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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咱家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的?!?/br>屋里仍沒人說話。沈無疾繼續(xù)柔情款款道:“你別生氣,你的身子不好,若要生氣,便扎咱家?guī)椎?,什么氣兒也都消了。咱家站著不動,讓你扎,便是扎死了,那也是咱家的造化,咱家的福分,咱家多謝你成全?!?/br>屋里還是沒人說話。沈無疾見自個兒左說右說都沒用,便有些焦灼起來,道:“你怕污了手,那咱家自個兒捅自個兒,手也不讓你動,怎么樣?”“不怎么樣?!?/br>終于,洛金玉回了話,聲音卻是從沈無疾身后傳來的。沈無疾忙回過身去,望著冷冷淡淡的洛金玉,諂笑道:“你怎么在那兒?咱家還以為你在屋里?!?/br>洛金玉不如近來的柔和模樣,又恢復了三年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淡淡道:“去茅房?!?/br>沈無疾仍賠著笑,討好地道:“咱家以往都覺著,你連茅房都不去的。那地方污臟,與你八竿子打不著。”洛金玉:“………………”沈無疾又關切地問:“你的胳膊還吊著,自個兒去茅房嗎?”洛金玉:?沈無疾見他神色微妙,忙道:“咱家沒別的意思,不是要輕薄你,也不是調戲你,更不是想幫你去茅房……”洛金玉深呼吸,打斷了這人的胡言亂語:“沈公公?!?/br>沈無疾忙道:“噯,小的在?!?/br>“……”洛金玉忽然覺著,自個兒連火氣都發(fā)不出來,哭笑皆不得,他心情復雜地道,“沈公公,人貴自重?!?/br>沈無疾卻道:“在你面前,咱家便是根狗尾巴草,重不了。”洛金玉有些頭疼,不知該如何與這人交流。半晌,他道:“沈公公,在下并無龍陽癖好,更對公公沒有任何私情,以前沒有,如今沒有,以后,同樣不會有?!?/br>沈無疾討好的笑意僵在嘴角,許久,“呵”了一聲,垂眸道:“咱家早就知道?!?/br>“既然知道,便請公公不要為難洛某?!甭褰鹩竦?,“公公是洛某恩人,洛某愿為公公牽馬執(zhí)鞍,銜草報恩,只要不是有違倫理道義之事,若是讓洛某為公公赴湯蹈火,粉身碎骨,洛某也在所不辭??晌ㄓ心鞘?,請公公不要為難洛某。”沈無疾冷笑道:“你連粉身碎骨都愿意,就是不愿以身相許?你寧可死,也不愿與咱家歡好,倒是真有骨氣!”洛金玉微微蹙眉,道:“這原本便不是同一件事?!?/br>“可咱家覺得,沒什么不同?!鄙驘o疾盯著他,道,“你既認咱家這個恩人,那咱家若施恩望報,偏讓你以身相許,你又如何?”洛金玉憎他的無理取鬧與荒yin無道,聞言便冷聲道:“若公公非要這軀殼,拿去便可,只求公公借洛某寶劍一用,若不肯借也無妨,洛某無外乎尋一處地方,一頭磕上去,血濺三尺,只是會弄臟公公的地方,還望見諒?!?/br>沈無疾被氣得大罵出聲:“洛金玉你這——你這——”他又不知該罵什么,臉漲得通紅,伸手指著洛金玉,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你……你要氣死咱家!你就是仗著咱家愛你慕你,你就知道咱家寧可自己死,也不能讓你死,你就這樣要挾咱家!你別不識好歹!咱家東廠出身,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洛金玉沒有說話,只冷冷清清地看著他。沈無疾往日里最愛他那雙干凈冷清的眼眸,此時卻成了最恨。兩人如此對峙許久,沈無疾忽然背過身去,偷偷地用衣袖擦眼淚,忍不住還抽噎了一下,身子抖了抖。洛金玉:“……………………”沈無疾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啞聲道:“咱家如今看都不想看到你,你自個兒反省去!”洛金玉:“……”沈無疾背對著他,繼續(xù)道:“你休想氣死咱家,氣死咱家,如了你們的意,當咱家是傻子嗎?咱家偏偏要長命百歲!”洛金玉:“……”沈無疾深呼吸:“洛金玉,你聽著,既然你軟的不吃,就休怪咱家來硬的。從今日起,你就好好兒待在這府里,別惦記著出去了!你自投羅網,咱家就讓你插翅難飛!關你一月,你還桀驁不馴,那咱家就關你十年,二十年,咱家有的是時間,和你慢慢耗,你有本事就——”他說得激動起來,回頭正要耀武揚威地嚇唬一下洛金玉,卻發(fā)現(xiàn)身后早已沒了人,而主屋的門剛被關上。——洛金玉根本不想聽這些混賬話,面無表情地回了屋,將門關上。沈無疾:“……”西風緊趕慢趕地趕回了府里,剛跑到東院,就見到他干爹正在屋子外面惱羞成怒地跳腳大罵:“洛金玉你這根死木頭!捂不熱的石頭,沒心肝的妖怪!有本事你再別出來!咱家就在你門口守著,你一出來,咱家就放狗咬你!”西風:“……”他低著頭,沉痛地捂住臉,長長地嘆了一聲氣。沈無疾聽到聲音,回頭看來,遷怒道:“全都是你惹的事兒!”西風:“……”“來人!”沈無疾道,“把西風的舌頭給咱家拔了!”西風還沒說話,屋子的門就打開了,洛金玉站在那,惱怒地道:“沈無疾!”沈無疾回頭冷笑:“怎么,肯開門了?咱家在你門外罵了半個時辰你都一句不吭,咱家還以為你這忠貞烈女的,生怕被咱家這閹狗糟蹋了,在屋子里懸梁自盡了呢!咱家還想著是否請朝廷為你建個烈女祠!”“沈無疾你若腦子抱恙,便有病吃藥!”洛金玉剛剛在屋子里已經被沈無疾氣得夠嗆,忍著裝聾罷了,聽他遷怒西風才出聲,此時見沈無疾刻薄嘴臉,忍無可忍,“你無理取鬧,心胸狹隘,喜怒無常,急色忘義,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眼見干爹臉色越來越黑,西風忙往地上一跪,道:“公子誤會了,干爹說的是氣話——”“氣你娘個頭!”沈無疾罵道,“人都死了嗎!咱家讓你們把西風的舌頭拔了!”下人們早就聞聲而來,站在院門口面面相覷,誰也沒敢動,此時聽沈無疾發(fā)怒,踟躕著朝里走了兩步,立刻被喝止住。“不準碰他!”洛金玉只知沈無疾為人心狠,怕他當真翻臉無情,拔了西風的舌頭,急道,“沈無疾你住嘴!這事和西風無關!”沈無疾氣紅了眼,冷笑連連:“這事和你無關,咱家的干兒子,咱家殺了也輪不到你置喙!還愣著干什么,拔!”“住手!”洛金玉急忙出來,站到西風面前,“沈無疾,惹你的人是我,你殺了我就是,別遷怒他人!”沈無疾梗著脖子道:“你急了是吧?你急了就好!”扭頭道,“咱家今日高興,把府里人的舌頭都拔了,偏偏不拔你洛金玉的!來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