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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些吃不消,他沒回頭:“沈貴妃為陛下愛妃,不該私下約見朝臣,若是讓陛下知道,罰沈貴妃是小,連累沈閣老是大。”“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想見你?!鄙蛉缜渎曊{(diào)哀怨,透著些許凄涼,好似真的愛慘了他。洛聞歌擰眉,口吻越發(fā)冷酷:“沈貴妃請自重?!?/br>“我若是能自重,豈會以他人名義約你?”沈如卿的聲音忽然近起來,伴隨金簪珠玉相撞清脆聲,似在身后。洛聞歌嗅到縷特別的馥雅香味,縈繞周身,像在誰身上聞到過,他剛要想起來,后脖頸迎來陣涼風(fēng),讓他心神俱為凜,長腿跨躲過身后人的擁抱。“沈貴妃若無其他事,臣先告退?!彼朕D(zhuǎn)身行個禮,身形微動就要走。沈如卿哪能讓他輕易脫身,追上前來急聲道:“我有助你實現(xiàn)遠(yuǎn)大抱負(fù)的法子,你要不要聽?”洛聞歌頓住腳步,回身看緊張的沈如卿,無動于衷:“沈貴妃在說什么?”“在我面前不用裝傻?!鄙蛉缜渌煽跉?,以他極為不喜的語氣說,“你要真不懂我說什么,這會就已經(jīng)走了?!?/br>不得不說沈如卿說對了,他冷聲:“長話短說?!?/br>直覺再逗留下去會出事。“洛郎別急,有些事急不得?!鄙蛉缜涿男?,往假山洞里走,回頭看他,“進(jìn)來,站那被看見怎么辦?”洛聞歌猶豫片刻,抬腳跟了進(jìn)去。待聽不見聲響,李公公才敢抬頭看蕭毓嵐。這看,李公公腿抖如篩子——完了。第26章只見蕭毓嵐臉黑如鍋底,眼眶發(fā)紅皆是隱忍怒意。李公公跟在蕭毓嵐身邊十余年,從未見過他這等神態(tài),像要殺盡天下人,入骨憤恨,還有些許意味不明的酸味,怕是打翻陳年老醋。這點不難理解,沈如卿甘愿入宮成為皇妃,更應(yīng)潔身自好,遵守三從四德,一心為陛下開枝散葉,怎么能借故約見朝臣?還是近來處于風(fēng)口浪尖上的人物。李公公想到蕭毓嵐對洛聞歌的重視,又記得洛聞歌離開養(yǎng)心殿時微紅臉頰,忽然對方才猜想產(chǎn)生自我懷疑。若陛下真吃醋,這吃得是哪一位的?李公公不敢貿(mào)然多嘴,可要順著蕭毓嵐守在這不成體統(tǒng),他只得硬著頭皮,極為輕聲道:“陛、陛下,咱們出來太久,恐會惹人生疑?!?/br>蕭毓嵐內(nèi)心翻涌如暴風(fēng)驟雨,不肯多說句話,盡管手捏得咯吱作響,還是忍住沖進(jìn)去將洛聞歌與沈如卿就地處死的沖動。他想,不能就那么讓洛聞歌死了,留著還有用。什么用,氣死自己嗎?蕭毓嵐站在假山背面越想越生氣,明知看不見洛聞歌所在地方,還是眺望而去,眼眸深處滿是怒意,好一個不會再見面啊,洛聞歌是真覺得自己離不開他了嗎?蕭毓嵐再多看一眼,轉(zhuǎn)身瀟灑離開,那就走著瞧。李公公被蕭毓嵐這不聲不響動作看得心驚,盤算著要不要將這事兒稟告皇后。陛下如今最親近之人就是皇后了,撞見沈貴妃與自己近來信任朝臣私會,沒個人開導(dǎo),李公公很擔(dān)心蕭毓嵐會憋出病,有個人陪著會好上許多。離開御花園,蕭毓嵐不露喜怒:“此事給朕爛在肚子里,若要讓第三人知曉,李公公,你來年墳頭得開滿花?!?/br>李公公被嚇得一激靈,撲通跪在地上,連連顫聲表忠心:“陛下放心,老奴必將這事兒帶進(jìn)棺材里,否則讓老奴不得好死?!?