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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殿下讓我還他清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3

分卷閱讀93

    的當(dāng)朝名士。怒氣沖沖扔下一句“豎儒不足與謀”,扯著小藥童奪門而出,去扎蔡太傅的小人了。

蔡老太傅出了滿腔惡氣,從容斂衣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梁太醫(yī)醫(yī)術(shù)精湛,當(dāng)年也只是在宮中做事,沒有十分把握,不敢將話說滿而已?!?/br>
云瑯剛被起了針,撐著坐起來了些,無奈笑笑:“您也不要老是提起此事……”

“我與他的事,你個臭小子少來管。”

蔡太傅喝了兩口茶,潤了潤喉嚨,又細(xì)看他臉色:“你如今覺得如何,平日里可還難受的厲害么?”

“偶爾乏力,躺一躺罷了,沒那么難熬?!痹片樞π?,“不用您偷著給我買泥人玩兒……”

蔡太傅被他平白戳穿,虎了臉:“誰說是老夫買的?”

云瑯咳了兩聲,笑著應(yīng)了是:“這等玩物喪志的東西,絕不是您買的。想來定然是我夢中祈愿,天上掉下來,藏在了我枕頭底下?!?/br>
蔡太傅抬手作勢要打,看他半晌,又重重嘆了口氣:“你看看你,如今身上哪還有個容得教訓(xùn)的地方?!?/br>
“右手?!痹片槍嵲拰嵳f,“左手就算了,剛替蕭朔挨了您一戒尺……”

蔡太傅早被他氣慣了,瞪了云瑯一眼,伸手扶著他的背,向軟枕上小心攬了攬。

云瑯又有點不爭氣,低頭抬了下嘴角,將眼底熱意按了回去。

“你小時候最是怕疼?!?/br>
蔡太傅扶上他脊背,才覺云瑯背后已叫冷汗?jié)裢噶?,忍不住皺了眉:“?dāng)年打戒尺,人家蕭朔悶聲不吭,你喊得坤寧殿都能聽見?!?/br>
“所以您就不敢打我了,怕我是因為開弓練劍磨得手疼,經(jīng)不住戒尺?!?/br>
云瑯咳了一聲:“像他那般實心眼,不就被您從小打到大?”

蔡太傅如何不知道他這些小花樣,瞪了云瑯一眼:“后來端王來告訴我,開弓練劍手上會有薄繭,打著一點不疼。”

云瑯微愕:“您知道?那您還——”

“還不是那個實心眼的小子?!?/br>
蔡太傅沒好氣:“他老子剛走,他就進來求我。說你要上戰(zhàn)場,手疼了拿不穩(wěn)馬韁,跑不快,便要被人家欺負(fù)?!?/br>
云瑯頭一回聽這個,一時好奇:“他還說了什么?”

“老夫又不是不好商量,不打手板,罰個禁閉半日潛心讀書,總不傷你?!?/br>
蔡太傅道:“他卻又說,你在外行軍風(fēng)餐露宿、奔波勞頓,身子有所虧空,難得有些歇息的時候,不該被禁閉再占去半日?!?/br>
“老夫氣得不行,只得對他解釋,老夫并非有意罰你,只是玉不琢不成器,若縱著不管,你早晚能鬧上天?!?/br>
蔡太傅越說越來氣,喝了口茶:“他卻說若你闖了禍,只管罰他,他再來勸誡管教你。”

云瑯不知此事,頓了片刻,失笑:“什么道理……”

“正是,老夫教了這些年的書,如何有這等道理?”

