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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里亂轉(zhuǎn)。“你小子給我出來?!边B鳴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壓著嗓子低吼了一聲。不一會兒,向杰就垂著腦袋,縮著肩膀進了客廳。連鳴覺得,要是殺人不犯法,他得先一刀劈了這小子,才能一解憤恨。“他暫時沒事了?!边B鳴盯著拿小子,有種老父親看著自家親閨女被豬拱了的郁悶,“你到底對他做什么了?”向杰還沒開口,連鳴便敏銳地抽了抽鼻子,扯下口罩。果不其然,在逐漸淡去的柑橘香味里,他嗅到了一絲薄荷的氣息。靠。連鳴對信息素不敏感,但他的鼻子可沒失靈。強性alpha的信息素,果然比上等的烈酒更危險,令人欲罷不能。幸好他只是個beta。連鳴再次感慨。“我真沒做什么!”向杰要多無辜有多無辜,“我就是洗了個澡……”很好。fine。密閉空間。殘留的強性alpha信息素。長期服用抑制藥物,反而對信息素更敏感的omega。這些危險要素疊加在一起,遲早出事。連鳴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他是omega,你是alpha,你們也不是伴侶關(guān)系,”連鳴決定用最樸素的語言跟這個小伙子說明道理,“你倆住在一起本來就是個錯誤,知道嗎?”向杰低著頭,“我知道?!?/br>“老何這人吧,就是好強。非得拿一些沒什么用的東西證明自己?!边B鳴又道,“我看你挺聰明的,怎么這種事兒也陪他鬧著玩兒?”向杰低了低頭,不敢多說一句。連鳴的意思,他懂。確認何亞寧是omega之后,一切都變了。他再也無法坦然地將對方當成冷冰冰的雇主,更無法輕易地沖何亞寧叫出一聲“哥”。何亞寧是他的無法觸碰,他們之間,存在天壤之別。向杰懊喪地用雙手搓了搓臉。他知道,只是不愿意離開。沈千鈞半開玩笑地跟他說,其實可以用信息素去征服omega的時候,向杰是反感的。那樣簡直不把omega當成正常的人類看待。短暫的熱潮過后,他們之間便什么也不剩。向杰不愿意這樣。什么也不能做,于是向杰格外珍惜能待在何亞寧身邊的時光。哪怕這樣的日子過一天便少一天。他小心翼翼,好像身邊擺著易碎的花瓶,遲遲不敢越雷池一步。他會故意將使用浴室的時間同何亞寧錯開。用完浴室后,他會通風(fēng)幾個小時,并用空氣清新劑覆蓋掉屬于他的味道。可誰知道,再小心,今天還是出了這樣的意外。“我錯了,對不起。”向杰低著頭,認錯。“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么用?”連鳴瞅著他,“他差一點、差一點就不行了你知道嗎?”“你是alpha,你要有alpha的自覺?!边B鳴狠狠地捶了捶沙發(fā),“如果你們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你能承擔后果嗎?”向杰微微一震。“你不能!你什么都不能!”連鳴率先給了他答案。向杰把腦袋埋得更低。他盯著鞋面,視線一遍又一遍地勾勒出繁復(fù)的花紋。“連哥,”向杰等連鳴發(fā)泄一通,才小心翼翼開口,聲音里已經(jīng)帶了哽咽,“那您說,我該怎么辦?”連鳴被他這么一問,一瞬間愣了愣。他以為向杰會反駁,會爭辯。沒想到對方配合得很,任憑他搓扁揉圓。他很快清了清嗓子,瞅了瞅向杰。天轉(zhuǎn)暖了。向杰穿一件淺草色針織毛線衫,整個人蓬勃得仿佛一株昂揚的春草。相形之下,連鳴忽然覺得自己的造型確實非常安全,哪怕把他丟在陷入熱潮的omega堆里,都不會有任何危險。“小竹呢?”連鳴回過神來,天色已經(jīng)擦黑,窗外升起了萬家燈火。向杰垂著的小腦袋動了一下,“今天去她外婆家了?!?/br>每隔兩周,小竹就會去她外婆家過周末。“……嗯,”連鳴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在向杰起伏的胸膛上,那確實是一具容易讓人迷醉的年輕rou體,“你們的合約到什么時候?”“???”向杰茫然地抬起頭來,看著連鳴。“剩下的錢我出了?!边B鳴的目光在向杰的胸口狠狠地剜了一刀,“你另外找個工作吧。離他越遠越好?!?/br>第27章“嘩啦”一聲,連鳴將房門推開,漫天的灰塵撲面。向杰猝不及防被嗆到,頓時咳得驚天動地。連鳴早有準備,取了個口罩,將自己蒙得嚴嚴實實。“你這兒其實是鬼屋吧?!毕蚪苊榱艘谎畚輧?nèi),天花板處結(jié)滿綿密的蛛網(wǎng),冷風(fēng)一吹,飄飄蕩蕩。要不是大白天,這里還真的能讓人嚇破膽兒。“什么鬼屋,”連鳴還是嗆了一口,強行挽尊,“我只是有幾年沒住了?!?/br>到底幾年?也就五六七八年吧。嘩啦一聲推開窗,外邊的陽光薄薄地照進來,連鳴把鑰匙丟進向杰懷里,“勞駕你幫我打掃打掃,房租就免了?!?/br>向杰捧著鑰匙,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囁嚅著開口:“連哥,謝謝你。”“哎,別介?!边B鳴頗瀟灑地擺了擺手,“受不起。你能離他遠遠的,我就千恩萬謝了?!?/br>向杰心里又酸又漲,他低著頭,握緊了手上的鑰匙,良久,才默默地點了點頭。“這兒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連鳴很大方,又忍不住教育起向杰,“好賴找一份正經(jīng)工作,一個alpha做保姆什么的,說出去總歸不那么好聽?!?/br>“你也二十幾了吧?!边B鳴又道,“該努力還是得努力,做點有意義的事。別總覺得自己還年輕,在那浪費時間?!?/br>向杰咬了咬唇,舌尖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到最后,他還是一句話也沒說。花了兩天功夫,向杰才把連鳴的這套公寓打掃干凈。很久沒住人了,打掃過后的屋子像是亮了好幾個度。向杰盤腿坐在擦得锃亮的地板上,汗?jié)竦腡恤貼著他的背。向杰摸著手機,沒有新消息。他有些失落,過了一會兒,才悻悻把手機揣回兜里。何亞寧到底怎么樣了?他醒了嗎?還是,繼續(xù)昏睡?向杰一只手撐著大半張臉,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下意識地抓著臉頰。向杰垂著腦袋,咽了口唾沫,何亞寧倒在地上的樣子,又浮現(xiàn)在他眼前。黑色的碎發(fā),粉色的皮膚,氤氳的霧氣,柑橘的甜香。向杰扯了扯衣領(lǐng),仰著頭,感覺到了燥熱。連鳴對他怒目而視,讓他回房間的時候,向杰幾乎倉皇而逃。背靠著書房的房門,向杰像被抽了脊梁骨似的哧溜一聲滑落在地。何亞寧。向杰不可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