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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程爺爺要過壽了。但是你怎么專門跑一趟,把請柬交給我我?guī)Щ貋聿痪托辛???/br>程子琛垂眸望著他,眉心微擰,不知在想些什么。聞言卻還是回答:“請柬是請叔叔阿姨、澤平哥還有你一家一起去,還有一份請柬是給簡爺爺?shù)摹绻啝敔敺奖愕脑?。我也是代表家里人過來的,在學校隨便交給你,太不正式了?!?/br>這話聽得簡mama不由欣賞地看了他一眼。程家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愈發(fā)出類拔萃了。難得的是不光成績好,待人接物上也周到。明明以簡程兩家關(guān)系,就算他只把請柬給了簡澤安,也沒什么可說道的。但因為涉及長輩,卻還是事先打了招呼鄭重地專程上門來送請柬。做足了尊重的態(tài)度。“子琛你坐,吃點水果,澤安還要收拾一會兒呢。晚上留下來吃飯吧。”簡mama拉著程子琛往沙發(fā)走。“太打擾了……”“你跟叔叔阿姨客氣什么?澤安這段時間賴著你給他補習,你還這么客氣阿姨要不好意思了?!?/br>簡爸爸也從一邊茶幾上拿了茶壺,給桌上三只杯子都添了茶:“坐坐坐,再說會兒話?!?/br>他們都這樣說,程子琛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簡澤安松了口氣,慶幸自己蒙混過關(guān),一溜煙跑回自己房間沖澡換衣服去了。他家這個房子在市中心很緊俏的位置,寸土寸金。但簡家這房子還是有三百多平,一層兩戶,南北通透,采光非常好。為了上班上學方便,平時簡家?guī)兹耸亲≡谶@里的,周末偶爾會去城郊別墅休閑。別墅那頭,一般是簡爺爺在住——簡奶奶去得早。不過簡爺爺也是閑不住的性子,隔三差五去別的地方轉(zhuǎn)悠轉(zhuǎn)悠,還喜歡回老家。這會兒已經(jīng)在老家呆了兩個月,說是本月回來,具體時間也說不好。簡澤安把臟兮兮的衣服一脫,去房間自帶的洗手間沖了個澡,把灰塵都洗涮干凈。只是擦澡時候碰到身上不知是劉子強還是章仝飛打出來的淤青,還是疼得一陣齜牙咧嘴。浴室里有大鏡子,簡澤安對著鏡子前后照了,倒是沒有破皮。只不過后背、左臂還有小腿各有一片青紫。……該涂點活血化瘀的藥。簡澤安記得家里有醫(yī)藥箱,不過一般是何姨收著。自己要是問她要,少不得被盤問一番到底怎么了,而且必然要看他傷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要被戳穿。他琢磨著是等晚上家里人睡下自己去翻醫(yī)藥箱,還是明天周六去藥店自己買。他思索著這問題洗干凈了澡,拿浴巾草草擦干身體,然后隨便套上寬大的長袖T恤和休閑褲,就從洗手間回了臥室。正用毛巾胡亂擦著頭發(fā),房間門被敲響了。簡澤安心里一緊張,又低頭看看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四肢,確保什么痕跡也露不出來,這才應了:“進來!”門打開。竟然是程子琛。簡澤安還以為會是父母呢。“你怎么到我屋來了?我爸媽看見你不得拉著你從學校成績聊到國際局勢???”程子琛卻沒回答,打量他一下,道:“穿這么多,不熱嗎?”“哪里熱了?都很寬松。”程子琛抿住了嘴唇,半晌沒說話。簡澤安不知怎的,心里有點七上八下的。程子琛定定看著他,忽然開口道:“傷哪里了?”“傷……”簡澤安下意識說了一個字,立刻反應過來不對,一臉無辜地看過去,“你說什么???”程子琛面色陡沉。他上前一步,簡澤安正慌亂,本能后退,結(jié)果腿被身后的床擋住,一下子坐在了床邊。兩人原本身高就有差距,此時一站一坐,更顯得簡澤安氣勢矮了一頭。“你們班今天沒有體育課?!?/br>程子琛居高臨下看著他,只說了這一句。簡澤安立刻張口結(jié)舌。他沒想到程子琛居然會知道他們班課表。——很顯然,簡澤安說身上臟亂是因為體育課弄得,是在撒謊。“我……那個,就是和白火他們鬧著玩摔了兩跤,弄臟了衣服。這不好意思跟我媽說……”簡澤安絞盡腦汁。然而程子琛卻只是揚起了眉毛:“袖子挽起來,我看看?!?/br>他語氣不容置疑,其中還蘊藏著一絲沉凝。那氣場讓簡澤安一時都有些動彈不得,只茫然仰頭張大著眼睛看他。程子琛拿他這無辜的模樣一向沒有辦法。看他這樣,也不知是犯拗還是裝傻。程子琛嘆了口氣,伸手,捉住坐在床上的少年一只手臂,將寬大的袖子挽上去。白生生的,像是洗剝干凈的藕。簡澤安松了口氣:還好是右手。他努力裝作若無其事:“你看,什么事都沒有。”程子琛沒說話,又捉住了他另一條胳膊。簡澤安一僵,但是沒逃過。袖子被挽上去,露出小臂一塊嬰兒巴掌大的青色瘀痕。因為那手臂膚色太白,更顯出三分觸目驚心。握著他手腕的手一緊。“怎么回事?”程子琛的聲音很沉,還有些冷厲。簡澤安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不知道怎么說。……說打架好像太損傷自己形象,顯得好像自己學壞了,程子琛要是跟自己父母說了怎么辦?要知道自己這一遭可完全是正當防衛(wèi)。但是找別的借口……程子琛這么敏銳,糊弄得過去嗎?他不吱聲,程子琛卻愈發(fā)腦補開來。他攥著手里人的手腕,俊逸眉眼竟迸出幾分凜然:“被人搶·劫了?還是學校里那幾個搞校園暴力的還不老實?是誰?幾個人?都傷哪兒了?”他一疊聲問出來。簡澤安都有些驚訝。程子琛一貫冷靜自持,簡爺爺還曾贊這小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有大將之風”。簡澤安幾乎沒聽過他語速這樣快的時候。他錯愕中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人已拉著他要讓他起身:“去醫(yī)院!是哪里發(fā)生的事情?在學校里還是校外?如果要監(jiān)控最好動作迅速……”“停停停!”簡澤安忙不迭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拉住程子琛衣擺:“哎——你聽我說,沒什么大事!”“澤安,遇到麻煩跟我還有叔叔阿姨說,不能自己瞞著。越是退讓,壞人越會得寸進尺?!?/br>簡澤安再想不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勸說,簡直哭笑不得:“什么?。∽予∧阌X得我是那種被欺負了還不敢說的人嗎?”程子琛一頓,方才那股陡然主宰了他情緒的緊張憂慮消散些許,平素的觀察能力回來,他才注意到發(fā)小臉上的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