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人，說道，“崔子有什么問題，爺您隨時吩咐。”

“嗯?！闭彩恸Q注意力全在崔郢身上，甚至沒抬頭看他一眼。

馮燃笑著搖搖頭，關(guān)上門走了。

崔郢在沙發(fā)上坐下來，詹殊鶴在他面前跪坐下來，抱緊了他的腰，把臉貼在崔郢的腿上。

“你快把我嚇?biāo)懒??！闭彩恸Q喃喃道，“我看到你那個樣子，真的......”

“我知道?！贝捋嗣陌l(fā)尾，彎下腰親了親他的側(cè)臉，“我還沒正式謝謝你來救我。”

詹殊鶴抬起頭，怯生生地看著崔郢，眼角微紅：“那我還能和你在一起嗎？”

崔郢沒說話。

詹殊鶴在這沉默的片段里不可避免地恐懼起來。他垂著頭，等待著審判，眼淚卻下一步掉下來，砸在崔郢腿上，在褲子上洇出一點(diǎn)深色。

崔郢輕輕嘆了口氣，托著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看著他被委屈染上的漂亮眉眼，用拇指蹭了蹭帶著熱度的淚。他放緩了語氣，說道：“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希望你能把我不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我不想活在欺騙里?！?/br>
崔郢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嘴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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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我是想待在你們五個中某一個人身邊，”詹殊鶴斟酌著措辭，說得很慢，“我經(jīng)歷了太多因?yàn)橐靶牟幌У粽麄€組織的事情，我對隼感情很深，我有責(zé)任管好他。除了馮燃，你們四個人都沒有見過我，如果我以床伴或者情人的身份站在其中一個人身邊，會看得更清楚，也不至于讓你們感到警惕?！?/br>
“起初，我的首選是馮燃。他的命是我撿回來的，對我不可能有二心，何況跟著他，也不用真的和人上床?！?/br>
“但做決定之前，我讓清道夫偷拍了幾張你們的照片給我?！闭彩恸Q陷入回憶，“其中有一張，你穿著呢子大衣，捏著一只野貓的脖子，露出一點(diǎn)笑意。我覺得......你很特別，也很好看。”說到這里，詹殊鶴有一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場演出是我組織的，票是我讓人給你的。當(dāng)時在臺上，我一眼就看到了你?？赡苈犉饋砗苡字桑且凰查g我只想著，天吶，我好像一見鐘情了。”

“我事先調(diào)查統(tǒng)計(jì)過所有跟你上過床的男孩，總結(jié)了他們的共性特點(diǎn)：漂亮、干凈、純潔、乖巧......可是除了臉，我和每一個都不搭邊。在此之前，我沒談過戀愛，也沒有多少床上經(jīng)驗(yàn)。為了留住你，大概半個月的時間，我每天都會叫一個你之前的床伴過來，找個男人上他，我在旁邊看著?！闭彩恸Q深吸一口氣，“我認(rèn)真揣摩了他們的姿態(tài)、動作、表情，甚至叫床的聲音?！?/br>
崔郢摸了摸他的臉。

“我以前是個對感情特別嗤之以鼻的人。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好多都是愛上了誰，這種東西，只會讓人軟弱、不堪一擊。但我第一眼見你就喜歡你，我控制不了，甚至在接下來的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陷得更深了一點(diǎn)。馮燃中途委婉地提醒了我一次，說對你偏心得太明顯會害了你，我沒放在心上，結(jié)果出了譚徽的事?！?/br>
“現(xiàn)在想想，讓譚徽死得太便宜了。”詹殊鶴瞇了瞇眼睛，表情陰郁，語氣很冷，“我該打碎他所有的骨頭?！闭f完自覺失言，立刻收斂起暴虐的氣勢，轉(zhuǎn)了話題。

