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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已經(jīng)連骨灰都不剩下的空地,心道恩人說得很對。魘獸,也沒有多么可怕。不過,陸孤寒也明白,對于實力強大的凌衍來說,魘獸不可怕,但對于自己這種剛提升修為的不入流修士來說,魘獸還是很難對付的。凌衍見他這副似有所悟的神情,嘴角微彎。身為一名強者,首先就要做到不畏懼不膽怯,消除心中對于對手的恐懼。世上沒有什么對手是不可戰(zhàn)勝的,何況是眼前的低智魘獸呢?“現(xiàn)在不怕了吧?”凌衍笑問。陸孤寒重重點頭:“嗯。不怕了?!薄卸魅嗽冢也慌铝?。凌衍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明顯,他朝陸孤寒伸出手,掌心朝上,道:“給我。”“什么?”陸孤寒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但看了看凌衍的手朝向的地方,赫然明白過來,忙不迭將懷中令牌遞了過去?!傲钆凭徒o恩人保管吧。”凌衍手指一勾,徑直挑起銀質(zhì)令牌,將它握在手中,借著夜里的幽光打量了一下其上的紋路和文字,臉色如常。“令牌就暫時先交給我保管吧。”凌衍道,“你去把那些魘獸解決一下?!闭f著,凌衍伸手指了指陸孤寒身后。陸孤寒側(cè)身看向身后,只見十余只眼冒紅光的猙獰魘獸不知何時從黑暗中爬了出來,銅鈴大小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它們,但礙于令牌的作用,沒有直接上前。一只魘獸身子壓低,呲著牙齒,朝兩人低聲嘶吼。晶亮的涎水沿著下顎滴落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水坑。陸孤寒后背寒氣上涌,下意識地站得離凌衍更近了。拿著令牌且實力強大的凌衍,于此時的他而言,是世間最安全的倚靠。“哎呀,不要害怕啦,我會站在身后保護你的?!绷柩芘牧伺年懝潞募绨颍瑢⑺馔屏艘欢尉嚯x,同時口中安撫道,“實戰(zhàn)是檢驗和提升實力的最好方法,去把它們都給打敗吧?!?/br>陸孤寒硬著頭皮往前了幾步,從儲物空間取出本命佩劍,將其緊緊握在手中。劍尖朝向斜上方,呈斜坡狀,泛著幽幽利芒的劍刃朝向魘獸。只是,無論是他走路的姿勢,還是他拿劍的動作,看起來都僵硬無比。連木偶都他靈活百倍。凌衍無奈扶額,出口提醒道:“你拿劍的姿勢錯了!你拿的是劍,不是刀!你這個樣子是要去切菜嗎?”陸孤寒臉上浮現(xiàn)羞赧的紅暈,趕忙換了一個姿勢拿劍。這回他劍尖直指魘獸。凌衍心下越發(fā)無奈:完了,成匕首了。這個樣子……真的不是拿匕首捅腎的起手式嗎?“請你記住,你手里拿的是一柄劍!”凌衍半是哀嘆半是嚴肅地說道。但陸孤寒調(diào)整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lǐng),凌衍不得不親自上前糾正姿勢?!斑@樣這樣然后這樣……”這才終于將陸孤寒的拿劍姿勢糾正過來。在這一過程中,陸孤寒的臉越來越紅,頭垂得越來越低。“恩人,現(xiàn)在的我是不是很沒用?”凌衍動作一頓,如實地回答道:“嗯。”“……”陸孤寒喉頭一哽,“感謝恩人如實相告。”“雖然現(xiàn)在的你有點沒用,但將來的你會變得非常厲害?!绷柩苎a充道,“所以啊,努力吧,不要想太多。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br>他雙手搭在陸孤寒肩上,目光如炬,直直地注視著眼前的陸孤寒。陸孤寒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重量,下意識抬頭,然后望進了一雙深邃黝黑的清亮眼眸中,里面是滿滿的信任與鼓舞。“咦?魘獸呢?”凌衍驚異出聲。陸孤寒聞聲望去,果然見都身后空無一物??磥硎莿偛潘麄兡ゲ涮?,魘獸“等”不耐煩,然后就干脆走了。陸孤寒心中驟然涌起一絲喜意?!挥么蛄?!雖然他剛才備受鼓舞,但如果能夠不和魘獸打,他心里還是挺高興的。“恩人,現(xiàn)在怎么辦?”陸孤寒臉上故作茫然。“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把它們叫回來?!闭f著,凌衍便將令牌丟到陸孤寒懷里,還有一個躍步,跳入了被黑暗所籠罩的竹林深處。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陸孤寒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一刻鐘后,凌衍回來了,帶著一身的煙塵和身后的一大群魘獸。數(shù)十頭面目猙獰的長毛魘獸浩浩蕩蕩地朝這邊狂奔而來。看到此情此景,陸孤寒拿劍的手微微顫抖,腿腳也有些發(fā)軟。這……這數(shù)目不對!剛才哪有這么多魘獸!空氣中傳來凌衍的聲音:“我路上又碰到了一些零散的魘獸。它們硬要跟過來,我也沒辦法,甩不掉。陸兄,我看好你哦!”陸孤寒哭喪著臉:“恩人,我怕!”“怕也沒用!”凌衍十分冷酷無情地抽走了陸孤寒懷里的令牌,幾個躍步,站到距離陸孤寒足足數(shù)丈遠的地方。這個距離,既不會讓令牌干擾魘獸的發(fā)揮,也方便他在陸孤寒情況不好的時候出手幫忙。可謂是看熱鬧的極佳地點。陸孤寒沒有辦法,只好拿著佩劍迎上來勢洶洶的魘獸。剎那間,劍光縱橫,血沫飛濺。一個時辰后,陸孤寒解決了這一波魘獸,然后,緊接著,凌衍又引來了一波魘獸。……隨著時間的流逝,陸孤寒殺魘獸的動作越來越熟練,殺死一波魘獸花費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在他解決完總共七七四十九波魘獸后,凌衍還想跑進竹林深處,再引一波魘獸。陸孤寒氣喘吁吁地拉住他的衣角,哀求道:“恩人,你再來……我就不活了!”見陸孤寒實在是累極,凌衍便只好暫時停下來,讓他稍作休息。明天繼續(xù),凌衍心說。陸孤寒尋了一根粗壯的竹子,將佩劍直直地插在身旁的泥土中,倚著竹子睡著了。他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臉上帶著劇烈運動后的不正常紅暈,胸膛一起一伏,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戰(zhàn)斗中緩過來。凌衍抬頭望了望天空。天空依舊是濃稠的血紅色,仿佛蓋了一層厚實的地毯。但隱約有光從血紅的顏色底下透出。快天亮了么?凌衍心中喃喃。由于剛才的戰(zhàn)斗,此地的土壤中浸了不少的鮮血。都是魘獸的鮮血。為了防止它們復(fù)活,凌衍早已將它們的尸體按照最開始的方法焚燒殆盡,連灰都不剩下。陸孤寒解決掉一只,他就燒掉一只。凌衍此時也感覺精神上有些疲乏。他也打算找根竹子,靠著瞇一會兒。當然,肯定是不會睡著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