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滯的眼神仿佛沒睡醒，凌亂又臟兮兮的卷毛看起來還是很可愛，像一只靈魂出竅了的臟流浪泰迪。

“疼不疼？”顧也兮指了指莫望膝蓋上的傷，撕開自己的衣服，給他包扎傷口。

“疼。”莫望非常老實。

“還有哪里疼？”

“哪里都疼?！蹦Z氣硬邦邦的，但又帶了點小委屈，聽得顧也兮心疼。

他勾了勾手指，讓莫望湊近點，然后親了親包扎好的傷口，“這樣有沒有好點?！?/br>
“沒有?！?/br>
顧也兮扁了扁嘴，看了這“指令”，吃了之后沒情商。

“能走嗎？”

“能?！?/br>
“走兩步？”顧也兮拍了拍莫望的屁股。

莫望站起來，真的就只走了兩步?？此呗返淖藙?，似乎膝蓋的只是皮外傷，不影響走動。

顧也兮打算試試“指令”到底能控制人到什么程度，畢竟接下來至少有兩個小時，莫望都會是這個狀態(tài)。

他扯下襯衣的紐扣，扔到房間的另一頭，“乖泰迪，撿回來?！?/br>
莫望慢慢地走過去，撿起，然后慢慢地往回走。

顧也兮皺了皺眉，“跑步?！?/br>
莫望跑了起來，不過是原地跑。

“這也太笨了吧......”顧也兮低聲吐槽了一句，“跑那邊去。”

莫望跑到房間另外一頭，直到把頭撞了才停下來。

“這個傻子，撞疼了嗎？”

“疼?！?/br>
“......你是不是笨蛋。”

“不是。”

顧也兮忍不住笑了，這個狀態(tài)下的莫望，實在是太可愛了。

“跳個舞來看看？”

莫望四肢開始僵硬地擺動了起來，手和腳根本不協(xié)調(diào)，完全不知道在跳什么，再加上那嚴(yán)肅的表情，讓顧也兮想起超市門口的那種高大的充氣人，它們在空中舞著的時候，大概也是這樣的。顧也兮捂著傷口，面部笑得抽搐。

“好了好了，停下來。給我講笑話?！?/br>
“笑話”

“對，講笑話?！?/br>
“笑話?！蹦窨◣Я艘粯?。

顧也兮一臉問號，這是怎么了？人類的本質(zhì)是復(fù)讀機？他又說了一次，“給我講笑話?！?/br>
“笑話。”

顧也兮想了想，算是明白了，笨版莫望沒理解講笑話，以為是把笑話兩個字講出來，所以一直在重復(fù)笑話兩個字。

這個狀態(tài)下的莫望太笨了，靠他找門路出去，估計是不行了。顧也兮這么想著，強撐著站起來，向著莫望伸手，“扶我?！?/br>
莫望過去，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他。

兩人在房間里慢慢地轉(zhuǎn)了一圈，每一個角落都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最后在最里面的小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機關(guān)，形狀大小跟平時墻上的電插口差不多，顧也兮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機關(guān)的后面會是打開天花板出口的按鈕，但是同樣的，這個機關(guān)也打不開。

他有些沮喪地坐在了地上，傷口在走動下變得越來越疼了，他對著空氣大喊，“念！你個混蛋！你滾出來！有種你就出來??！這就是你的游戲結(jié)局了？把我們困在這里？你這算什么破游戲?。?！你這種游戲，上架了會是被人狂打差評的你知道嗎？喂！你聽到了沒？！”

念并沒有回應(yīng)他。

顧也兮感到口干舌燥，肚子餓的咕咕叫，他大概有一天沒吃過東西了，現(xiàn)在看見棵**都想嘗嘗。

他委屈地看著莫望，“莫，我餓了?！?/br>
這個不是命令，所以莫望沒說話。

“莫，你過來給我靠一下?！?/br>
莫望坐在顧也兮的旁邊，兩人依偎著。

“莫，你親我一下好不好呀。”

莫望仿若小雞啄米一樣，用嘴唇戳了一下顧也兮的額頭。

“沒情趣......”顧也兮伸手抓了抓莫望的胸肌，“手感真好。”

莫望一動不動，仿佛只是個十八禁的抱枕。

顧也兮頭靠在莫望的脖子間，嘴唇貼著他的下巴，“我不是很喜歡說矯情話的人，不過反正你也不記得，所以我現(xiàn)在也只能算是自言自語吧？阿來把我扎暈的那個瞬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不？我第一個想法，也是唯一一個想法是，糟了，這下醋王肯定要生氣了，哈哈，我是不是很乖？”

顧也兮用胡渣蹭了蹭莫望，繼續(xù)說：“這兩天，我想了挺多的。我倒沒有害怕或者擔(dān)心，我這么聰明，怎么可能會被區(qū)區(qū)一個念給整殘呢？而且，我知道你肯定能找到我的。不過，萬一，我真的死在了這里，那實在是太遺憾了。我一直欺負你，對你又不好，我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去做呢，怎么可能到這里就突然結(jié)束了呢？你說，是不是？”

“是不是？”莫望又卡機了。

顧也兮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不是變笨了，大概會反駁我。不過我知道，我之前騙你說去私奔旅游，其實是查案子出差，你很失望吧？平時你計劃著要去玩，我總是說好，但到了周末就會賴床，你也不催我，就陪我賴床，假裝自己也睡過頭了。我平時宅的多，所以你也宅。還有，我知道你是想搬過來一起住的，但我就是不想，所以假裝不知道。我不喜歡遷就別人，你一點也不在意，就一直遷就我，我知道我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戀人，你這么容忍我，你真的不累嗎？”

莫望張了張嘴，沒說出話，大概是沒搞懂這個問題，無法回答。

“等我們出去了，我們就去旅游吧，把年假都休了，管他誰出來作妖，就讓其他人去查唄，缺了我們兩個，警局又不會塌了，是吧？之后，我們就搬家吧！找個大房子，我們一起搬過去，泰迪估計也會很高興的，可以滿屋子跑著玩。對了，說起泰迪，我也好想它。我們都不在家，沒人給它鏟屎，也不知道投食機里吃的夠不夠?！?/br>
“你話真多?！?/br>
空氣里突然出現(xiàn)了念的聲音，把顧也兮給嚇了一跳。他頓了一下，立馬大聲叫喊，“你個混蛋！終于肯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躲到哪個烏龜洞里去了呢！”

“呵，你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境況？不怕我直接把你們給弄死嗎？”

“老子怕你是顆蔥，你要弄就弄吧，反正也出不去?！鳖櫼操庑睦镉械讱猓鶕?jù)他對念的觀察，他看準(zhǔn)了這貨并不想直接輕易殺死他們，否則之前有那么多的機會可以下手，怎么會一次次地放過。他像是逗螞蟻那樣，對著螞蟻滴水，看它們是能逃脫還是淹死。而且顧也兮很肯定，念不想莫望死。

“你剛才說的話，還真是聽得我都要感動流淚了呢?！蹦畹脑捳Z帶著絲絲笑意，仿佛剛才聽的是一連串的笑話。

顧也兮面不改色，但心里感到無限羞恥，天了嚕，我剛才都說了什么，這么矯情的話，自言自語就算了，居然被聽到了?。。。。。。?！

“想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