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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聲噼里啪啦,還有隱隱約約說話的人聲。“許哥,你叫查的那個女人有結果了?!鄙螂p說:“托高清大圖的福,查的很快。那女人叫賀北北,今年二十五歲,知名高校畢業(yè),是學生物工程的。具體工作的話——現在應該也是某個研究小組的人?!?/br>“而且?!鄙螂p說:“她跟許康一樣,也是孤兒?!?/br>在沈雙說出這句話的前一秒,許暮洲就已經對這個結果不意外了。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屏幕上,屏幕上的人影齊肩短發(fā),穿著一件純白色的長款外套。畫面中的女人低著頭,左邊的短發(fā)挽到耳后,露出耳垂上反光的銀色耳飾。“我知道她是誰。”許暮洲說。面前的男人面露疑色,耳機里的沈雙也疑惑地啊了一聲,追問許暮洲是不是認識這個人。然而許暮洲對耳邊的吱哇亂叫充耳不聞,他眼神落在面前屏幕上,那上面的女人跟許暮洲手機中存著的截圖在這一瞬間忽而重合,是同一個人。——是賀北北。許暮洲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匆匆跟面前的男人說了一句勞煩把資料發(fā)我,隨即就按著耳機,語氣急促地吩咐沈雙趕緊去查賀北北的住址和工作單位。面前的刑偵隊長只來得及聽清他的前半句話,許暮洲說話的功夫已經竄出去三四米遠,尾音都被外面的寒風吹得扭曲了,活像是屁股后頭有火在燎他。許暮洲的車停在校門外,他在往外走的半路上遇見了查完資料來找他的張悅,他像是貓追狗攆一樣,一把薅住張悅的胳膊,腳步不停地拽著她往外面跑。張悅比他矮了大半頭,一時間跟不上他的腳步,差點被拽了個跟頭。但好歹小姑娘在許暮洲手底下也絕地求生了這么多年,見他表情實在難看,踉蹌幾步也跟上了。“許,許哥……”張悅說:“怎么了?”“我懷疑有第三個隱藏受害者出現了?!痹S暮洲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張悅塞進去,自己轉到駕駛座上,語氣沉重:“——也有可能是兇手,我不確定?!?/br>時隔十幾個小時就出現了第二個有撲克牌象征的受害者,張悅也明白這其中利害,不由得正色道:“是有什么新線索了嗎?”許暮洲看著后視鏡,起步掉頭,聞言順手將耳上的藍牙耳機摘下來,丟到張悅懷里。“先聽沈雙的,給我導航?!痹S暮洲說。賀北北,年二十五歲,申城生物實驗室二組的研究員,住的地方離國際高中十萬八千里,在市中心的邊角,是單位規(guī)劃的宿舍樓區(qū)。不知為何,許暮洲心里那股不安越擴越大,電話另一邊的沈雙知道嚴重性,在第一時間就尋摸了個私人號碼給賀北北撥了電話——然而電話線路通暢,卻沒有人接。臨近深夜,街上冷冷清清,許暮洲咬了咬牙,將油門踩到了底。第177章天黑請閉眼(十五)嚴岑按下門邊的開關,將手中的鑰匙串扔到門口的鞋柜臺面上。客廳頂燈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滋滋聲,亮了起來?!皣婪ㄡt(yī)”的公寓面積不大,裝修跟樣板房如出一轍,家具少得可憐,滿屋子不是白就是黑,地磚干凈得能反光,客廳頂燈慘白慘白的,跟他法醫(yī)室的cao作間是一個色號。總而言之,不像個活人住的屋子。嚴岑脫**上的白大褂外套,然后將門外的小號行李箱拎了進來擱在門邊,又摘下手上的白色手套,一起丟在鞋柜上。原本架在鞋柜旁的雨傘不小心被行李箱碰歪,晃里晃蕩地掉了下來,正砸在行李箱上頭,順著箱身滑落在地。堅硬的傘柄落在瓷磚上,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嚴岑腰也未彎,用腳尖輕巧地踩著傘柄一抬,抬手將雨傘攔腰接了個正著,又好模好樣地掛了回去。做完這一切,他才關上門,走進客廳之中。嚴法醫(yī)的公寓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嚴岑坐在沙發(fā)上,叫醒電子管家,打開了屋內的空氣凈化器。然后他放松身體,后仰著靠在了沙發(fā)背上。客廳頂燈的亮度和瓦數對于日常家用來說有些太亮了,嚴岑的眼睛比正常人敏感一些,被燈晃得瞇了瞇眼。眼睛驟然失去焦距,眼前白慘慘的燈泡被模糊成一個碩大的白色光暈,直直地照射在嚴岑的眼睛上,與cao作間中照射尸體的樣子非常相似。嚴岑眨了眨眼睛,把眼眶中溢出的生理性水汽處理干凈,然后拾起落在沙發(fā)上的手機。他滑動著屏幕,點開了一個純黑色圖標的APP。這APP的頁面十分簡陋,上面的預設按鈕寥寥無幾,只有繁雜的細長線條不知所云地纏繞在一起,瑩綠色的線條鋪在如墨般的底色上,看著像是某種地形圖。這頁面上的大部分比例都被這線條組成的圖樣占據了,而在其中一條線上,一個紅點正在不斷跳動著。嚴岑目光沉沉地盯著那紅點有一會兒,伸手點了一下右上角的星號鍵。然后那線條花樣底下的墨塊忽然翻開,露出下面的衛(wèi)星地圖來。那些細長的綠色線條跟地圖重合著疊在一起時才能看出來,那是一份簡略版的申城地圖。那紅點還在跳動著,緩慢地向前挪動著,嚴岑伸手放大那一塊區(qū)域,發(fā)現紅點剛剛離開申城國際高中。——那是許暮洲。嚴岑的指尖在手機殼上輕輕點了點,看著那紅點拐過一個十字路口,移動的速度忽然變快了。嚴岑勾了勾唇角,輕輕笑了笑,他將手機放在茶幾上,然后從茶幾上拽過一個裝著酒器的托盤。酒壺里裝的是前天換進去的白蘭地,嚴岑也不起身去找冰塊,就這么倒了半杯,拿烈酒當水一樣潤嗓子。五十幾度的烈酒,辛辣味兒十足,冰涼酒液順著他的喉嚨滑到胃中,帶起一片灼燒的大火。嚴岑舔了舔唇,覺得“嚴法醫(yī)”實在是會享受。嚴岑從來到這個世界線到現在還沒合過眼,好不容易見縫插針能夠安靜片刻,可惜有人偏偏不讓他消停。他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刺耳手機鈴聲突兀地響徹空曠的房間,殺傷力極其強悍。倚在沙發(fā)上的嚴岑不由得煩躁地皺了皺眉。他果然就是習慣不了手機這種東西,好不好用倒是其次,主要是靜音聽不到消息,不靜音又太吵,雞肋得要命。嚴岑心情不好,抬腳擱在了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對那如雷貫耳的噪音權當沒聽見。那鈴聲倒也鍥而不舍,一直催命一樣地響著,因時間過長未響應自動掛斷后緊接著就會再打過來,看那架勢活像是嚴岑只要一刻不接,那邊就一刻不停一樣。在鈴聲響到第三遍時,嚴岑終于大發(fā)慈悲地按下了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