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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更有分量些,那……是不是就可以幫到他了?任孟霍然起身,也不顧身上的穢物,追去門外,他高聲道:“我要見他!”*任孟的求見被拒絕了。只是離開時,手里卻多了一沓厚厚的手札,他翻看了幾頁,久久愣在原地,佇立良久。最后,鄭重的向著那人的方向,屈膝著地額頭深叩,行的是弟子禮節(jié)。——為黎民,為蒼生。與江山為何人所主……并無干系。你的心意志向,弟子明白了。*白穆可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被升華拔高到這種程度,還莫名其妙地多了個“弟子”。他這么做主要是拿燕驍?shù)暮锰幪?,這讓他有點慌。——主角攻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嗎?回頭還不得十倍百倍還回去?與其被動選擇,不如主動出擊——給主角攻培養(yǎng)小弟,不也是還他的法子之一?……這樣想著,白穆對自己在武安侯府里溜圈兒的行為稍微心安理得了那么一點。所以說,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更想做的事,不管是大是小,就沒有做不成的。——說拆門檻就拆門檻,說修路就修路。短短半個月不到的功夫,白穆都能自己推著輪椅在武安侯府內(nèi)來去自如,一點阻礙都沒有。*在武安侯府里走了好幾天,順暢到讓墨硯有點得意忘形,他全然忘了最初的磕絆,開始攛掇著白穆出門去逛逛。白穆……其實有點意動。畢竟都這么久沒出過門了。但是想想現(xiàn)在身上這個“聲名狼藉”debuff,他還是有點糾結(jié)。這么出門……不會被人扔臭雞蛋爛菜葉子什么的吧?白穆還在猶豫之間,沒幾天,卻收到了一份禮物。——奢侈豪華升級版輪椅plus。減震性能一流,甚至還能爬臺階。……魯班再世吧?!果然不愧是主角攻,手下能人就是多。這還有什么猶豫的?出去浪啊。*有了新的“代步工具”,白穆毫不猶豫地帶著墨硯出去了。只是,臨出門被加了幾個侍衛(wèi)。墨硯對那幾個跟過來的侍衛(wèi)還很是不滿,沖白穆嘀嘀咕咕。他猜這幾個人是來監(jiān)視他們的,甚至想要甩臉子把人趕走。白穆?lián)u搖頭,“路上真遇到什么磕啊絆啊的,你難不成打算一個人給我抬輪椅?”墨硯看了看那輪椅銜接處的精鐵,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半晌咬牙道:“我可以把主子背回來?!?/br>白穆聽這話,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他方才用的是“回”……——回武安侯府?……再想想,這娃兒從過來以后,就絕口不提裴家的事。白穆眼中掠過一點深思,但很快就把這事兒拋到腦后——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他都是快“死”的人了。……最后那幾個侍衛(wèi)還是跟著上了路,白穆心里明白得很,就算縱著墨硯鬧騰,把這群人趕回去,多半也是由明轉(zhuǎn)暗,何必多此一舉?*白穆算算也有近半年沒有出過門,甫一出來,倒像是剛換世界似的,看什么都怪新鮮的……稍微稀奇點的玩意兒,他都要多看一下。等他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身后那幾個跟著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胳膊上拐著、手里拿著、脖上掛著……總之,身上堆了一群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白穆:“……”他忍不住開口,“我沒要買?!?/br>侍衛(wèi)里有個領頭的,連忙上前回話,“是屬下要買?!?/br>白穆:“……”他無語了好一陣,怪不得他剛才覺得街上的人都在看他,本來以為是看輪椅看稀奇,結(jié)果,這是看冤大頭呢?見白穆沒什么表示,只是又轉(zhuǎn)頭繼續(xù)往前。那侍衛(wèi)統(tǒng)領有些為難的抓了抓頭發(fā)——夫人他是不是生氣了?轉(zhuǎn)頭又瞪了其中一個侍衛(wèi)一眼:瞎出主意?。?/br>那人更是委屈:這明明是侯爺?shù)姆愿馈?/br>*白穆有這個教訓之后,看什么都淡淡的,視線從不久落。要是宮里那些人精兒,說不定能從細微的態(tài)度差異中判斷出主子喜惡,但是顯然對于這些五大三粗、職責主要在保護的侍衛(wèi)來說,這題實在是超綱了。但有一點,他們倒是很明白。——夫人他過人生氣了。幾個侍衛(wèi)面面相覷,最后只好熄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老老實實地跟在后面,不敢再干什么多余的事。……若說京城最熱鬧的地方,恐怕還要數(shù)城北遠歸橋的瓦肆那邊,皮影兒、雜技、傀儡耍完之流……讓人眼花繚亂。但墨硯可不敢把他家主子帶去那地方。熱鬧是熱鬧了,可那些擠擠挨挨粗手粗腳的,現(xiàn)下他家主子身子弱,可挨不住那磕碰。要他說,茶館就不錯。他就知道京里有幾家茶館,常有書生在里面清談,熱鬧卻也文人的熱鬧,雅得很。主子以前偶有閑暇也會過去瞧瞧,聽見些有見地的說法,也會贊上兩句。不過后來,為了這一句夸贊,竟那些個沽名釣譽的人專門在茶館守著,拿著背出來的說法闊談。墨硯卻不知道主子怎么聽出來那是背的。不過幾次之后,主子確實是不去了。也或是因為太忙了,無瑕過去。如今難得出來一次,墨硯也就循著路往那茶館走。路上停停頓頓,倒也是閑逛的意味居多,不過,也確實離那間名為“閑舍”的茶館更近了。那茶館多少年都不變,裝飾還是那個裝飾,一水兒的磚瓦屋間突兀冒出的一個破草棚子,落魄得很,若說有什么特別,也就是招牌的那兩字抓眼了些。但墨硯對字就是個勉強能認的水平,也分不出個好賴。于是,這茶館在他眼里……還依舊是個破草棚子。只是,隔了這么久又故地重游,讓墨硯頗生出些感慨,好似又回到主子沒入仕以前的光景。要他說,要是一直是那會兒的日子……就好了。他想著那些舊日的事兒,臉上不覺帶了笑,只是走得越近了,隱隱約約聽見里面的人聲,他那笑卻一下子僵了住。被推著往前的輪椅猛地一停,白穆因為慣性差點栽下去,他扶了下旁邊的扶手穩(wěn)住身形,仰頭問墨硯道:“怎么了?”墨硯臉上僵硬,隔了好一陣兒才勉強擠出個笑來,“主子,我剛剛瞧見東邊有個……有……雜耍的,咱……咱……去看看吧?”那臉上的笑僵成奇怪的弧度,那焦急都快溢出來了。白穆似有所感地往那茶館的方向看了眼,似乎是痛覺屏蔽的副作用,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