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4
第二天一早,“天花板”上的窗口又開,下面的人開始躁動起來,一個面包,很難頂過一晚上,現(xiàn)在一艙人都饑腸轆轆。但食物筐還沒完全落地,李爾起身,憑借他的身高優(yōu)勢,舉起手接住了。撲上去搶食的人被他這動作搞得一愣,以為這個人要搶他們吃的,就以更加兇狠的姿勢撲了上去了。李爾一腳就把撲上來的人踹開了,李爾一邊推踹,一邊說:“排隊領,婦女和小孩優(yōu)先,男人往后排?!?/br>有人在遲疑,一個光頭罵罵咧咧:“你他媽是誰,老子憑什么聽你的?!闭f著對左右示意,幾個人一齊上來搶,昨晚嘗到了甜頭,龍老根本懶得管他們怎么分配,在這個狹窄的貨艙里,就是個弱rou強食的原始社會。李爾把食物筐遞給蕪君護住,一個上掄踢對準撲上來的光頭的下巴,一腳把他踢得脖子后仰,退后兩步直直倒在了地上。艾斯也上來幫忙,一時間,貨艙里全是拳打腳踢在rou體上的悶聲。當然,李爾跟艾斯面對這種鄉(xiāng)野莽夫一打十都綽綽有余。直到這幾個挑釁的人全躺在地板上滾來滾去,再也沒人敢上來挑釁,所有人按照李爾說的規(guī)規(guī)矩矩排好隊,依次上前領食物。艾斯還把水桶給占住了,讓他們半個小時后按照同樣的隊伍,依次過來喝水。這次領到四個面包的女人對他們更是感謝,還勻出一個還給他們,道:“小孩食量沒那么大,仨孩子分兩個就夠了,你們四個大人昨晚就吃了那么點,肯定不夠的?!?/br>他們也沒推遲,接過來李爾和艾斯分了。人就是這樣,在能吃飽的情況下,大多能保持基本的禮儀,在吃不飽飯的情況下,什么羞恥心同情心就都沒有了,與野獸無異。只有教化得最好的人,和內(nèi)心充滿善意的人才能在饑餓和極端環(huán)境里,還能秉持著自己光明那面人性,也正是因為這種人性還在,所以整個船艙在第一次制定規(guī)則時混亂斗毆的小插曲過去之后,所有人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排隊領取自己那份。時間就這么白天黑夜地煎熬著,其間龍老讓送下來過兩次暈船藥,艾斯檢查了那些暈得最厲害的人,給他們服了藥。中間有被海警追過一次,不知道是這些藏在底艙的偷渡客被發(fā)現(xiàn)了,還是龍老帶了其他違禁品,反正能聽到海警喊話和開槍的聲音。還有一天夜里遇到了暴風雨,海上波浪大作,一船人顛來倒去,感覺整個船都快要翻轉(zhuǎn)似的,很是嚇人。一船艙的人整夜都被甩來甩去,都不知道風浪什么時候停止的,他們什么時候睡著的。熬到后面,他們已經(jīng)喪失了對時間的感知,不知道是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只是知道吃了兩個面包則是過了一整天,但哪頓是早哪頓是晚也分不清了。開始還有人躍躍欲試想來挑戰(zhàn)一下李爾他們的權威,在這種環(huán)境里多呆幾天后,所有人都差不多變成了一具行尸走rou,只盼望著快點熬過這時間。終于在一天,船停下來,那扇從第一天上船就緊緊關上不再打開的大門終于又打開了,龍老進來告訴他們提它島已經(jīng)到了。行程的終點也并沒有讓大家多開心,每個人拖著疲憊的步子下船,李爾他們也跟在人群后面。隨著人員的下船,守在門口的龍老和船員把扣留的東西挨著還給了這些偷渡者,包括李爾他們的槍和衣服。直到這些人都上了岸,看到眼前的景象,才好像重新活了過來,開始交頭接耳談論起來,眼里迸發(fā)出一定要在此地出人頭地掙大錢的渴望。這是一個比他們出發(fā)地更大更熱鬧的貨港--拉伊港,黑夜里燈火通明,映紅了半邊天幕,連月亮似乎都被映成了血色。海港上巨大的塔吊像巨人似的聳立天際,大箱大箱地從比龍老這只船體量大得多的船上往地面吊貨物,更多的是碼頭工人工蟻一樣搬運需要人力搬運的貨物。這一百來號偷渡者也像螞蟻一樣,下船后散落在這個港口,毫不引人矚目。一些獨自過來的人,趁著夜色的遮掩,很快融于黑暗中,離開了。還有一些是有家人朋友在這邊發(fā)跡后,才讓人過來的,一下船就有人接,帶著好吃好喝的慰勞這一路的困難煎熬。而李爾他們四人站在這碼頭上,舉目四望,一臉茫然。費盡心思逃出來了,可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82第79章何去何從?他們費盡心思逃出來了,可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這個問題尚待商榷,實際上,眼前最要緊的是找個地方吃頓飽飯,落腳休息。正當他們在這個毫無頭緒的地方猶豫著往哪邊走時,在船上幫過的女人維吉走到他們跟前,牽著大點那個孩子,后面跟著一個膘肥體壯的花臂男人,抱著另外兩個小孩,一條胳膊上坐一個。她有些羞澀地給這四人介紹后面的她丈夫,又告訴他丈夫這是在船上幫助過她的好心人。男人是個豪放的主,把孩子給維吉,勾著離他最近的艾斯的肩膀,也不問他們是誰,就說道:“你們在這兒不認識人吧,今晚我替你們接風,再給你們找個住的地方,出門在外互相幫忙不是?!?/br>艾斯和李爾對視一眼,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跟著這個叫奎克的男人走了。奎克帶他們?nèi)コ粤艘活D大餐,從小錦衣玉食的李爾,還從來沒覺得肥厚的豬腿牛rou這么美味過。填飽肚子,奎克又帶這一群大大小小身上泛著酸臭味兒的人去洗浴。兩兩一間進了更衣間,脫衣服時,李爾看著蕪君臟兮兮的后背,和已經(jīng)板結(jié)的頭發(fā),突然一陣心酸。這么漂亮愛干凈人,跟著他這一路受罪,弄成這副樣子。而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件事會結(jié)束,結(jié)束后,他母親會怎樣,國家會怎樣。他真后悔蕪君剛到他身邊時,沒有對蕪君好一些,而他真正下定決心愛他,要跟他永遠在一起時,又正是他好日子剛剛結(jié)束的時候。他走過去,從身后抱住蕪君,拿下巴在他頭頂蹭了蹭,也不說話,不知道說什么,道謝或者道歉都好像不合適,只想跟他親昵。蕪君卻躲開了:“臟?!?/br>李爾固執(zhí)地湊上去:“我不怕你臟。”蕪君轉(zhuǎn)頭,一臉不高興地蹙眉:“我是說你臟?!?/br>李爾低下頭,看到自己胸膛上一片烏黑,對比下來,蕪君的確比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