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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中原中也看到后,他才收起了之前那副急匆匆的無措小白花樣。他閑庭信步地走下樓,皮鞋后跟在空蕩蕩的地下室樓梯間,敲出了響亮、有節(jié)奏的聲音。不多時,他便來到了水野家的門口。大門是虛掩著的,沒有合上。泉見了就咂了下嘴,表情很是不耐。他伸手推開門,然后一眼看到了垂著腦袋,被五花大綁丟在房間角落的六樓青年。沒用的東西。泉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便將視線挪開,看向了悠閑地趴在榻榻米上翻著高中課本,手邊還放著一把鋒利菜刀的太宰治。而在他的旁邊,水野長太郎依舊保持著泉昨晚離開時的姿勢,呼吸平穩(wěn)地沉睡著。太宰治聽見開門聲,回頭一看,笑瞇瞇地和泉打了聲招呼:“哎呀,你回來啦!早上好,小泉meimei~”“早上好,太宰先生?!比嫔弦琅f無害地沖他笑,可他卻是反手關(guān)上門,還“咔噠”一聲上了鎖。“哦呀?”太宰治看得眉頭一挑。泉漫步走到榻榻米旁,脫掉鞋子,不輕不重地踢了占去大半位置的太宰治一腳,讓他給自己挪一點位置。太宰治一邊爬起來坐好,一邊嘟囔道:“有話好好說嘛,干嘛動手動腳?!?/br>泉沒搭理他,在距離他最遠(yuǎn)的地方坐下,問:“這么大早來,太宰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嗎?”“國木田君擔(dān)心小泉meimei的安全,非要我過來看一眼。”太宰治無奈地攤攤手,一副“真拿他沒辦法”的樣子。泉倒是不意外,然后毫不客氣地開始趕客:“所以,現(xiàn)在你確認(rèn)完了,可以走了嗎?”“確認(rèn)是確認(rèn)完了沒錯。”太宰治面露為難,語氣軟綿綿的,尾音拖得很長,聽著懶洋洋的,“但是……”他伸手一指被捆了個結(jié)實的六樓青年:“這個入室搶劫、殺人未遂的家伙該怎么辦呢?”泉無所謂地說:“太宰先生不是偵探社社員嗎?既然親眼目睹了他的罪行,把他帶走不就好了?”太宰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原來如此。反過來,要是我成功死在他手里的話,既滅了我的口,又能以殺人罪的名義逮捕他,總歸逃不掉。”他看向不爭不辯,默認(rèn)了這一事實的泉,問:“我看你昨天還親親熱熱挽著他胳膊來著。怎么,小泉meimei跟他有仇嗎?”“他跟我倒是沒什么仇?!比唤?jīng)心地說,“不過我討厭像他這樣的男人。”討厭像他這樣的男人?太宰治仔細(xì)琢磨了下這句話,忽然看向了躺在榻榻米上無知無覺的水野長太郎,倏而一笑,說:“因為是他帶水野泉走上歧路的嗎?”泉哼了一聲,起身去旁邊的小柜子里找洗漱用品。“不過話說回來,小泉meimei?!碧字卧捯粢晦D(zhuǎn),問起別的事情來,“剛才這家伙突然拿著刀沖進(jìn)來,可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碰到他,人間失格就會讓他停下來呢。誰料人間失格對他不起作用,差點讓我破相,這是為什么呢?”泉收拾好洗漱用品就開始找干凈衣服,隨口回答了他這個問題:“或許你可以掀開他的頭蓋骨,直接觸碰他的大腦試試?”“這樣啊……”太宰治的眼神一閃,意味深長地說,“真奇怪,我從來都沒在你面前提過,但是小泉meimei竟然知道我說的‘人間失格’是什么意思……”泉翻柜子的動作驀地一頓。他面上帶笑,輕言細(xì)語地說:“真是抱歉,我有些燒糊涂了?!?/br>果然發(fā)燒高熱會讓他的腦子變得愚鈍,竟然跳進(jìn)這么個明晃晃的陷阱中。他慢慢地轉(zhuǎn)過頭來,一雙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頓時呈現(xiàn)在了太宰治面前。那雙眼睛沒有瞳孔,取而代之的竟是三枚奇特的勾玉,瞧著詭譎又瑰麗,看得太宰治驚嘆不已。這時,原本躺在榻榻米上的水野長太郎驀地睜開眼睛,翻身爬起來就朝太宰治撲了過去!老人面部表情呆滯,眼睛里卻映著與泉如出一轍的三勾玉,瞧著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水野長太郎年老體衰,又只是個普通人,頂多力氣大了點,所以太宰治沒費多少力氣就將他制住了。他之前在青年身上試過,只是將人打暈的話,沒多久對方又會被那股奇特的異能力cao控著站起來。所以將人敲暈是不可取的辦法,只有將他們的手腳限制住才行。只是,這樣一來……雙手都用來控制水野長太郎的太宰治,下意識地看向了榻榻米上的那把菜刀。之前為了躲開水野長太郎的突襲,他后撤了幾步,自然也沒顧得上那把刀。如今……泉走了幾步,將那把菜刀撿了起來。刀柄用從柜子里找到的方巾包裹著,避免了留下指紋的問題。“忘了告訴您?!彼罩?,不緊不慢地走到太宰治面前,鋒利的刀刃橫在對方的脖子上,面無表情地說,“我還討厭像您這樣的,喜歡對女人花言巧語,又讓她們?yōu)槟鳒I的男人?!?/br>“哎呀,這可真是……”太宰治額上滑下一滴冷汗,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尷尬,“看來你從小矮人那兒知道得不少呀……”另一邊,停在馬路旁的車子里,被人念叨著的中原中也接到了部下打來的電話。“根據(jù)您發(fā)過來的學(xué)生制服照片,我們找到了那所高中。技術(shù)部人員入侵學(xué)校的學(xué)籍檔案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這所學(xué)校的確有一個叫水野泉的女孩沒錯,家庭住址也與您剛才提供的一樣,只是……”“你說什么?”中原中也皺著眉,目光沉沉,“她死了?”第22章狼狽為jian泉出現(xiàn)的時間太巧了。早在對方拿著紙條敲開港口黑手黨所在的包間時,就已經(jīng)被卷進(jìn)了這起事件當(dāng)中。盡管他表現(xiàn)得無害又無辜,但不可否認(rèn),無論是作為不知情的棋子,還是有意識的參與者,他都在昨晚的酒吧事件中,起到了關(guān)鍵性的作用。調(diào)走港口黑手黨的紙條是他帶來的。雖然他聲稱紙條是“某個高高瘦瘦的先生”交給他的,可一來,泉說沒看清對方的長相,不知道他的身份;二來監(jiān)控畫面被處理過了,找不到泉與陌生人有過交接的證據(jù)。所以仔細(xì)想想,泉身上的疑點其實是很大的。森鷗外已經(jīng)知道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并且下達(dá)了要細(xì)查的命令。那么泉自然也是繞不開這次調(diào)查的。與其讓他們首領(lǐng)親自動手,不如中原中也先將這家伙的背景調(diào)查清楚,畢竟……誰讓他把人家給睡了呢?“嘖?!敝性幸差^疼地揉了揉太陽xue。他倒是沒想到,這一調(diào)查,還真的給他調(diào)查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