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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fā)凌亂不堪,下巴胡子拉碴,沒有一點兒笑容,眼睛底下的青色像染上了墨汁。這種狀態(tài)像極了高莉君,但高莉君懷揣著女兒還活著的希望,所以她的眼睛更為明亮一些。王海利的眼睛看起來,像是已經(jīng)死了。見到他的模樣,沒人敢開口說話,王海利也選擇沉默。他垂著嘴角,默默地坐了下來,一動不動。幾分鐘后,人群開始移動,朝著他的方向,慢慢地集中。“你還好吧?”一個女警說:“節(jié)哀順變啊?!?/br>“對,節(jié)哀順變。”另一個女警說。跟著話匣子被打開了,同事們紛紛表達了他們的關(guān)心,有的讓他注意身體,有的表達了對浩麒早逝的稀罕,還有的遞上了零食。“吃過早飯了嗎?”胖胃送上一大袋小面包:“沒吃的話吃多一點吧?!?/br>俞任杰后知后覺地給他塞了一把長鼻王:“如果你想吃的話?!?/br>但王海利將這些統(tǒng)統(tǒng)拒絕,他垂著眼角,漠然地注視著他們,最后只冷冷地回應:“不用了,請你們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br>大家很是尷尬,撇了撇嘴,從他的身邊慢慢散去。王海利變了,與以前那個嬉皮笑臉的小人毫不相同。不知他是變了個人,亦或現(xiàn)在的他才是真的,以前的所有都是偽裝。再后來,沒有人再聚到王海利身邊了。他所在的那個角落,安靜得嚇人。他不說話,其他人便不敢大聲喧嘩,真的想說什么,還要換個地方。最后,砰地一聲,王海利將杯子一摔,扯上外套風風火火地出門了。等他走后,大家才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竊竊私語。后來他們才知道,他重新上街巡邏去了。他放棄辦公室的職位,回到了工作的第一線上。王海利的兒子下了墓地,高莉君的女兒還生死未卜,她二樓的鄰居被證明無罪,他們有確實的不在場證明。王浩麒的離去,給二隊蒙上了一層陰霾,他們忽然發(fā)覺,孩子的生命竟是如此的纖弱。小孩的大腦未發(fā)育完全,無法對周遭的情景做出正確的感知,比成年人更容易陷入意外中去,比如車禍、燙傷與墜樓。而若不是意外,是人為,那就更不易脫身,成年人能輕易地殺死一個孩子,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這天,俞任杰做了個夢,夢里他在找?guī)?。但他走到哪兒,哪兒的廁所都在維修,最后他找到了永輝小區(qū)里。他首先按響了高家的門鈴,但高莉君不讓他進去,說她是女的,他是男的,這不方便。于是他又按下了隔壁06室的門鈴,由于他們都是男的,楊雙林不得不讓他進了門。“我想借用你家的廁所?!庇崛谓軐λf。但楊雙林不同意:“你會把我的衛(wèi)生間弄臟的。”不顧他的阻攔,俞任杰沖了進去,他實在是太急了。但當他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卻發(fā)現(xiàn)里頭的瓷磚雪白雪白锃亮锃亮的,他的腳一踏上去,就是一個黑腳印。“你看你!”楊雙林在他背后憤怒地吼道。俞任杰不理他,踏出一排的腳印,跟著掀起了馬桶蓋。在他摸到馬桶蓋的那一瞬間,馬桶蓋上也出現(xiàn)了一個黑指印。跟著楊雙林就和他拼命了,死死拽著他的褲子不讓他方便,他在夢里和他爭執(zhí)了會兒,終于醒了。“急死了我!”俞任杰爬下床,飛快地奔向了廁所。完事兒之后,他一身輕松地倒在床上,卻睡不著了。睜了會兒眼睛,他從床上跳起來,沖向了程斌的房間:“程斌,程斌,你快起來!”程斌含糊地哼了一聲,把他拽了下去,俞任杰一下砸在了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伸手摸了會兒程斌的胸肌,俞任杰說:“現(xiàn)在不是摸你奶的時候!我和你說,我剛才想到了個問題,和案子有關(guān)的。”[88]第六部分兒童犯罪第十二章失蹤的女孩(8)程斌終于徹底醒了,戴上眼鏡,坐了起來。俞任杰問他:“那天我去高女士家的隔壁上了個廁所,你還記得嗎?”“記得,”程斌使勁壓下一個哈欠:“懶人屎尿多?!?/br>“好好說話!”俞任杰瞪了他一眼:“那天我從老楊家的衛(wèi)生間出來,沒有擦手?!?/br>“你把我叫起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你要有想象力。我在高家擦了手了,但為什么我就是沒在他家擦手呢?”“那得要問你自己?!?/br>“唉,你怎么這么不聰明。你想啊,我這人臉皮厚,看到水池邊上的擦手巾或者抹布,是來者不拒的。但我沒有用楊家的擦手巾,是因為我不好意思,他家的衛(wèi)生間太干凈了!”“有多干凈?”“比高家的干凈,干凈多了。比你洗完的廁所也要干凈?!?/br>“你的意思是?”“你明知故問?!?/br>“一個單身漢生活,一般都整潔不到哪里去,要是他家的廁所比家庭婦女整理出來的還要干凈,那確實有點反常。”“最重要的是,他家的客廳可真夠亂的,還有點臭呢。”“我們明天去看看吧。”程斌建議。“我就這意思?!庇崛谓苷f。既然已經(jīng)討論出結(jié)果來,程斌適時地打了個哈欠:“我們睡覺吧?!?/br>“我同意?!庇崛谓苷f。“你就在這兒睡吧。”“我不同意。”程斌往里靠了靠,留了一半的位置出來,卻裝模作樣地說:“睡不睡隨你。”“好吧,我同意?!庇崛谓芰⒖谈目?靠著他躺了下來,跟著伸出一條腿耷在他的身上,又伸出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胸口。“皮膚真滑?!庇崛谓苷f:“快點關(guān)燈。”關(guān)了燈后,俞任杰還在反復地稱贊他:“真滑,真滑…”早上程斌起來照鏡子時,總覺得被他摸過的左胸比右胸黑了一層。一大早他們趕去警局給領(lǐng)導打報告,簽了張搜查令出來。依照楊雙林的被動性格,實際沒有搜查令他們也能進去,但流程還是要齊全,免得夜長夢多。這天是周末,楊雙林在家。不巧的是,他家不止他一個,還有一個水泥工——他家的衛(wèi)生間正在裝修。“呦,今天真不巧啊?!睏铍p林前來開門時,俞任杰摸著鼻子對他說。“是呀,家里的衛(wèi)生間漏水,只好砸開修理一下?!睏铍p林堵在大門口,并沒有要讓他們進去的意思。俞任杰朝里頭望了望:“那正好,這位朋友懂裝修,可以幫你看看?!?/br>他指的是身邊的程斌,于是程斌順從地點了點頭。“不用,都弄好了,馬上就裝完了。”楊雙林朝他們露出一個笑容:“你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