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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慌不忙地開口:“我可以證明?!?/br>證明?怎么證明?難不成他還要當場拿出結婚證嗎?天朝可沒有通過同性婚姻法??!張巖根本不想理這個失了智的男人,誰料方謙右手忽然捏了個奇怪的手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在了張巖的眉心。張巖還沒反應過來,一點涼意便從眉心迅速蔓延至全身,愣是讓他在八月的燥熱氣息中打了個哆嗦。“你干什……”話還沒說完,張巖便發(fā)覺了周圍的異常。所有的聲音在一瞬間消失了,世界寂靜得可怕,他睜大雙眼,驚訝地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物都失卻色彩化為黑白,唯有一條紅線,無依無憑地在空中飄蕩,松松散散地環(huán)繞著兩人,張巖驚疑不定地沿線看去,只見這條紅線一端正系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松松繞了兩圈。他連忙甩了甩手,那紅線卻絲毫不受影響。張巖不死心,企圖用手把紅線扯下去,卻發(fā)現(xiàn)右手根本抓不住這條線。真是見了鬼了,他立刻掐了掐自己,很疼,不是做夢,但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方謙清冷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弄不下去的,別做徒勞的嘗試了?!?/br>張巖抬頭一看,方謙舉起左手,纖長的無名指上赫然纏著紅線的另一端。“這……這是怎么回事?!”“這是你我的姻緣線,我說過,我們已經成親了?!狈街t淡淡道。“騙人!人怎么可能看到紅線?!睆垘r氣急敗壞地大吼起來。他先是看到了一個死人在他面前死而復生,緊接著這人和他說他們已經成親,然后給他看了他們之間的紅線。這不應該是神怪里才會有的情節(jié)嗎?怎么會發(fā)生在他身上?!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相比于他的焦頭爛額,方謙至始至終都十分鎮(zhèn)定:“我為你暫時開了靈視,你才能看得到?!?/br>靈視?那是什么鬼?張巖深呼吸了幾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他們還在醫(yī)院里,但,卻不是剛才的醫(yī)院了。大廳里空空蕩蕩,柜臺后面的收費人員和小護士都已經消失不見,不僅如此,這個地方還很冷,冷得叫人直發(fā)抖,這根本不是八月份晚上應該有的溫度。一個半透明的蒼白人影一臉漠然穿過玻璃門進入了急診大廳,它似乎看不到他們,幽幽地從他們身邊飄過,紅紅黃黃的腸子從肚子的破口中涌出來,血跡在他路過的軌跡上掉了一路,又隨著他的遠去而逐漸消失。他所看到的,不是人間的景象。“現(xiàn)在你信我了么?”方謙問道。張巖心驚膽戰(zhàn)地點了點頭,現(xiàn)在除了相信方謙,沒有更好的辦法,要是他一生氣,不把自己弄回去,豈不是徹底完蛋?他艱難地咽了口口水,虛弱地說:“我相信你??彀盐业撵`視關掉吧?!?/br>方謙滿意地點頭,又在他眉心點了一記,身邊的溫度迅速回升。病床推過的滑輪聲,紙頁翻動的嘩嘩聲,空調的嗡鳴……醫(yī)院里又被各種細微的令人煩躁的聲音充斥。但此刻,這種聲音卻令張巖感到莫名的安心。小護士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這兩個帥哥似乎在大廳里站的時間有點長。雖然他們在一起的畫面挺賞心悅目的。她在心里偷偷加了一句。張巖被這么一嚇,徹底沒了脾氣,他無奈地拉住他:“先跟我回家吧。”方謙點頭,順從地任他牽著手,回到了張巖位于城中村的小窩內。張巖失業(yè)在家,靠微薄的存款過活,租的房子自然也是非常寒酸,大約二十平的單身公寓,有廚房有廁所沒客廳,吃飯睡覺都在一個房間內。張巖開了燈,隨便收拾了一下,將這尊大神安置在沙發(fā)上,問道:“喝點什么?茶還是咖啡?我這里沒有別的飲料?!?/br>方謙漆黑的眼珠看了他一眼,簡短地說:“茶?!?/br>張巖于是翻出許久沒喝的茶葉,泡了一杯鐵觀音遞給方謙,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忽略方謙微妙的嫌棄神色,猛喝了兩口。苦澀在舌尖蔓延,這一晚過山車似的心跳慢慢舒緩下來。他這個人吧,心大,受到的沖擊太多,反而神經麻木了,拉過椅子,大喇喇地坐在方謙面前:“現(xiàn)在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給我解釋一下前因后果?你不是方謙吧?”張巖不認識方謙,但方謙是一個萬眾矚目的明星,他十七歲出道,十八歲考上琛海戲劇學院,去年開始走紅,剛剛過了二十三歲生日,生日那天還把張巖的微博刷了屏。這樣一個一舉一動都在鎂光燈下的人,如果身負異能,早就被無孔不入的媒體扒得徹徹底底了?;剡^頭來說,假使方謙是個超能力者,保持低調逃避被科學家們解剖的命運都來不及,怎么可能選擇做明星。面前的人并沒有隱瞞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我的確不是方謙,我叫賀蘭玦?!?/br>“賀蘭玦?”一聽這個名字,張巖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立刻反駁說:“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可能和你結過婚?!?/br>說完,他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無名指處看似空無一物,卻有一根纖細卻無法斬斷的紅線切切實實地連在那里。“這一世你確實沒有見過我,”賀蘭玦緩緩說道,漆黑的眼珠子定定地注視著他,“但你前世是我的道侶,曾和我定下契約,印記鐫刻在你的靈魂之上,不會隨你的轉世而消亡,所以我才能找到你?!?/br>張巖打斷了他:“等等!”什么道侶?什么轉世?劇情是不是跳躍得太快了?!他莫不是跑進了某本耽美修真里了吧?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和賀蘭玦:“你是說,我前世和你成過親?”賀蘭玦點點頭。第三章“好吧,”張巖長出一口氣,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不可思議的說法,今天他已經連“好朋友”都見識過了,轉世什么的,也不算太令人吃驚,“回答我?guī)讉€問題?”賀蘭玦不做聲,張巖就當他是默許了:“你現(xiàn)在的身體是方謙的?”賀蘭玦眨了眨眼:“我的本體無法穿過時空之間的阻隔,現(xiàn)在是以元神狀態(tài)附在這凡人身上。”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方謙在他面前死而復生,張巖點點頭,繼續(xù)問:“那么真正的方謙已經死了?”賀蘭玦微微點頭,他似乎很吝嗇言語,或者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說過話。“根據(jù)你的說法,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那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我是異世的修真者?!彼谡f到修真者的時候語氣中閃過一絲猶疑,但這點破綻被仍處于震驚之中的張巖忽略了。“你之前說你被人追殺?”“在元神穿過時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