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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地做出評價:“有趣?!?/br>跑來分享消息的楊述疑惑地上下打量起樊淵,慢慢道:“我說君行,你這反應(yīng)稍顯奇怪了,讓我想想,齊王的動作難道和你有關(guān)?”楊述不會忘掉齊王一直對樊淵很是特殊的態(tài)度,齊王的異動其他人不會多想,楊述卻不由自主地往樊淵這里猜。樊淵乃是一甲探花,文采斐然,齊王的造詣就沒什么人知道了,若說為了討好美人跑去學(xué)詩詞,這種解釋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樊淵不用費力都知道楊述是怎么猜的,不過這事還真和他有關(guān)系,他便也沒有反駁,權(quán)當默認。楊述看他默認,不由手一抖,簡直是受到了驚嚇:“可這動靜也太大了點吧?”樊淵懶洋洋地合上書頁,隨意從書架上抽出另一本書,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你覺得齊王這個人的腦子是否算得上聰明?”翰林院的工作本來就比較清閑,或是看書或是下棋,三三兩兩竊竊私語并不突兀。楊述似有所動仔細思索,沉吟片刻,看四下無人注意他們這里,才蹙眉小聲開口道:“齊王一向性情暴戾,處事蠻橫,少有用非暴力的手段處理問題。不過先帝諸子,懿文太子英年早逝,六王作亂叛上,宗室零落十不存一,齊王能在這種動亂之中活下來,還有了今日攝政之權(quán),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了?!?/br>這些確實被很多人遺忘了。自元載帝繼位以來,身為攝政王的齊王的手段太單一了,左右就是不服就打,不講道理。所以眾人眼里齊王也不見得有多聰明,可他們已經(jīng)忘了,只有一種手段的話,當年尚且弱小無依的齊王如何成為如今萬人之上的齊王?“此事你心知即可了,子言,不如來說說林家之事如何了?”樊淵無意在這方面多說,他只是想提醒一下這位同伴別摻和這些事。好在楊述此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識趣,順著樊淵的話題就轉(zhuǎn)了方向,一五一十地回答:“后位之事茲事體大,林遷雖有意動,但你們樊家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若是樊家不松口,為了后位交惡樊家,呵,他們還不至于蠢到這種地步。不過林遷已經(jīng)請林家暫時延緩了婚期的商討,你們樊家那邊似乎也不著急?!?/br>“幾日前,淵寫信告訴了家父,淵已有傾心之人,愿以正妻之位待之?!狈疁Y知道楊述想知道什么,也沒有隱瞞,坦然相告,雖然稱呼從未真正謀面之人為“父”有點奇怪,但是樊淵還是沒有改口,“家父或許正在打算讓淵回心轉(zhuǎn)意?!?/br>“這不是一問問你身邊管家就知道你有沒有的事,沒必要這么說吧?”楊述咋舌。樊淵一笑置之:“自然是真的有這么一個人的?!?/br>顏秀兒不就是現(xiàn)成的嘛。演技那么好,處處表現(xiàn)對樊淵的一往情深,加上樊淵刻意縱容,樊府別院誰不知道三少爺對顏秀兒似乎也有意呢?似是物品掉落,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樊淵和楊述隨著聲音來源之處看去,書架上的架子像是因承受不住某種力道而崩裂,一堆書籍散開摔落在一旁。“誰?”這動靜不小,把附近的人嚇了一跳,附近的翰林院同僚紛紛看來??墒菚芎罂諢o一人,就像是書架年久失修自己斷裂了一樣。眾人驚魂未定的跑上前查看,而樊淵原地站了一會兒,他的視線從書架的位置移開,看看地上散落的書籍,翰林院的書籍分類精致,那一邊的書都是屬于……樊淵最后往頭上屋檐上瓦礫處看了看,他似乎看出來了一些什么,又似乎全然沒有。“怎么了?”楊述不解地問。末了,樊淵只輕聲回道:“無妨?!?/br>若是他沒記錯,那一邊的書都是前朝各色詩詞……——————下值的時候,走在回樊府別院的路上,樊淵忽然停下了腳步,默默側(cè)過頭看向路邊。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緋紅蒼茫中,堅毅側(cè)臉染著稀薄的暖橘色的流光,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他站在燈影下,玄黑的衣一大半都和周遭的陰影融成一片。樊淵沒有再往前,也不曾往路邊走。他停在街道中,安靜的站在那里,任身前身后人來人往不曾動搖。片刻,黑衣人從燈影下漸漸顯出身形來,他一步一步走來,樊淵一點一點看清他的神情。程斐瑄緩慢的走至他的面前,周身帶著疲憊又澎湃的煞氣,卻好像只在心里洶涌掙扎,沒有爆發(fā)的缺口,被他自己牢牢控制住。那一雙眼依舊平和沉靜,卻很亮很亮,眼睛里有點點流光,不知是來自燈影喧繁,還是那夕陽晚光,細細碎碎的光中夾雜著樊淵的影子。樊淵已有幾日沒在除了早朝的時候看到這位殿下了,他貼心地按照樊淵的希望,在一切解決前不再來主動打擾樊淵,連樊淵都很詫異他居然有這般耐心。“殿下,”他的嗓音還是那般溫冽,輕柔徐緩,每一個音節(jié)咬在他嘴里,都仿佛帶著安撫的溫柔,使人不由自主平靜下來。似春風(fēng)拂面而來,蕩起湖面微弱漣漪,久久不止,“你今日去過翰林院?”雖是疑問,但是答案兩人都心知肚明。“嗯,有些孤本只有翰林院有?!背天超u沒有掩飾地回答。他的回答意味著他同時承認今日樊淵和楊述的對話他都是聽到了的。去翰林院自然也是抱著偷偷看看樊淵的打算的,只是沒想到會聽到那些話。但是……他還會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多日以來他已經(jīng)用了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希望能留給樊淵足夠的思考空間。一邊積極地深造詩詞造詣,也算是給自己找點事,免得會忍不住去找樊淵然后被趕走。“這幾日,我看了不少詩詞集,有一句詩詞之意我始終不解,君行……你能和我講講嗎?‘不知蘊藉幾多香’,探花郎,可否告訴我這句究竟是什么意思嗎?”程斐瑄深深吐出一口氣,一口氣說出了一串話,語速很快,像是生怕被拒絕。“淵才疏學(xué)淺,恐怕不知?!狈疁Y很干脆地搖頭,君子自謙,他是連自己寫下的都不認了。他見過太多的怨懟憤怒的惡意和不得已地屈從,卻從沒面對過齊王這樣帶著點包容的讓步,讓他一下子拿捏不準該怎么做。程斐瑄也沒拆穿他,只是稍微有些忐忑道:“‘不知蘊藉幾多香’的下一句是‘但見包藏?zé)o限意’。這首詠梅詞乃是前朝一位女詞人所做,“醞藉”、“包藏”兩詞點明此句乃是寫未開之花,因為未開所以才會不知香味幾何,卻依舊可以窺見花開之后的‘無限意’。你雖提筆寫下前一句,卻畫下了已開的一支梅花,真正想寫的是后一句吧?!?/br>他停了下來,望著樊淵,盡力穩(wěn)住聲線,慢慢道:“君行,你是否并非對我無意?”說完此話,他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