/br>“起來吧?!笔捸箥雇W∧_步看向燈火通明的平和殿,眼眸微瞇透著些涼薄,“讓人守著御花園,別讓人打擾他們?!?/br>李公公起身,眼含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這是何用意。蕭毓嵐勾起腰帶上的玉佩細(xì)細(xì)把玩,輕慢道:“按朕說得做?!?/br>“是?!崩罟p應(yīng)道。*洛聞歌跟進(jìn)假山,才發(fā)現(xiàn)里面別有洞天,很寬闊還很高,星光自鱗次交叉的山澗灑下來,落在兩人身上,憑添幾縷清冷。走在前面的沈如卿站在微亮處,含情脈脈望著他,那雙眼睛比洛聞歌平日里見得要靈動許多,暗含魅惑。他不為所動,瞧過便轉(zhuǎn)開視線,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沈貴妃此時可以說了?”“這般急切不像你的性子,以往你我想見,你總是溫柔又耐心,我想聊什么,你都會順著我?!鄙蛉缜溥纸伆г沟馈?/br>洛聞歌看她好一會兒,驀然笑了聲:“沈貴妃,你也說那是以往,那時你是沈閣老的掌上明珠,是未出閣大小姐,今時不同往日,你已是名冠后宮的沈貴妃,身份不同,你我關(guān)系也不同,我若還按先前態(tài)度對你,怕是嫌命長。”“若是有得選,我想嫁給你,做個相夫教子的賢內(nèi)助?!鄙蛉缜淇劢?,略帶絲哭腔道,“可陛下一道圣旨命我進(jìn)宮,天命不可違,我爹也不過是個閣老,終歸是臣,臣不可逆君,為了沈家,我沒得選?!?/br>洛聞歌往沈如卿面前走了兩步:“若沈貴妃是想和臣敘舊,恕臣失禮,先走了?!?/br>原以為沈如卿會說點有用的,誰知道進(jìn)來聽得還是兒女情長。他宴席悄然離開,若有心人留意到,恐怕是無端給人留下把柄,洛聞歌內(nèi)心煩躁一瞬。“你不是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得不到陛下賞識,一身學(xué)識無用武之地嗎?”沈如卿見他真要走,及時拋出個餌。果然,這話一出洛聞歌停下來了。沈如卿咬著唇氣得牙癢癢,洛聞歌確實變了,對她不再像以前那般,眼里半點情意都沒有,看她像在看花草樹木。還是說那人說的才是真相,先前洛聞歌之所以愿意和她見面,引為知己全看在她是內(nèi)閣首輔沈爵之女的份上?沈如卿轉(zhuǎn)眸看向神色平靜的洛聞歌,又說:“我認(rèn)識個人,他很欣賞你,多次想與你見面,苦于沒機(jī)會,這次他好不容易進(jìn)京,想和你喝酒談天說地,共商大事。”洛聞歌眉梢微動,慢悠悠下圈套:“不知沈貴妃說的這個人是誰?”“我答應(yīng)他事情沒成前不會暴露他的身份。”沈如卿說,“此人與我是舊相識,你去見見,相信會有意外收獲?!?/br>深宮內(nèi)院,她哪來的舊相識?洛聞歌心思微動,想到個可能:“沈貴妃這是在為臣的前途牽線搭橋?”沈如卿承認(rèn)的相當(dāng)痛快:“是,對你,我沒好隱瞞的,將他引薦給你前,我以身犯險試了試,確實妥當(dāng)靠譜,人脈很廣,處事波瀾不驚,你若是能與他合作,將來必能拜相封侯。小時曾有一云游道人說我命格富貴,看人奇準(zhǔn),從小到大我沒失敗過,此次更是大好機(jī)會,我不忍心見你被蕭毓嵐欺壓,洛郎,你可感受到我的真心?”真不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