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的鍵盤手看起來最為冷酷無情，但其實屬于習慣傾聽然后最容易被煽動的那類人。

這倆人一唱一和相處十分和諧，經(jīng)常信息共享。

當然細究起來主要是張明山負責輸出而盛巖負責接收。就好比張明山喜歡看自己樂隊八卦和同人這種喪心病狂的愛好，第一個就安利成功給了盛巖。

顧及著葉書清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那倆人聊天的聲音不大。

但保姆車就那么大，葉書清還是斷斷續(xù)續(xù)能聽見一兩句他們在聊什么。

張明山：“你看這個人，是大喬的毒唯，哇，特別有文化……從不帶臟字的，你看他微博……吹大喬還有踩我們?nèi)齻€都含沙射影、引經(jīng)據(jù)典的……”

盛巖：“真的誒。”

“我發(fā)你一個群號，是你一個應援群……群考題還挺難，連我都費了好大勁才進去的……我發(fā)現(xiàn)這里邊……問題有點嚴重，我覺得你最好提醒你的粉絲……”

盛巖：“好的。”

張明山：“對了對了你看這個帖子，我那天給葉子也看過……是他和……99篇小黃文的……最新更新特別有意思，ABO設定懂嗎……不是這樓，往下往下……”

盛巖：“嗯，我看看?！?/br>
葉書清：“……”

葉書清睜開眼睛：“小山?！?/br>
“啊，是我吵到你了嗎？對不起呀，那我小聲一點?！睆埫魃诫p手合十，有些不好意思。

葉書清：“不是，你說話大點聲，讓我也聽聽。”

第十二章

既然葉書清也不睡覺，張明山就興致勃勃湊過來，對他說起了別的八卦：“哎葉子葉子，我跟你說啊，剛剛他們?nèi)豪镞€在討論，說你那個白富美粉絲這次突然有事去不了音樂節(jié)，正在重金懸賞求各角度現(xiàn)場視頻呢?！?/br>
葉書清輕飄飄斜了他一眼：“你不是想親自出手去賣視頻給她吧?！?/br>
“啥啥啥？葉子我萬萬沒想到，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式兒的?！睆埫魃矫偷匾慌纳磉吺r的大腿，激動地說，“你問問大家伙兒，我是那種人嗎？??？我是嗎？我是嗎？”

盛巖看在剛剛還在分享八卦的份上沒有戳穿他，只拎起他的爪子扔到一邊。

坐在副駕的經(jīng)紀人卻幽幽來了一句：“你是啊。”

葉書清撲哧笑出聲，張明山裝模作樣發(fā)怒：“葉子你完了！我要偷拍你的裸/照賣給白富美！”

Hills粉絲無數(shù)，其中自然不乏真正的白富美。

但能這樣被張明山特別提起的，就一直只是特指一個人。那人白未必、美未必，甚至都不一定是個姑娘，唯獨“富”這一點絕對毋庸置疑。

那個人是Hills最早的一批粉絲之一，也是樂隊的知名大粉，從Hills還是一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地下樂隊到如今爆紅一直不離不棄。多年來Hills的演唱會她幾乎一場不落，擁有他們所有的專輯和周邊，偶爾曬出張照片都能讓無數(shù)新粉羨慕嫉妒恨。

而她的知名，除了因為她神通廣大人脈廣，經(jīng)常能拿到Hills的獨家視頻和照片，更因為她那被不少路人所詬病的土豪作風。

大概三年前，Hills還處于葉家的打壓之中，尚未有公司肯簽下他們。

那時他們?nèi)⒓右粋€地方電視臺的比賽，比賽結(jié)果由現(xiàn)場評委打分和場外觀眾投票環(huán)節(jié)共同決定。

由于葉家的介入，毫無懸念的，原本穩(wěn)cao勝券的Hills樂隊在現(xiàn)場點評環(huán)節(jié)屢屢受挫，眼看就要與冠軍失之交臂。

粉絲們都又怒又氣、焦急不已。

這個時候，那位平常就只不聲不響發(fā)資源和轉(zhuǎn)發(fā)資源的白富美橫空出現(xiàn)，在多個社交平臺上發(fā)布了Hills樂隊的參賽曲目視頻以及給Hills投一票她就送一份獎品的消息，并聯(lián)系多個粉絲后援會轉(zhuǎn)發(fā)擴散。

因為當時獎品用的是騙子們最愛用的水果電腦現(xiàn)金套裝，這個點擊就送的cao作又過于簡單宛如天上掉餡餅，這條消息最初也讓人們懷疑是詐騙，或者僅僅是一種宣傳推廣和營銷策略。

不過很快，有將信將疑的粉絲驗證了真實性。Hills的歌與這條消息一起，便幾乎以指數(shù)增長的速度火爆擴散開來。

及至比賽結(jié)束，Hills成功登頂。曾給Hills投票的那些人也如數(shù)拿到了獎勵。

后續(xù)的影響對Hills是良性的，也是深遠的。他們參賽的那首單曲被廣為傳唱，盤踞各大排行榜榜首相當長一段時間。Hills隨后推出的包含該單曲的一張EP銷量也幾倍于他們從前所有唱片銷量的總和。

而這位粉絲則收到同好驚嘆無數(shù)，也受到路人非議無數(shù)，噴她拿著父母辛辛苦苦賺的錢揮霍的，嘲她為了個野雞比賽就大費周折的……白富美這個稱呼，一開始是帶著不少酸意和惡意的。

就連Hills樂隊也在那之后表示過，粉絲們的心意他們很感動，但是對他們的支持量力而行即可。

只不過因為她后來的舉動同樣執(zhí)拗且驚人——包下全線路的地鐵廣告牌只為Hills的新專輯做宣傳、以Hills樂隊的名義向公益組織捐出上千萬的善款……幾次下來，再多的非議也變成了“惹不起”，白富美名副其實，成了那個大粉的代稱。

除此之外，這位粉絲本人卻是十分低調(diào)，向來獨來獨往，與Hills的粉絲群體涇渭分明。她從不公開回應任何針對她的惡意言論，從不在社交平臺上向人展示她的私人信息，也從不公開露面。

甚至就連Hills內(nèi)部知道的，也僅僅是她的幾個網(wǎng)絡賬號和ID，對于她的真實樣貌性別年齡職業(yè)……一無所知。

粉絲做到這個份上，實在是神秘得緊了。

白富美原先微博表現(xiàn)得一直像個團粉，平常發(fā)照片發(fā)視頻也是多人的居多，喜惡不算明顯。

之所以還是早早被他們內(nèi)部鑒定為葉書清的粉絲，則是因為這姑娘會在各大節(jié)日和葉書清生日時寄禮物到公司，指名送給葉書清。一開始是過分昂貴的奢侈品，被明確拒收后就換成日用品，從玩偶卡片到食物飲料到衣服鞋襪……從里到外、從上到下，應有盡有。

而且八卦小王子張明山曾經(jīng)利用小號以交換Hills獨家資源的名義與她進行過幾次交流。

那姑娘似乎有輕微的強迫癥，電腦里的文件有非常嚴格的排列規(guī)律。結(jié)果有一次給張明山截圖的時候無意間暴露，她的名為Hills的文件夾下資源總共只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