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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的?!毕蚪苷f,“大學的時候,我?guī)洼o導員組織過系里的讀書會,還有學術(shù)講座。”“哦?”其中一位阿姨重新戴上了眼鏡,這才好好開始看向杰的簡歷,“向杰?名校畢業(yè)啊?那你說說,如果現(xiàn)在我們有一個法律知識科普講座,你要怎么組織?”一陣冷風吹來,向杰抬起手,護住了自己折騰了倆小時的發(fā)型。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面試就結(jié)束了。猝不及防。老太太們笑瞇瞇地,笑得向杰心里直發(fā)毛。她們讓他回去等結(jié)果。向杰把手上的挖掘機卸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裝進盒子里。百達翡麗不適合他,向杰想。他配不上的東西,就算勉強擁有,也不開心。……那何亞寧呢?心底驀地冒出這個問題。向杰搖搖頭,想了想,何亞寧好歹也是個大活人。出了校門,向杰給向濤發(fā)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面試完了。向濤大約是在上課,所以沒有立刻回他。向杰在外面買了一個車輪餅,找了個地方坐著。昨晚因為太緊張,輾轉(zhuǎn)反側(cè)居然沒睡好。就連吃早飯,也都懨懨的。向杰吃得很急,吃得滿嘴流油。黃瓜絲兒、酸菜和番茄醬融在一塊兒有股奇異的甜香。一個不夠,他又買了第二個。向杰一直在小販詫異的眼神下吃了三個才吃飽。那小販一定覺得他腦子出了問題:你大爺?shù)木筒荒芤淮涡再I好嗎?“既然面完了,那就先回家吧?!毕驖^了好一會兒才回他消息,可他沒有問向杰到底面得怎么樣,“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也別想太多。”向杰默默收好塑料袋,從兜里摸出紙巾,擦了擦嘴。眼角余光瞥見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開過,他怔了一怔,直覺以為,那是何亞寧的車。神經(jīng)病了吧。向杰笑了一聲。他起身,拎著公文包,彎腰把塑料袋丟進垃圾桶里。這才幾天沒見人家,都出現(xiàn)幻覺了?向杰自嘲??墒撬惺裁促Y格玩朝思暮想的戲碼呢?眼下,他連個正經(jīng)工作都還沒譜呢。何亞寧從三小開車出來的時候,就覺得路邊有個人影挺眼熟。開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向杰。是的,沒錯,向杰。他穿著筆挺的西裝,彎著腰,狼吞虎咽地吃著車輪餅。何亞寧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想叫他。可秘書還在旁邊,他便不好作聲。向杰為什么會在這兒?他來這兒做什么?何亞寧一邊想著一邊開車,耳邊是姜晨在跟他確認:“那我們就周四把演示稿發(fā)給他們……老大?”何亞寧沒有應她。“老大!”姜晨叫了一聲,“你沒事吧?”何亞寧從混亂的思緒中掙扎出來,眼睛還緊緊盯著前方,壓抑住略顯慌亂的心跳,“好,都聽你的?!?/br>第34章向杰在連鳴那個小公寓又宅了兩三天。他投了好幾份簡歷,做什么的都有,偶有幾份有回音,但大部分都石沉大海。于是,向杰除了出去面試,剩下的時間,都窩在家里混吃等死。“找工作怎么就那么難??!”向杰把自己砸在沙發(fā)床上,發(fā)出哀嚎。他摸出手機,沒有短信,沒有電話,也沒有人找他聊天。生活無趣。老媽又打電話來,催他回老家了。蔣芳的婚禮他隨了份子,但沒去。那天的現(xiàn)場照拍得跟小仙女似的,向杰在朋友圈看到了,還點了個贊。有共同認識的朋友悄悄戳他,打探向杰現(xiàn)在是在跳樓買醉還是割腕。向杰咧了咧嘴,說挺好的活著呢。失業(yè),失戀,移情別戀后再度失戀。這生活也夠cao蛋的。他撓了撓頭,覺得自己還挺奇怪。蔣芳結(jié)婚他倒沒多失落,被何亞寧拒絕了,他反倒悶悶不樂許久。知心大哥葛峰告訴他,這就是真愛。然后就開始滔滔不絕,說當初他是怎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追到了向濤。呵呵,向杰想,你不過是想撒狗糧罷了。向杰皺著鼻子,準備給自己煮一碗泡面。他隨手把手機壓在泡面盒上,準備打掃打掃衛(wèi)生。鈴聲猝不及防地響起,向杰嚇了一跳。仔細一看,中國移動。欠費提醒。扎心了。向杰頭痛地交了錢,銀行卡余額又少了一百元。玉皇大帝觀音菩薩耶穌基督圣母瑪利亞……不管是誰,先行行好,給我一份工作吧!向杰一邊吸溜著泡面一邊想。何亞寧算了算,這是他本周第三次來老媽這兒接小竹。而今天不過才星期三。“媽,真的不好意思?!焙蝸唽帩M懷歉意,“最近確實有點兒忙……”“說了不用這么客氣?!崩蠇層行o奈地看著他往茶幾上擺水果,“你每次來,都帶那么多東西……我一個人,這么多水果我也吃不完啊?!?/br>何亞寧笑了,“那您需要什么,跟我說?!?/br>老媽無奈了,“我不需要什么,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倒是你,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臉色怎么那么白?”“當然有,您別擔心?!焙蝸唽幮π?,“可能太久沒曬太陽了……”“你先坐?!崩蠇屔焓职阉频缴嘲l(fā)邊,又按著他讓他坐下了,“每次都匆匆來匆匆走,今晚就留下來吃個飯。”“媽……”“就這一次。”老媽替他拍板做了決定,“我們母子倆,也好久沒好好說過話了?!?/br>何亞寧抿了抿唇。不知道是老媽哪句話戳中了他。他忽然覺得,在這里多待一會兒也不錯。一杯紅茶,端在小瓷碟里推了過來。何亞寧屈指敲了敲茶幾,但并不馬上端起來喝。“雖然每次都跟你說一樣的話,”老媽輕輕嘆了口氣,“但我還是想勸你,別把日子過得太苦了?!?/br>何亞寧抬起頭看了看她,“怎么會苦?!?/br>“我知道,你喜歡拼?!崩蠇屪屗燥灨?,“你要是單身那也就罷了,現(xiàn)在還有小竹……”何亞寧臉上的笑容淡去,他不知道母親想說什么。“我不是說不愿意讓小竹來我這兒,”老媽說,“我是覺得,你心里一直有負擔?!?/br>老媽很聰明。她什么都看在眼里。何亞寧默默端起紅茶,從搖晃的茶水里看見自己的影子。疲倦的,拘束的,壓抑的面容。“你從小就好強,”老媽嘆了口氣,“都是我不好,不該給你那么多壓力?!?/br>“媽,干嘛責備自己?!?/br>何亞寧說著,內(nèi)心不由得變得酸澀起來。父親因為一場意外去世,母親便一個人撐起家庭。何亞寧清楚地記得,一直是全職太太的母親是如何熬過那段艱難的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