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的字樣,身上很多地方都被水淋濕了,看上去有點狼狽。他遲到了。四點多的時候接到電話,王曼語告訴他,易炎在學(xué)校跟人打架,讓他到學(xué)校一趟。易良一下到自己那個弟弟,心情又復(fù)雜起來,立刻就去跟領(lǐng)導(dǎo)請假了。今天下大雨,又冷,好幾個同事都沒來,但工作還是要有人做的,他只能等到五點多才又去請一次,得到批準(zhǔn)后匆匆趕了過來。學(xué)校里幾乎沒什么人了。“不好意思,易炎又給您添麻煩了?!边@是易良看見王曼語時的第一句話,微微弓著身向她道歉,發(fā)上水滴落到地上漬開一朵小花。有一瞬間,王曼語以為易良哭了。“沒事的。”王曼語面對易家兄弟時候說話總是很溫和,她知道易家的情況,見過幾次面,知道易良的情況,也表示理解。兩人在辦公室說了很多,其實更多的是王曼語在說,易良只是一直低頭看著手里那杯茶,從它還有些燙手的時候捧到?jīng)隽?,也沒喝過一口。“你看。”姜南把屏幕上的蕭彥何指給麥都看,“小何的表情一直都控制得很好,考慮得也多,有想法但是不固執(zhí),特別省心?!?/br>聽見自家男人被夸了,麥都彎著眼睛,不斷地點頭表示贊同。姜南是個很細致的人,一個場景要來來回回拍很多次,一樣的場景稍微換個動作或表情就要再重拍幾次,不斷地磨,這是麥都之前沒碰到過。畢竟電影總的比較短,像這樣磨也是可以的,如果換成電視劇這么做,大概一年都拍不完了。蕭彥何跟郎玉也習(xí)慣了似的,一直不斷地重復(fù)一樣的場景,有時候會試著修改一下臺詞或換個語氣神情,姜南也是由著他們自己發(fā)揮,一場下來就花了不少時間。麥都到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為什么他那個劇本預(yù)計要拍那么久了。拍完之后蕭彥何又回來看監(jiān)控器,蹲在麥都旁邊笑著問他:“怎么樣,你老公演得好不好?”“好?!丙湺茧m然嘴上夸著,但還是推開了蕭彥何湊過來的臉,他看了半天已經(jīng)快被他在戲里那副愧疚的神情洗腦了,現(xiàn)在忽然笑嘻嘻地跟他說話他反而很不習(xí)慣。這場拍完就要換麥都上去了,這場算是接著上一場的,易炎跟人打完架之后被郎玉逮住叫到辦公室訓(xùn)話。姜南還是老樣子先跟他們大致講了一下,又讓工作人員站了一下位置走一遍鏡頭給他們看一下感覺,等兩人都點頭了才回到監(jiān)控器前面。麥都都快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演過這種叛逆型的角色了,上一次好像還是學(xué)校上課的時候老師給他隨便提的要求,雖然在家里的時候跟蕭彥何對過幾次,但心里還是很沒底。然后這個底在他脫掉外衣的瞬間就崩了。這種下雨的冬天,簡直冷到他懷疑人生。麥都幾乎是下意識就往蕭彥何懷里鉆,鼻子里立刻發(fā)出撒嬌般的聲音:“冷——”蕭彥何被他搞得哭笑不得,從卞谷手里接過他的衣服給他披上,然后拉著人進了屋才重新脫掉,問道:“在屋里會不會好點?”麥都點了點頭,一開口連牙齒都在打顫:“會……”“你只是剛剛太暖和,忽然換了環(huán)境才這么冷,習(xí)慣一下就好了?!笔拸┖握f著握住麥都的手給他捂著,等他適應(yīng)環(huán)境。郎玉看得也樂,一邊喝水一邊等工作人員重新把茶換成熱的。麥都緩了一下才適應(yīng)這溫度,這才抽回自己的手,說:“我好了,可以開始了?!?/br>蕭彥何這才放開麥都退遠了,抱著麥都的衣服跟姜南一起坐在監(jiān)控器前看著。雖然是蕭彥何推薦的人,但說完全不擔(dān)心肯定是假的,畢竟麥都之前完全沒演過電影,他也是非常擔(dān)心麥都翻車的。好在麥都的發(fā)揮很好,開始的時候有些放不開,NG了幾次,后面逐漸進入狀態(tài)后就沒怎么出過錯了,也會學(xué)著蕭彥何那樣偶爾做點調(diào)整,一場下來看姜南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減過,蕭彥何才真的松了口氣。今天辦公室一共三場戲,第三場是郎玉的獨角戲,麥都就裹回他的大衣,窩在蕭彥何旁邊跟著他一起看,手上還捧著洪茹雅剛倒的一小杯湯。“會不會不舒服?”兩人看到一半,蕭彥何忽然伸手搭上麥都的肚子,輕輕摸了摸,“還能適應(yīng)嗎?”“也沒多累,就是有一點點點冷?!丙湺颊f著用手指比了一下,“別的還好,媽咪說我運氣好,寶寶不鬧,孕吐不嚴(yán)重?!?/br>“那就好?!笔拸┖蝹?cè)過頭親了親麥都的頭發(fā),“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說?!?/br>“好?!?/br>郎玉這場拍完就要轉(zhuǎn)移陣地到走廊去了,這場是蕭彥何跟麥都的戲,姜南跟他們說戲的時候麥都還是老樣子裹著個衣服縮在教室里探頭聽,姜南想讓他站過去確定一下位置的時候他還特別不愿意,腳跟灌了鉛似的邁了幾個小步子站在通風(fēng)的走廊上。“一會機器就在這邊?!苯现噶艘幌聰z像機的方向,又繼續(xù)跟麥都說,“然后彥何走過來,你們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那個眼神很重要……這個上面的臺詞也別說,就藏在眼神里知道吧?”麥都一聽有點哭笑不得,特別想說不知道,但又覺得似乎不大好,最終還是沒說。蕭彥何就沒那么多顧慮,直接就說了“不知道”,但臉上明顯是在說“我懂了但你可以再說一次”。姜南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樣了,也沒管他,拉著麥都把易炎的心情捋了一遍,又親身親為地演示了一遍,見麥都明白了才回去。“彥何?!丙湺及淹庖旅摿耍掷锏膭”疽黄鸾唤o走過來的卞谷,腦子還停留在姜南方才的教學(xué)上,“你說姜導(dǎo)那么好演技,為啥不親自上陣呢?”蕭彥何聞言笑了,說:“我長得這么帥也沒看我去當(dāng)模特啊。”麥都還想吐槽他自戀,但蕭彥何已經(jīng)走遠了。易良從教師辦公室出來后就直接往易炎所在的教室去,這段路他已經(jīng)走了不止一遍,每次來的原因總是差不多。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好的家長,但也是想盡心盡力讓弟弟將來可以走上一條更寬敞的路,而不是像他一樣每天累得不行依舊只能混個溫飽。他遠遠就看見了易炎,腳步不自覺快了一些,那個親近的稱呼卡在喉嚨里好一會,最終是沒有吐出來,直到站在易炎面前,化成了無可奈何的眼神和嘆息。易良的眼神就行一根刺一樣扎在易炎心上,他是最看不得他哥這個眼神的,差不多只是對上了一秒,他就皺著眉頭轉(zhuǎn)開了。面對弟弟的嫌惡,易良原本想伸出去拉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后只能訕訕地收了回去,垂在一旁緊抓著自己的衣擺,一句話不說地錯過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