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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黑衣保鏢圍著我進門的時候，他們才稍微安靜了一些，并且用各種目光開始打量我，有審視的，有警戒的，有算計的，仿佛我是掉進陷阱的草食動物。但是一旦有悄聲說話的聲音冒起后，原本的吵鬧聲就像是沸騰一樣。

通過提高音量來吸引人的注意，除了無法與人溝通的野獸之外，就只有嬰兒才會做這種事。

這次的面試選拔的人會跟著最低準干部級別的人做事，主要面向的是武力派，輸入的方向有首領(lǐng)直屬游擊隊、中原中也的武裝隊，尾崎紅葉的拷問小組，還有干部「a」的保鏢小組等這都是提拔比較快，收益豐厚的工作，此外，還有其他基礎(chǔ)設(shè)施的防護工作。

這些人比起港黑底層人員來說，可以說是中堅力量。

但是，鑒于他們的背景復(fù)雜，他們的簡歷也是五花八門，有隨便拿一張海報背面寫了自己的名字的，也有規(guī)范到像是高校畢業(yè)的模范生。

在開始之前，我讓四個保鏢盡可能去找一些攝像頭，然后在面試開始前把數(shù)十個攝像頭放置在各個角落里。這樣的工作只有不到十五分鐘，但是倉庫里面嘈雜的聲音開始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1927年至1932年期間，美國哈佛大學心理學教授埃爾頓·梅奧曾經(jīng)在伊利諾伊州的「霍桑工廠」做了一系列的心理學實驗。在這個實驗后，他們得出這樣的心理學結(jié)論——「當被觀察者知道自己成為被觀察對象時，他們會做出相應(yīng)的改變行為的反應(yīng)」，這個在心理學上被稱為「霍桑效應(yīng)」或者「霍索恩效應(yīng)」。

尤其是在場多是犯罪份子，監(jiān)控攝像頭對他們來說，等同于「警告」、「監(jiān)視」、「威嚇」的效應(yīng)。

“這算是什么意思？!”有人鼓起勇氣問道。

“這是一場現(xiàn)場直播的面試，鏡頭另一邊是我們的首領(lǐng)和其他干部級成員。據(jù)我們?nèi)耸虏垦芯繄蟾?，本次申請港黑工作的人員都是各領(lǐng)域中的佼佼者。他們對本次申請工作的各位都很有興趣，所以安排了攝像頭?！蔽衣朴频乩^續(xù)說道，“你們應(yīng)該是不會過于緊張吧？”

“……”

倉庫里面的聲音越發(fā)安靜，我發(fā)現(xiàn)我自己終于可以開始聽到自己的聲音了。

“在開始直播前，我再給你們一個溫馨提示——「港黑是非常講秩序和等級規(guī)范的地方，越早表現(xiàn)出配合的人，越有可能會被首領(lǐng)看中，進入首領(lǐng)直屬游擊隊里面」?！?/br>
我覺得，我說完之后有種老師哄著小朋友說「你們要是早點乖乖吃完飯，老師就會給你們小紅花」的既視感。但是，這種獎勵機制總是屢次不爽。

第一個面試的是個女生，非常纖瘦嬌美，年齡大概也是十七、八歲左右，也是所有人里面少有的正裝派，名字為「樋口一葉」。按照資料顯示，她沒有任何異能，背景清白，家里有姐妹，上一份與港黑可能掛鉤的工作經(jīng)驗是「在壽司店里面處理生魚片」，平時的愛好是看書。

“你認為，你可以被港黑錄取的原因是什么？”

“我做事很勤快很認真。組織吩咐的事情，我愿意也會盡力去做。我、我很吃苦耐勞。”

雖然以上的特質(zhì)，在場的大部分面試者都沒有，但是我覺得她不太適合進港黑，除非她是外派進來當臥底，還是腦袋不太靈光的那種。

“我看你簡歷上干干凈凈，你來港黑的原因是什么？是因為最近失手殺了人，來這里尋找保護嗎還是缺錢，想要來賺快錢？請給我一個正當?shù)睦碛?。?/br>
“并不是這樣的?！睒靠谝蝗~有點難為情，下意識看了一眼攝像頭，最后小聲說道，“我是因為一個人才想進港黑的?！?/br>
“好，跟我描述一下?！?/br>
“他姓芥川，名字并不熟悉，但異能應(yīng)該是，類似于控制纖維或者衣物變化成武器。他幫過我，所以我花了一些時間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他是在港黑工作，便也想過來，希望能有用上我的地方?！?/br>
原來是個潛在的跟蹤狂，那確實是有犯罪分子的潛質(zhì)。

“這樣吧?！蔽以谧雷由铣榱艘粡埣?，寫上了一個名字，說道，“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如果能夠以你的方式，把這個人的資料調(diào)查清楚，我會給你破格錄取的機會?！?/br>
“資料指的是什么？年齡、愛好之類的嗎？”

“都可以，有多少查多少，如果能查到過去十年的經(jīng)歷的話，會非常好。”

我的紙頭上面寫的名字是「森愛麗絲」。

要是連首領(lǐng)身邊的女孩背景也可以查出來的話，這種能力即使是無異能者，也可以破格錄用。

樋口一葉接過紙張，埋著頭離開了座位。

“下一個?！?/br>
我翻開簡歷的一頁，讓旁邊的保鏢說道。

陸陸續(xù)續(xù)地面試了十幾個人，但我還沒有等到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到來。

昨天和他們聯(lián)系的時候，諸伏景光其實是有想過來幫我湊個人頭數(shù)的，但是降谷零很明確地說道，從港黑再轉(zhuǎn)到黑衣組織的話，身份還得再洗一次，而且中間還會耽誤調(diào)查的時間。于是，我用「港黑和黑衣組織也有合作項目」為由，讓他們有機會以港黑的身份再次介入調(diào)查。

聽他們的話，他們似乎在調(diào)查黑衣組織的首領(lǐng)是誰，以及正在尋找從前白鳩制藥的宮野夫婦。所以，當初矢霧制藥的事情牽扯到了白鳩制藥，以降谷零為首的公安小組主動請纓來調(diào)查這個矢霧制藥，希望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

于是，我答應(yīng)他們可以幫忙找出宮野夫婦，說不定可以親眼見到他們。

降谷零答應(yīng)了。

臥底人數(shù)2。

我還順便問坂口安吾，最近哪個組織有想往港黑里面塞人嗎？

坂口安吾提了一句「聽說有個能力很強的孩子，可能近期會去港黑調(diào)查森鷗外」。

“是為了暗殺嗎？”

是時候，推中原中也上位了。

有必要的話，我可能得花時間先把反對的聲音都一一消滅掉。

“那倒不是。”坂口安吾說道，“好像是想以森首領(lǐng)為線索找一個人——仇人，不過還是自然也有臥底的任務(wù)在的?！?/br>
“說那么遮遮掩掩，這次身份不能告知我嗎？”

“他來自「獵犬」，由那邊管?！?/br>
「獵犬」指的是日本特種部隊，由日本最頂尖的異能者組成。

“這是不是可以推測，森鷗外以前和軍隊也有關(guān)系？畢竟他以地下密醫(yī)的身份出現(xiàn)在橫濱之前，都是空白的。”我這么說道。

坂口安吾聽到我這么說后，聲音立刻提了起來:“你才進港黑多久，不要貿(mào)貿(mào)然去調(diào)查森鷗外的事情。你把森首領(lǐng)想象成十年后或者二十年后版本的太宰治就好了，你會遇到很多麻煩的。”

“你說得有道理?！?/br>
那我等那只獵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