“你生日那天，我找馮燃是去給他南山河苑的鑰匙。你早上說過晚上會在晌歡，我就讓馮燃在半分訂了包間，本以為萬無一失，我還是大意了。你誤會我和馮燃有染，我也沒辦法解釋我為什么去找他。當(dāng)時候跟你坦白身份，你八成不會再怪我，但也不會和我在一起了。”

“那天我是因?yàn)殚Z小少爺醉酒的事情臨時過去的。”崔郢接著他的話說，“你后來知道是因?yàn)樗疟晃野l(fā)現(xiàn)，所以你殺了他。因?yàn)樗ブ?wù)生不放手，吳家安才打電話給我，所以你砍了他的手，對嗎？”

詹殊鶴沉默下來，惶惶然動了動嘴唇，卻沒發(fā)出聲音。

“詹殊鶴。”崔郢這次沒叫他七爺，叫了他的名字，語氣很鄭重，“不要說謊，回答我?！?/br>
“......是?！闭彩恸Q緩緩開口，閉了閉眼睛，破罐子破摔，“我當(dāng)時在氣頭上，本來連吳家安都想殺了，最好把他舌頭割掉。但我知道他一直效忠你，早期幫了你不少事，后來忍了忍就算了。”

“那施曉呢？”崔郢問，“知道我上了他，知道我把他帶上床是因?yàn)樗麖椓诵ぐ?，所以殺了他還砍了手？”

“崔郢......”詹殊鶴聽不下去，低下頭把臉埋在手心，小聲哀求。

“回答我。”

詹殊鶴被逼得急了，他陡然提高了音量，情緒激動起來：“是，人是我找人殺的！在他死之前，我還找了三個男人輪jian他，最后砍了他的手，把他的咽喉割開！這樣可以了嗎？！”

“我就是這樣的?！闭彩恸Q急促地呼吸，眼眶卻是紅的，“你喜歡干凈的，我是臟的；你喜歡純潔的，我是歹毒的；你喜歡乖巧的、聽話的，我是城府深的，是心思重的，是每個人都害怕的七爺！我知道我每一處都踩在反面上，可是我有什么辦法！”

詹殊鶴越說聲音越大，突然崩潰，蹲在地上哭起來：“但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我知道?！贝捋酒鹕?，忍著痛蹲下來，把哭泣的詹殊鶴摟進(jìn)懷里，“我都知道，寶貝兒?！?/br>
下一章終于可以寫大家期待的了嘻嘻

小詹很壞，大家不要學(xué)他。

第十章

1

詹殊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兩只眼睛都要腫起來。

崔郢沒有開口催促，也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抱著他親他的臉。過了許久，詹殊鶴才緩過神，不禁覺得自己有點(diǎn)兒丟人，往崔郢懷里湊了湊，臉埋在他脖頸里。

崔郢看他不抽抽了，才開口道:“你說的那些，是七爺。但這些年，陪在我身邊的，都是詹殊鶴?！?/br>
“你純潔也好，乖戾也罷?！贝捋珳?zé)岬暮粑鼑娫谡彩恸Q的耳畔，他似有似無地碰觸耳邊的嫩rou，留下一串吻，“我只知道我離不開你。無論你什么樣，我都希望你陪在我身邊。這就夠了?！?/br>
“這些年你為我做了很多，無論是作為七爺，還是作為詹殊鶴。”崔郢捧起詹殊鶴的臉，注視著他含淚的眼睛，虔誠地吻在薄薄的眼皮上，詹殊鶴忍不住眨了眼，纖長的睫毛掃過他的下巴，有一點(diǎn)癢，“我想跟你一起過每一天，開心的或者不開心的?！?/br>
崔郢擁抱他的手漸漸收緊:“我想聽你彈一輩子的肖邦?！?/br>
崔郢問馮燃，為什么七爺出門的時候換了衣服。

馮燃有些吃驚，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那天誤會了什么。他無奈地?fù)u頭，說道:“在遇見你之前，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