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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道,“君大人不至于此,洛某并無此等猜疑。”“唉,你就是沒有,我才不放心。”君天賜道,“我是自不會對你下毒手,可外面總有些人盯著你,你還是小心點兒吧?!?/br>“多謝提醒。”洛金玉點頭。君天賜又眼巴巴地問:“那你吃我這糕點嗎?”洛金玉猶豫著,從中取了一塊,當(dāng)著他面咬了一口,咀嚼吞咽下去后,說:“確實是很不錯的味道。只是我不嗜甜食?!?/br>“哦。那別吃了。”君天賜有些失落地坐到石凳上,拿起石桌上的糕點,往亭子外面一扔。洛金玉怔了怔,皺眉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不能盡其用之物,留著干什么。”君天賜淡淡說道,轉(zhuǎn)而又微笑起來,“子石你今日邀我出來,有什么事?”洛金玉實在不喜這人翻臉無情的脾性,略緩了緩精神,這才好說正事。“是為兩淮巡鹽使那事?!甭褰鹩竦溃拔蚁胫滥銥楹我菢幼?,你應(yīng)該早就料到喻家和君家會為此爭斗。我實在不能明白你究竟想計劃些什么。”“是你不明白,還是沈公不明白?”君天賜問。“都不明白?!甭褰鹩翊稹?/br>君天賜仍然掛著淡淡笑面,道:“那這話就得說遠了,你知我懶,懶得多說,我也知你沒興趣聽我說……”“愿聞其詳?!甭褰鹩竦?。君天賜看著他:“沈公讓你來的吧?”“與此相反,是我要來,他本不愿我與你私下獨處?!甭褰鹩窆⒅钡溃八麚?dān)心你這登徒子又對我做些混帳事來。”君天賜:“……”洛金玉接著說:“他言語評論有失禮之處,但事出有因,著實是你太荒誕無稽,因此我不打算為此向你道歉?!?/br>君天賜:“子石,這些話也無需說出來。”“我是在委婉地提醒君大人,還望日后自重?!甭褰鹩竦?。君天賜:“……”子石,你必然是不知“委婉”二字怎么寫。作者有話要說:子石:我知道,就是:氣死你。(?)282、第282章兩人沉默一陣,洛金玉問:“你要不要說?”“若我不想說呢?”君天賜反問。“那洛某便不再久留,就此告辭?!甭褰鹩衿届o道。君天賜說:“我不想說?!?/br>洛金玉并不惱,只拱手向他道了聲別,就要走。要說或不說,都是君天賜的選擇和自由,洛金玉并不會因此懷恨在心。“噯,”君天賜忙道,“我不想說,可不代表我不說?!?/br>洛金玉這才淡淡批評道:“你這人,說話拿腔裝勢,太不真誠?!?/br>君天賜不服氣地微笑道:“又不是我一人如此,我平日里倒還算好了。沈公說話,難道不比我更拿腔裝勢嗎?”“我也批評過他,往后我再見他如此,自會再說?!甭褰鹩竦?“可這與你我此刻說的話沒有干系,他怎么樣,他也該被說,不代表你就能因此不被說?!?/br>君天賜笑道:“我總是說不過你的,不該想著與你辯論?!?/br>“你若有道理,一定會說得過我,說不過,無外乎自知沒理。”洛金玉道,“我最厭惡別人說‘我不與你說’,往往道理上你們?nèi)笔В愎首魈故?,嘴上說不屑與我多說,實則想盡法子從別處弄些歪門邪道來占回便宜,這等行為實在是惡劣可笑之極。”“……”君天賜迅速換了話頭,“你且坐下,聽我慢慢說我的故事。實在很長,再不說,得說到深夜里去了?!?/br>……其實,說長也不長,看起來更像君天賜為了逃避剛剛的責(zé)難而謊稱很長。看洛金玉欲言又止,君天賜笑道:“著實非是我有意誆你,我本以為會很長,卻沒料想到,我的一生當(dāng)真說起來,其實這么短?!?/br>他從未對人傾訴過自己內(nèi)心最深處的想法,他以為自己對著洛金玉,會說到情難自控,甚至揮淚如雨下。但沒有。他再平靜不過的,如同說別人的事情那樣,說了自己的過往。他甚至都懷疑洛金玉會不會因為他這態(tài)度,而質(zhì)疑他在撒謊。洛金玉沉默一陣,問:“是真的嗎?”“絕無半句虛言?!本熨n努力做出自己覺得最懇切不過的表情來看他。洛金玉的眉頭皺得越發(fā)緊起來,用力一拍石桌,憤怒地道:“這也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了!天下竟有此等喪盡天良之事?!?/br>君天賜正要說話,見洛金玉道,“你既已嘗過那等瘋癲行為所帶來的痛苦,又怎能自己從受害者成為施害者?”“我——”“此事實在是叫人心驚,更叫人痛心!”洛金玉哀嘆一聲,竟已共了情,眼中晶瑩,道,“從起初那受害者偷了你去,他便成了施害者,你后來得救,竟也如他一樣……己所不欲的事情,為何要施與他人?”君天賜說:“別人誤會也就罷了,你卻不行,我須得解釋。我和那人不一樣,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br>洛金玉問:“此言怎講?”“他是為了復(fù)仇,可我卻是臥薪嘗膽?!本熨n道,“子石你今日來,無非是因上次的事情,想知道我是不是你們這邊的人。我現(xiàn)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不是沈無疾那邊的人,不是君家的人,更不會是喻家的人。我和你有相同也有不同,我知道,你其實絕非沈黨一派,你無派,也絕不肯結(jié)黨,而我則是誰也能結(jié),誰也不會真結(jié)。你做事看重過程,而我只要結(jié)果。你我皆看不慣這朝野昏庸渾濁,你想靠據(jù)理力爭去把一件件事查清,或許你可以查清,但那時間太長,太危險,也太不能確定。我卻坐在幕后,誰也不知是我做的,隨意挑撥一下,他們便能斗得你死我活,見到了我,還以為我親他們。呵呵,有時我真擔(dān)心我會笑出聲來?!?/br>洛金玉用一種很復(fù)雜很費解眼神看著他在那侃侃而談,半晌,問:“你竟以為,你是好人?”“我沒有這么認為,”君天賜否認,“我只是在做好事?!?/br>“你害死那么多人,你說你在做好事?”洛金玉不可置信道。“死的都是該死之人,可惜這世上該死的人總因為諸多原因,而不一定會得報應(yīng),那我殺了他們,豈不算是彌補天底漏洞,算替天行道?”君天賜平靜道。洛金玉氣急反笑:“好,其他我不知道的且先不說,只說我親身經(jīng)歷的事。先說梅鎮(zhèn)——”“你想說天堂水的事情?”君天賜輕聲笑道,“你難道忘了,當(dāng)時你也想他們?yōu)樗麄冊?jīng)的愚昧、狠毒和貪婪付出代價。而沈無疾與朝廷是怎么想的,你也清楚,他們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們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