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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wěn)定。邊隨拿起手機對著體溫計拍了一張照片。Random:[圖片]燒已經(jīng)退了,感冒也好了。他發(fā)完突然反應過來,這還是自己頭一回這么熱臉貼冷屁股,在別人不回信息的情況下還繼續(xù)發(fā)。而且還是上趕著要去當司機。這話連上之前的內(nèi)容,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我可以送你。傻子才看不出來。可偏偏顧潮領(lǐng)會不到一樣回了一句。():嗯。就一個字。沒說要送,也沒說為什么不要送。邊隨臉黑了一半。今晚似乎很特殊,到了兩點半,顧潮都沒有要下機的意思,一直坐在電腦前單排加壓槍。邊隨晚上吃了兩粒感冒藥,這會兒有點困,但他又莫名的不太想這么回去睡覺。從主訓練室出來回宿舍要經(jīng)過這個副廳,他平靜的壓著槍,好像顧潮走過來,一定會順口說幾句什么一樣。靶心是遙遠而機械的紅點,帶后坐力的槍口瞄在上面,往往需要預判對方的走位和子彈移動的時間,有時候判斷失誤,就會打飛。比如顧潮從門外走過去了,但什么也沒解釋。格擋的霧面玻璃把走廊拉的很長,很多個倒影來回交錯,對面的訓練廳已經(jīng)空了,他只從那些倒影里看到自己的臉,有些陰郁。片刻后,又加深了些許。他收到兩條來自顧曲玫的信息。顧曲玫:小隨,這么晚打擾你。我今天跟潮潮說想讓他回家住,送他上學,下午再送去你那里,你覺得怎么樣?顧曲玫:阿姨聽說你感冒了,我跟潮潮也是不想再麻煩你。邊隨的目光停在“回家住”那三個字上,陷在小胖紅里的寬闊肩膀微微動了下,突然有些不貼合。顧曲玫的意思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再加上顧潮今晚的反應,堵在某處的疑問好像散開了。卻又化作更濃重的一團什么情緒,蔓延起來。邊隨打完一串靶,才拿起手機回復。Random:是他自己說的嗎?那邊回的很快。顧曲玫:嗯,但他不叫我跟你聊這個...我們今天說的有些不愉快,你也知道的,他不怎么愿意交流。顧曲玫:小隨,他現(xiàn)在要是不開心你多幫阿姨哄哄,明天我讓司機去接送他。顧曲玫:小隨?過了十多分鐘,邊隨才回了一個“嗯”.邊隨打了大半個晚上單排,沒回房間睡覺也再給顧潮發(fā)信息。他打算跟以前一樣,打到早上六點半回去睡覺。反正現(xiàn)在不用早起,恢復從前的生物鐘也沒什么關(guān)系,誰還不樂意少一樁事。他這么想著——直到七點半,天邊一抹亮色。他躺在床上,準時睜開了眼。不得不說習慣是一件可怕又微妙的事。他好幾年的習慣可以在短短兩個月里被取代,但這短短兩個月的習慣卻像是生根發(fā)了芽,肆意生長,不聽大腦使喚。早晨聲靜。邊隨套了件寬松的黑色羽絨服,他沒給顧潮發(fā)信息,出門之后在顧潮門口站了一陣,里面沒有任何聲音。到前臺的時候問了一嘴,他身高傲人,整張臉又沒點笑意,前臺小姑娘哆哆嗦嗦,涼意直襲上后頸:“額,小顧弟弟走了有一陣了,他上回一個人好像差點遲到,可能今天走的早了點...”邊隨說不清是什么表情。嘖,真走了。接下來呢?難道真跑回家???他覺得是不是自己給了顧潮什么錯覺,讓這人以為不用征求老板的同意,就可以肆意妄為。本著絕不再用熱臉貼冷屁股的原則,邊隨極其有態(tài)度的沒再給這種差勁員工發(fā)信息,也必不可能去接。一上午單排打完,他直接一屁股坐到老段家的沙發(fā)上。“......”老段看了第二眼鐘,確定這會兒才11點,而且沒有顧潮。他咳了一聲笑瞇瞇:“就你一個呀...”“嗯,我等他一下。”邊隨靠在沙發(fā)上,懶懶的說。當面質(zhì)問。他腿長,肩寬挺拔,雙人小沙發(fā)叫他一攤,基本占了一大半,老段只能抽了張椅子拉到旁邊,把鳥籠子掇在桌上。雖然他后來多少知道,眼前的青年在他不太懂的某個游戲領(lǐng)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但老段不怎么在乎這些。這些個十幾二十歲的小伙子,再有名氣年歲活的也只有他一半,那就都是小屁孩。中年男人素來在這方面有迷之自信。老段看他一眼問:“吵架啦?”沙發(fā)上,邊隨垂著眼,兩只手伸在羽絨服口袋里,吹洗過的短發(fā)有些蓬松,幾根發(fā)絲翹著,跟陽臺的日光暈在一起,顏色很合。他動動嘴:“沒?!?/br>確實,算不上。顧潮只是單方面開除了司機。老段也沒多說什么:“那行,我去做飯。你等他?!?/br>這些小年輕,是死是活不重要,面子掛著才能好。他關(guān)了廚房門,立馬給顧潮去了個電話。他壓低聲音,開了抽油煙機轟轟叫,也沒說邊隨在家里,只是如常問了一句:“兔崽子,中午來不來吃飯?給你燒個啤酒鴨?!?/br>顧潮那邊剛打下課鈴,他隔著人潮從教學樓的圍欄邊朝外看,剛好能看到顧曲玫那輛熟悉的紅色寶馬停在門口。學校就一個大門開著,還連著停車場,他現(xiàn)在實在不太想看到顧曲玫,更不想回家。顧潮抿唇:“不了,我中午吃食堂?!?/br>老段沒舍得直接掀邊隨老底,留著面子說:“那...小邊也跟你一起吃食堂?”顧潮頓了一下,說:“今天沒一起,他留在俱樂部吃。”老段:“......”老段實在沒好意思,咳嗽一聲:“人在我這兒呢,老早就扎在沙發(fā)上,鳥都給他喂撐了...”顧潮:“......”耳邊是學生下課的哄鬧,顧潮有一瞬愣神,過了一陣才回話。他說的挺久,老段皺著眉,半天才聽全乎。“我知道,好...弄點別的,行吧,那你吃完了打車注意安全?!?/br>老段掛了電話,把剛拎出來的半瓶啤酒放回去,又在廚房忙活了一陣,最后端上桌兩菜一湯,一盤豌豆炒雞蛋,一盤香菇青菜,長條方盆里盛著淡白色的鯽魚湯。看的邊隨兩眼一綠,抬頭擰著眉,樣子像在說:您這是喂兔子??老段迎著他的目光,躲閃了幾眼。邊隨一斂眉。他很快想起來,自己并沒說過感冒的事。那是誰呢?“他人呢?”邊隨冷嗖嗖的問。作者有話要說: 老段:我給你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