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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兩位主角恰好一見傾心。這些時刻,俗套而浪漫的場景至多只是催化,真正能夠一見傾心的,從來都是人本身。“您回來真晚?!甭纷R卿裝模作樣地看著手表,想要以此作為佐證,卻發(fā)現(xiàn)分針還有十個小格才到時間。可是剛才明明感覺一個世紀都過去了。“是嗎?幾點啦?”陳放湊近點瞄了眼路識卿的手表,還什么都沒看清,表盤就被路識卿飛速用手蓋住。看路識卿心虛耍賴的樣兒,陳放的心情才稍稍好些,臉上帶了點笑:“你在這兒等……逮我,多久啦?”“很久啦?!甭纷R卿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去吃飯吧,逮得我都餓了?!?/br>現(xiàn)在還不是學生返校的高峰時間,學生街沒有平常飯點那么熱鬧,大部分路邊攤子正在準備食材,還有幾家老板聚在一個陽傘下打撲克。“去館子里吃吧,小攤現(xiàn)在都沒開火。”陳放指了幾家開張的店鋪,“吃飯,還是吃面?他們家小面還不錯。”“那就小面吧?!甭纷R卿提著口氣才沒讓肚子叫出聲來。能吃飽就行,餓急了他才沒那么多窮講究。“老板,兩份小面,一份正常,一份不要蔥少放辣椒。”陳放轉(zhuǎn)過頭問,“你還有什么忌口嗎?”“啊……和你一樣?!?/br>“那就這樣了,老板?!?/br>“誒,我呢?”路識卿被陳放弄懵了,“我也不要蔥少放辣?!?/br>“對啊?!标惙诺恼Z氣理所當然,抽出幾張餐巾紙在凳子表面擦了一通,“那就是你的,我沒忌口?!?/br>“我靠……”路識卿感嘆一聲,剛想坐下又被拽著袖子拎起來。“你坐那個,這個還沒擦呢?!标惙胖噶酥竸偛梁玫牡首?,又抽出紙巾在剛剛路識卿屁股底下的凳子上蹭了幾下,坐了上去。“你怎么知道我忌口的?”“臭豆腐。”陳放在手邊的冰柜里翻了一瓶冰鎮(zhèn)雪梨汁,沖路識卿晃了晃,“這個行嗎?”“行行行?!?/br>路識卿接過來,擰開瓶蓋喝了一口,還是沒緩過神來。他只是點單的時候隨口一說,陳放竟然就給記住了?并且輕車熟路地幫他向老板備注好,還給他擦凳子,遞果汁……陳放這一連串舉動都只是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可是偏偏越平常,越是每一下都戳在路識卿心坎里,戳得他一個一米九的漢子眼圈要紅。他父母離異早,老爸是醫(yī)院的金手,到處給人開飛刀,老媽又拿著小提琴跟著樂團滿世界表演。他們都忙,忙到快要忘掉還有這么個兒子,只有路識卿在alpha特高因為打架違紀被找家長時,才會賞臉把他臭罵一頓。他都是被逼急了才會動手反抗,但是沒有人會問,他也不會主動再提什么要求、訴什么委屈。至于他的喜惡,這類不重要的事情更沒人會記得。但偏偏陳放就記得,甚至在他沒特意說明的時候就記得很牢。從小到大在任何人眼中都得不到的關(guān)切,竟然被他在陳放這里尋到一絲蹤跡。可明明他們說上話才不過幾天。“你怎么了?”陳放抽出一張紙,“眼睛進東西嗎?有點紅了?!?/br>“沒事?!甭纷R卿揉著眼睛,擺擺手示意不要紙。他這幅模樣才不要給陳放發(fā)現(xiàn),丟死人了。“來,面來了?!?/br>兩碗小面端上桌,熱氣騰騰。路識卿低頭看著沒有蔥花少放辣椒的面,灼熱的水霧熏濕了眼睛,他才心安理得地催眠自己沒有要哭出來,都是水蒸氣。筷子戳進面條里攪動幾下,他剛挑出幾根,白面條里閃著金光的頭發(fā)絲晃得他拿著筷子的手一抖,不知所措地僵在半空。一碗滿含感動的小面就這樣被一根頭發(fā)毀了。陳放感覺到對面的人不動彈,抬頭看了眼,路識卿正翹著蘭花指,用禿禿的指甲從面條里抽出一根頭發(fā)絲,一臉復雜地看著他。“挑出來就沒事了,吃吧?!标惙庞貌徒砑埬笾纷R卿手里的頭發(fā)包起來,放到自己這邊。路識卿沒動。“那咱倆換一下?!标惙庞蒙鬃犹舾蓛裘胬锏氖[花,辣椒碎也挖了點出來,把自己的碗和路識卿的對調(diào)一下,“你吃這碗,我還沒吃。”路識卿還是沒動,只定定地看著陳放。“你……”“我?”陳放吸了幾根面條,疑惑地眨巴眨巴眼。“你……看著細皮嫩rou的,怎么活得這么糙啊,面條里有頭發(fā)都不嫌棄,萬一有點什么其他的料,給吃壞了生病了怎么辦!”路識卿飛快地吐出一長串話,如釋重負一樣痛快地喘了兩口,重新拿起筷子悶頭吃面。而真正想說的話卻被憋在心里。你怎么對我這么好啊。第7章亮起碗里的小面還很燙,路識卿卻顧不得,一邊嘶哈著吹氣,一邊把面條往嘴里送。陳放被剛剛路識卿突如其來的嘴炮說愣了,剛回過神來,笑了笑說:“你是不是誰家的少爺,被發(fā)配過來體驗生活的???”“什么?”路識卿嘴里塞著面條,含糊不清,“什么少爺,我他媽就是個孤兒?!?/br>陳放垂下眼,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繼續(xù)攪碗里的面,“別這么說自己。”“他們都不管我,真跟孤兒沒什么區(qū)別?!甭纷R卿用手背抹掉嘴唇上方的汗珠,哼笑了聲,“不過這樣也挺好,自在?!?/br>陳放挑起一筷子面條送進嘴里,沒說話。沒再聽見陳放的聲音,反倒那天周繁的話突然閃進路識卿腦子里,他說,陳放沒爸,mama也是……完了,是不是說錯話了啊。路識卿抬頭,只能看見陳放的劉海和低垂的睫毛,安安靜靜,連吸面都沒什么聲音。“那個……”他不知道怎么開口。“快吃吧。”陳放打斷了路識卿的局促,笑了笑,“吃完帶你去個地方?!?/br>將最后一顆花生夾進嘴里,路識卿邊嚼著邊用餐巾紙擦嘴上的油。陳放捏著剛剛挑出來的頭發(fā)絲去找老板,那個金色卷發(fā)的胖女人似乎無從抵賴,讓陳放在冰柜里隨便挑一瓶帶走,算是賠償。倆人人手一瓶冰糖雪梨,并排走出了面館。路識卿見陳放擰開冰糖雪梨抿了一口,自己也跟著喝了口,方才的壓抑情緒被高糖分帶來的欣快感一掃而空。“帶我去哪兒?”路識卿心情大好地問。“你看前面?!标惙艙P了揚下巴說道。路識卿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不算很遠的地方,一片澄澈的冷調(diào)藍色景致將視野填滿,鑲嵌著浮動的波光,貫穿視野的斜張橋?qū)⑺娴牟懞吞炜盏目侦`質(zhì)感切割開,扇形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