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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解脫了。樓迦亦在半空,正背對步青云,與鴻列真人對戰(zhàn),他只為阻攔,并未下狠手,鴻列真人明白自身實力比不過這位看上去很年輕的修士,看出了樓迦放水,也沒法打敗樓迦,數(shù)招之后便停了!劍,勸說樓迦不要踏錯邪道,誤信jian邪。樓迦持劍防備著,并不答言。廣清派與幻真派掌門憂心自家寶劍,一咬牙,偷偷向云臺靠近。此時,步青云終于再度開口,整個靈玉場的人都聽到他對昆山君問:“你是誰?”歷經(jīng)驚嚇的正派修士,逮著機會一起罵步青云壯膽,紛紛喝罵這邪魔蠢笨如豬,修邪道修壞了腦子。昆山君本不欲理他,可步青云的聲音就如同鼓槌敲于心室,一股難以言明的震懾感,使得昆山君不自覺回答:“昆山君。”聽了回答,步青云依舊漠然著,又問一遍:“你是誰?”難道沒聽見?他又答:“我是昆山君?!?/br>步青云冷然一哂,再問:“你是誰?”昆山君面露猶疑,試探回答:“我是戲臺?!?/br>步青云似乎面露不虞,淡漠道:“既是戲臺,木造器物,何來稱‘我’!”聞言,昆山君勃然大怒,竟不再繼續(xù)催動氣海自爆,反而將周身;靈氣全數(shù)收回體內(nèi),抱琴于懷,五指連彈,聲聲音波向步青云攻去!步青云抬手一揮,那數(shù)道音波便消音無蹤。所有修士,連窮奇都停下了進(jìn)食,冥冥中似是被指引著,視線全都盯在了云臺之上。一招就試出懸殊差距,昆山君不肯放棄,雙手撥動琴弦連連發(fā)招,悲憤大喊:“我就是戲臺!是器物又怎樣!你們?nèi)擞直绕魑锔咴谀睦?!貴在何處!”步青云還未答言,緊緊跟著清韻宗主,躲于道宗眾修中心的靈虛道長,突然回喊道:“你們妖邪勾結(jié),禍害道宗!到這時候,還演什么戲!昆山君,枉費宗主給你機會自證清白,你與步青云,果然就是勾結(jié)陰尸女魅,害死六高修的幫手!”這一番話,未道出因,毫無證據(jù),就得出了果,但此時無人會去懷疑他的話,看向昆山君的眾修,眼神竟像是恨不得他與步青云一起去死了。昆山君聽到這番臟水,又看到眾人表現(xiàn),更是大受刺激,功體不穩(wěn),幾有散功之兆。原本只是因為樓迦,只是想讓昆山君活下去的步青云,臨時改了主意。他一開口,竟又是刺激昆山君的言論:“你無血無rou,不通人性,不知不識,有命無數(shù),能修出什么?能悟出什么?注定只是靈器,何苦化人修行。!”昆山君似被其言語所惑,滿面凄惶,難道當(dāng)真從一開始,就不該化形?可靜下心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此生并無遺憾,只是不懂人心罷了,難道因為不懂人心,就可以否定自己一世修行?“化形是天道允我的,我修的也不是你們這些佛道正邪,我修的是戲,悟的也是戲,與你何干!與人何干!”昆山君靈臺一清,朗聲作答。步青云依然淡漠著,卻道:“是了,你是靈器或是妖修,人又憑何來管?道宗又與你何干?你又何必因道宗的欺壓自爆修為?”昆山君心中對步青云的敵對情緒盡散,這才發(fā)現(xiàn)周身靈力流轉(zhuǎn)交織,盡比先前還要順暢,竟然也不顧及步青云的邪魔身份,鄭重一禮:“昆山君受教。”這昆山君與邪魔對答數(shù)言,竟然就提升了一階修為!底下的正道眾修士倒吸冷氣,無法理解此等倒行逆施的景象,可事實擺在眼前,卻又不能不信。s:修真界難道要覆亡了!為何會有這樣的逆天事情,有的修士面露哀戚,竟是忍不住嚎泣痛哭,哭天道不存。步青云窺其修為,略微訝異,也不妨干脆氣死下面的正道,忽而又問:“你是誰?”“古鎮(zhèn)戲臺”,昆山君笑答。步青云卻搖頭,再問:“你是誰?”昆山君不解其意,又遲疑了,答:“我是昆山君?!?/br>步青云再搖頭,再問:“你是誰!”步青云再三提問,昆山君不禁細(xì)思。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是戲臺,是化成人形的精怪,是以戲入道的昆山君,我是誰?我就是戲臺,就是昆山君,修的是戲,執(zhí)的是戲,悟的是戲,唱得是眾生百態(tài)、悲歡離合,唱去過金堂寶殿,唱到過山鄉(xiāng)野里,被害過、騙過、救過、路過,不懂的是人心險惡,卻并非不通人性。我何須證明我是誰?我就是我!“我就是我”,昆山君迷惑盡除,再無蒙昧,青衫風(fēng)骨更為出塵,光是站著,就仿佛演盡了眾生相。他抬首望向半空,回問步青云,“你又是誰?”正該如此,正該如此。昆山君話音剛落,天光云開,一道清光直直從天外落入其身,霎時騰云散霧,靈氣四溢,驅(qū)散了四周黑云,如同一條光路。這難道是!16.邪魔點化第十六章那光路照亮的一角天空,亮白如晝卻有星辰閃爍,同時純藍(lán)雷電交加,白云如水傾瀉而下,順光路鋪做云途,沿途盞盞天燈明滅接引,好一副至美至詭異象。這異象,不合常理,如夢如幻,虛幻得如同濺起的水花浮沫,海市蜃樓,本該稍縱即逝,可它偏偏就切實地出現(xiàn)在眾修眼前,遲遲不散。昆山君此時心神明澈,先前不能了悟的,此刻全都明白,無不知之處。于是他現(xiàn)出原形,一座漆紅的木雕戲臺寶光流轉(zhuǎn),生旦凈末丑齊齊向步青云報恩施禮,步青云頷首相回,霎時,那戲臺烈火焚生,將臺上一幕幕悲歡離合的虛影盡數(shù)燒盡,從火中燒出一個一身仙氣的昆山君,戲臺灰飛煙滅,昆山君超脫俗體,被光路所招,飛升而去!昆山君入云的那一瞬,異象盡去。眾修不肯相信雙眼,只覺集體中了幻術(shù),又被集體解除了。黑云再度層層疊疊傾軋而下,遮天蔽日,不見天光,連呼吸都沉重困難起來,靈玉場中絕望得一片寂靜。邪魔點撥修士飛升!不合常理,不該出現(xiàn)。前所未見,前所未見!“啊————”,這場景令修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