蔡太傅想起往事,仍覺頭疼:“當(dāng)即便問他,能管你一時,莫非能還管得了你一世……”

云瑯怔了怔,低聲問道:“那他——”

蔡太傅又好氣又好笑:“他竟對我說,能?!?/br>
云瑯靠在榻前,心底一時竟不知是何滋味,跟著扯了下嘴角,沒說話。

那兩年他跟著端王打仗,去學(xué)宮的機會本就少了許多。偶爾閑下來,又要跟著練兵習(xí)武、演練戰(zhàn)陣,其實已不怎么能見著蕭朔。

有幾次,蕭朔好不容易將他堵在學(xué)宮,板著臉立了半晌,又只是訓(xùn)他荒怠學(xué)業(yè)、不知進取。

云瑯不喜歡挨訓(xùn),還當(dāng)蕭小王爺是哪里看他不順眼。自問惹不起躲得起,閑暇時便多去了宮里,不再如幼時一般,整日里有事沒事往端王府的書房跑。

那之后……他和蕭朔再見面的次數(shù),一雙手竟都能數(shù)出來了。

“罷了,陳年舊事,提它做什么?!?/br>
蔡太傅不再說這個,擺了下手:“你如今的情形,在宮里可還瞞的結(jié)實?若真到不可為之日——”

“只信得過的人知道?!痹片橖c了點頭,“縱然有一日瞞不住了,我也保得下蕭朔?!?/br>
“誰問蕭朔了,老夫問的是你?!辈烫蛋櫭?,“你們兩個究竟怎么回事?”

云瑯平白又被訓(xùn)了一頓,干咳一聲:“我……也有脫身之法。”

這一次云瑯在京城現(xiàn)身,自愿就縛,是為了保住朔方軍不失。若是打定了主意要跑,十個侍衛(wèi)司也未必捉得住他。

天高皇帝遠(yuǎn)的地方多得是,真到不可為之時,要找個沒人找得著的地方,倒也算不上什么難事。

云瑯定定心神:“只是如今諸事未定,未進先思退,非取勝之道?!?/br>
“倒是比老夫有豪氣?!?/br>
蔡太傅看著他眼底未折心氣,隱約放了心,笑著倒了杯茶:“這話說得對,老夫自罰一杯?!?/br>
“您是長輩,憂心的是我們兩個安危,惦著的是我二人性命?!?/br>
云瑯笑了笑,以參湯略一作陪:“不能比?!?/br>
蔡太傅懶得同他多說酸話,眼底浸過溫然,照云瑯腦袋上一敲:“除了去教訓(xùn)那幾個宮中的木頭,可還有什么要老夫做的?”

“此時沒有?!痹片槗u了搖頭,稍一停頓,又道,“不過有件事,我一時還不曾相通,想請教太傅。”

蔡太傅有些詫異,挑了眉毛:“還有你小子想不通的事?”

“您這是教訓(xùn)我?!?/br>
云瑯失笑:“等日后諸事穩(wěn)妥,我定然日日去天章閣受教,讓先生打手板?!?/br>
蔡太傅假意瞪他,半晌自己先繃不住了,搖頭失笑:“你這張嘴……罷了,要問什么?”

“朝局關(guān)系、公室宗親,實在錯綜復(fù)雜,我并不熟悉?!?/br>
云瑯道:“我看得出,皇上是有意施恩于蕭朔,要扶持他,卻想不通皇上是要靠扶持他來對付誰。”

“環(huán)王叔衛(wèi)王叔自不必提了。蕭錯這個景王當(dāng)?shù)米栽阱羞b,雖然聰明,可也半分無意于朝政。我前日叫御史臺將百官疏送來一份看過,朝臣幾乎鐵板一塊,各家軍侯勛貴,也沒有勢力大到值得皇上忌憚的?!?/br>
云瑯沉吟著,輕捻了下袖口:“我一時還想不通,是什么人叫皇上如此忌憚,不惜冒險扶持蕭朔……”

“此事倒并非怪你想不通。”蔡太傅道,“你二人年幼,不知道罷了?!?/br>
云瑯微怔,抬了頭:“太傅知道?”

“隱約知道些,不很拿得準(zhǔn)?!?/br>
蔡太傅點了下頭:“老夫當(dāng)年很不喜歡這些,故而雖然聽見過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知道的卻并不詳盡……你方才說朝中鐵板一塊,是誰告訴你的?”

“御史中丞信里所說。”云瑯有些遲疑,“中丞秉性方正,想來——”

“何止是秉性方正,那就是個榆木疙瘩?!?/br>
蔡太傅聽他提起,便止不住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