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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手機,定位了最近的一家酒店,往那兒走去。失控了。一切都失控了。從他接受向杰的那一刻,從他允許向杰搬回他的住處,從他為對方打開房門,從他今天什么都不帶,就跑到這座陌生的小城--從一開始,他與向杰接觸開始,這一切就一步步地走向失控。“一會兒我家人來換班?!毕蚪芤酪啦簧岬厮砷_他,在何亞寧耳邊輕聲說。“酒店地址發(fā)給我,我一會兒來找你?!?/br>剛好在醫(yī)院附近有一家小酒店,看裝修還行,評分一般。何亞寧出示身份證的時候,前臺愣了一下,“先生?您一個人?”“怎么?”何亞寧不解。“沒什么?!睂Ψ缴埔獾匦πΓ昂苌僖娔?。”等拿了房卡進了房間,何亞寧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是什么意思。omega單獨外宿,到現(xiàn)在還是件少見的事。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房間陳設(shè)簡單,就像一般的青年旅社一樣,整體色調(diào)清新。走進浴室,何亞寧看著鏡子里映出來的自己的面龐,覺得既陌生又熟悉。好像一步步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又好像一步步都在偏離。用廉價的洗發(fā)水在頭上搓出細小的泡沫,何亞寧努力讓自己的思緒變得清明。今天的行為,無疑是多余的。他應(yīng)該在家里,舒舒服服泡一個澡,好好放松,然后入眠。而不是像現(xiàn)在。在一個廉價的旅館里,守著一個alpha的邀約。有些屈尊,回過神來,出現(xiàn)在這座小城這件事就已經(jīng)足夠讓他覺得懊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逐漸被打碎,他苦心營造的東西,他費力維持的東西。手機倉促地響了一下,何亞寧沒管,只麻木地沖洗著頭發(fā)。“咚咚?!鼻瞄T聲,何亞寧匆忙裹上浴巾,順著貓眼往外看。是向杰。握著門把的手,在那瞬間凝住。如果讓向杰進來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再清楚不過。……該讓他進來嗎?何亞寧一瞬間咬緊了唇。門開了。向杰手上提著個袋子,笑瞇瞇地。他的目光落到何亞寧的肩膀上,看見上面清晰的紅痕。目光縮了一縮。“我買了夜宵。”向杰舉起袋子,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如果你餓的話……”把門又拉開了一點,何亞寧沖屋里點了一點下巴,“進屋說?!?/br>腸粉,湯汁很濃,米皮很糯,嫩黃色的蔥段咬起來有股特殊的焦香。何亞寧擰開了一瓶冰水,遞給向杰。他有些別扭地重新披上已經(jīng)汗?jié)竦囊r衫,怪自己來得太匆忙,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帶。他沒有吃夜宵的習(xí)慣。向杰埋頭苦吃,腮邊沾了一點醬油,何亞寧伸手幫他輕輕揩去。向杰沖他笑了一笑。“我哥的愛人來替班。”他吃下一份腸粉,終于有力氣說完一句完整的話,“我爸的情況不嚴(yán)重,過個把月就能恢復(fù)。”向杰的手指無意識在有些粗糙的木質(zhì)茶幾上畫著圈圈,人造的紋路,刻意中透著低劣,還有些許污痕。“現(xiàn)在就是在商量怎么照顧我爸的事,也沒什么?!毕蚪苷f完又迅速低頭,吃第二份腸粉。“那好,明天我去逛逛,買點東西。”何亞寧一手支著下巴,認真地點點頭,“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來?!?/br>“干嘛呢你這是,”向杰嘖了一聲,“明明我?guī)淼臇|西也是……”也是何亞寧帶他去買的。“你就說我是你朋友,”何亞寧瞇起眼睛笑著,“順便路過,他們不會懷疑。”這家伙!想到哪里去了!向杰哽咽了半天,緊緊捏著手上的一次性筷子,最后戳在吃了一半的腸粉上。“我從來沒有想……隱瞞什么?!毕蚪苌焓謸е蝸唽帲澳銊e想歪。”“我沒想歪啊,”何亞寧笑得談讓你,“可畢竟我比你大十歲,還帶著個孩子。要是你家人知道了……”他不說話了,只笑著抿唇,眼睛卻燦爛,“我是說,總得給他們一點緩沖的時間?!?/br>向杰嘆了口氣,使勁揉了揉何亞寧的腦袋。“哎--你手臟!”“不臟!我剛洗過了!”“你就沖了那么兩下,還叫洗?!”夜宵最后還是全部進了向杰的肚子。再一次感慨年輕就是好,食量大,耐折騰,好養(yǎng)活。明明上一秒累得死去活來,下一秒吃飽了肚子人生又充滿了希望。“今晚不來了,”何亞寧扯了被子的一角,勉強蓋了個肚皮,“不安全?!?/br>某人聞言,黏黏糊糊地湊過來,攔腰就把對方抱住。“不來就不來,以后有的是時間好好吃你?!迸み^頭,小狼狗笑得露出兩顆犬牙??此萍怃J實則溫和,不知為什么忽然就放了心。“臭死了?!焙蝸唽幣牧伺膿н^來的手背,“都是蔥味兒?!?/br>沒想到某人居然當(dāng)了真,用手捂著嘴連哈了好幾口氣,大概也不知道是真聞到味兒了還是怎么,床邊一輕,某人踩著拖鞋吧嗒吧嗒到了浴室。何亞寧聽到了刷牙的聲音。這個人或許是在乎他的。盯著暗漆漆的天花板,那里或許有一塊污漬,這里應(yīng)該有一道裂縫,可是現(xiàn)在卻完全看不見。有一種近乎完美的錯覺。浴室的水流聲停了。窸窸窣窣的響動,向杰又重新回來,在何亞寧耳邊吹了口氣,“不臭了吧?”認認真真,等著何亞寧回答。“傻瓜?!苯Y(jié)果卻答非所問。那天晚上他們真的就沒再做什么。向杰累極了,很快便陷入睡夢之中。黑暗中,何亞寧睜著眼,聽見背后的胸膛一起一伏,呼吸聲淺淺地吹過他的耳畔。連鳴的信息,第二天他才看到。“我準(zhǔn)備出國一段時間。”這家伙是這么說的,“準(zhǔn)備投身豪門遺產(chǎn)分割大戰(zhàn)。過幾天你就會在某個八卦公眾號看到我家的奇聞異事了?!?/br>何亞寧坐在自助餐廳靠窗的位子上,等著向杰端來牛奶,給這位富豪打了電話。“哎喲我還以為你昨晚花天酒地去了呢!”連鳴還是一副不正經(jīng)混不吝的調(diào)調(diào),“怎么著!是不是很震驚?要來抱我大腿嗎?來來來,騰個位置給你。”“去你的,”何亞寧被他逗笑,語氣里卻還是遲疑,“你真是要去爭奪家產(chǎn)?”連鳴的身世他知道,家底雄厚。連氏現(xiàn)任當(dāng)家連中奎是連鳴親爹,八十多了還能全世界亂飛,也屬奇人一個。“啊?!边B鳴淺淺地笑了一下,“老頭子前幾天翹了辮子,我就過去看一看,能不能撿點雞零狗碎的,賺點零花。”連鳴笑得輕松坦然,語氣里聽不出一絲異常。何亞寧沉思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