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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才接電話?!?/br>“聚餐,沒聽見。”賀思嘉語氣淡淡:“有事嗎?”“沒事mama就不能找你了?你走那么久從來不知道跟家里打電話,每次都得mama主動打過來……”賀思嘉聽著他媽老生常談的嘮叨,一聲不吭。賀母說了會兒沒等到回應,估計知道他不耐煩了,頓了頓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差不多還有十來天?!?/br>當然不會這么快拍完,但賀思嘉有重要工作必須回B市,早就跟劇組請了假。“怎么還要那么久……你說你就不能干點正事嗎,好好的學不上,非得去混娛樂圈,一拍戲連著好些日子不著家……而且那圈子多亂啊,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跟他們混能有什么出息?”“我不指望你像你哥那么有本事,可也不能老給家里惹事吧?你爸你哥是什么身份,他們那些朋友要是看見你的花邊新聞,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話咱家……”賀思嘉將手機擱在桌上,手套也不戴就夾了只蝦來剝,只是剛才的熟練已不見蹤影,半天沒能剝出蝦rou。他面無表情盯著手機屏幕,通話時長從兩分半增至四分鐘,終于顯示掛斷。突然,賀思嘉手指一痛,本能地扔掉蝦,見食指腹多了道小傷口,正微微滲血。吳臻一直分神關注他,忙摘下手套抽出張濕巾,也不嫌賀思嘉手上的油漬,幫忙壓住傷口。賀思嘉抿了抿唇,捏住濕巾說:“我去洗個手。”餐廳里沒有廁所,賀思嘉出門后先吹了會兒風,等心中郁氣漸散,他才拐向洗手間。剛到門口,他就聽見里頭有人說話,還提到了他的名字。“我就是替你不值,賀思嘉演技比你差多了?!?/br>“余導很喜歡他?!绷硪蝗苏f。“余導中意的明明是你,要不是礙于投資商,哪兒輪得到他?”“前不久余導找過我,說不會換人了?!?/br>“憑什么?就憑他帶資進組?姓賀的除了錢還有什么——”“我還有臉啊?!?/br>賀思嘉推門而入,視線掃過戚子緒和一名眼熟的光替,輕慢地笑笑。他不顧兩人驟變的神色,徑自走到水池前,壓了點消毒液不慌不忙洗手。“對不起,我們——”“沒事,我就喜歡別人恨我,又拿我無可奈何?!辟R思嘉打斷戚子緒的道歉,從鏡子里窺見對方僵硬的表情,笑容愈發(fā)燦爛,“我可不是在說你,我說他。”他轉過臉,直視那名光替,傲慢中透著不屑。可惜光替的義憤填膺似乎蒸發(fā)殆盡,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賀思嘉心感無趣,扔掉擦手的紙巾,轉身走了。洗手間的門隨之合上,足有半分鐘的沉默,光替重新找回勇氣,鐵青著臉叫罵:“他有什么可拽的,cao!”戚子緒愣愣盯著紙簍,感覺自己在賀思嘉眼里就和被丟掉的紙巾無異,好半晌才開口:“他是有資本可拽,還沒出道公司就給了A級合約,背景很厲害。”“我看是金主厲——”木門再度被推開,光替霎時間好似被掐住了脖子的雞,直到看清來人很面生,他才虛軟地松了口氣。那人似乎并未注意到他倆的對話,瞟了他們一眼又繼續(xù)講電話,聽內(nèi)容像是為付淺而來,還在說準備了什么神秘驚喜。戚子緒朝光替使了個眼色,兩人相繼出去。走了一段路,戚子緒突然回頭,看了眼虛掩的木門。“怎么了?”光替心有余悸地問。戚子緒收回視線,淡聲道:“沒事。”“那個人是不是付淺男朋友?”“可能吧?!?/br>與此同時,賀思嘉也回到了餐廳,發(fā)現(xiàn)碗里多了不少蝦rou,沖著吳臻笑:“還是哥哥疼我?!?/br>葉聞飛抿了口酒,湊趣地問:“就不能是我剝的?”“你哪兒有這么好心,再說……”賀思嘉拿筷子撥弄碗中的蝦,“你剝的蝦rou不至于這么殘缺?!?/br>葉聞飛大笑。“有得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吳臻扔給賀思嘉一版創(chuàng)可貼。“哪兒來的?”“阿水用來貼腳后跟的?!?/br>“……”幾人邊吃邊聊,賀思嘉正和葉聞飛談到某款新出的moba游戲,驀地燈光一暗。眾人第一反應是又停電了,卻見有人推著餐車進來,車上擺著束玫瑰,以及一份燃著蠟燭的蛋糕。隨著尖叫起哄聲,餐車停在付淺身前。賀思嘉見多了哄女孩的花樣,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貫浮夸又大手筆,在他看來,推車男的招數(shù)老土且刻板,卻是大多女生很難抗拒的驚喜。“那是付淺男朋友——不對,付淺有男朋友?”雖不是人盡皆知,但付淺給賀思嘉暗送秋波的事不少人都心知肚明,葉聞飛見她此時和推車男抱在一塊兒,實在難掩錯愕。“不知道?!辟R思嘉感覺數(shù)道視線落在他身上,有些心煩,下意識去看吳臻,對方卻望著付淺的方向,只留給他一個后腦勺。很快,燈光復亮。剛才的熱鬧好似一道漣漪,轉瞬消失在交杯換盞中。賀思嘉找吳臻要了支煙,吞云吐霧間慢聲說:“謝謝你提醒我?!?/br>吳臻微怔。“我沒興趣插足別人感情。”吳臻了然,支著下巴笑了笑。一支煙燃盡,正好付淺跟她經(jīng)紀人過來敬酒,同來的還有她男友曹云光。后者端著酒杯,不客氣地打量著賀思嘉,“賀先生好啊?!?/br>賀思嘉擺出營業(yè)性微笑:“你好?!?/br>曹云光勾起唇角,意有所指地問:“聽說賀先生很照顧我女朋友。”話音一落,同桌人齊刷刷看向賀思嘉,付淺也是臉色瞬變,唯有賀思嘉神情自若,從容與曹龍云碰了碰杯,“不客氣?!?/br>曹云光緩緩收笑,表情漸沉。就在人人都以為有熱鬧可看時,他冷睨了賀思嘉一眼,拽著付淺走了。付淺被拽得胳膊疼,忍著沒叫出聲,她猜曹云光多半聽說了什么,但心里并不慌張,畢竟她與賀思嘉并未發(fā)生什么。她琢磨著待會兒要怎么安撫男友,卻不知曹云光早就給她定了罪。曹云光從廁所出來不久,就聽見有人談論他女朋友,說付淺半夜敲了賀思嘉的門。他當時就想上去問,又覺得沒面子,于是借著敬酒試探,從旁人的反饋中得到了答案。其實曹云光和付淺名為情侶,實則各取所需,傷心失落自然談不上??杀痪G是他無法忍受的恥辱,因此在余楓和幾位副導、總監(jiān)相繼離開餐廳后,他便強拉著付淺到了賀思嘉一桌。“剛才只顧著敬酒,都沒好好謝謝賀先生?!辈茉乒庑枺骸霸蹅兒葍杀??”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