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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梯口,直到這一刻,“同性戀”三個字才真正深深敲進(jìn)他的腦子里,就跟燒紅的烙鐵似的,燎得他的腦漿發(fā)燙,他幾乎都能聞見血rou糊掉的焦味兒。他不能光明正大地抱他,也不能堂而皇之地牽著他的手,將來還得眼睜睜看著他和一個女人組成家庭。那一刻,他幾乎想掉頭跑。他站在這里,莫名其妙地?zé)o地自容起來,想起自己那些一廂情愿的小動作,越發(fā)覺得自己如同一個跳梁小丑,滑稽可笑。那女人擦著他從樓梯口匆匆而過,邵一乾見他呆立在樓梯口,就把鑰匙塞他衣兜里,說了一聲:“你看門兒,我送送她。”言炎失魂落魄地“哦”了一聲,心想他怎么眨眼就有女朋友了,好快啊。“那我還能陪他多久?”“陪到他有人陪,不孤單,就行了?!?/br>他自問自答道,感覺整個兒被撕裂,切切實實地遭了一匝一廂情愿的罪,情緒幾番大起大落,只能九九歸一般揉為一句自嘲:喝一杯酒,祭奠一把尚未出師卻先一步尸骨無全的單戀。他開始嚴(yán)肅地想一件事,要不要高二就高考?第57章夢里不知身是客李西西的“盤絲洞”是一家門臉十分顯擺的足療按摩店,門口一本正經(jīng)地貼了營業(yè)時間,還有一行招聘信息。全透明的玻璃門后的沙發(fā)上先蹲了一排服飾不分春夏秋冬的蜘蛛精們,個個吞云吐霧,媚眼如絲。就那風(fēng)流身段,簡直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將“這里是艷場”的信息公布于眾了。邵一乾垂著眼皮,連這些糟踐玩意兒都不稀得看一眼,特別粗魯?shù)卦诶钗魑骷绨蛏弦煌疲吐暤溃骸白约旱嗔恐执?,還有……不要來找我,你這號來路的,我招待不起?!?/br>李西西手指攥著包上的鏈條,牙齒咬著下嘴唇,似乎對他的冷漠與無情難以置信,雙目失神地重復(fù)道:“我這號來路的……”邵一乾沒聽清,自動腦補(bǔ)成了一句“我什么來路”,猛乍一想,還以為她心里憋著不服氣,頓時更來氣,語氣很沖地說:“什么來路?你說你什么來路?!”他心里有許多惡毒的詞來形容她這一來路,那些詞語被火氣熏蒸著直欲破喉而出,臨在牙關(guān)走過三匝,又格外嘴上積德地原路返回了。他狠狠一閉眼,嘆了口氣,說:“我就一句話,要么你自己從這里滾出來,要么你大街上見我就繞著走。”李西西頭埋得更低,忽地有種“一旦被此人放棄就徹底萬劫不復(fù)”的錯覺。她小心翼翼地拉他袖子:“哨子哥你別不管我,我都聽你的……”邵一乾胡亂點(diǎn)點(diǎn)頭,全身上下摸遍自己兜,最后只掏出一個打火機(jī)來。他特別無奈地按了兩下,又閑得蛋疼地用早已生了一層薄繭的指頭去掐火苗,玩了兩三次,丟下一句“走了”,就轉(zhuǎn)身急步離開了。他和李西西是一對冤家,打小就相互掐得雞飛狗跳,到后來,他秉承“好男不跟女斗”的至理名言,不再跟她計較一些芝麻綠豆的屁事,李西西卻是“巾幗不讓須眉”地老跟他斤斤計較,這給他煩的,一見她就恨不得插翅膀逃跑。這當(dāng)兒,經(jīng)年不見,再次碰頭的時候,昔日的潑辣妹子都活成了一個下九流,隔了七八丈,都能嗅到一股刺鼻的糜爛。這都不叫冤家了,這整一個冤魂不散。重逢的地點(diǎn)也頗蹊蹺,是在醫(yī)院里,結(jié)合她的特殊職業(yè)一琢磨,真是替她心煩,風(fēng)月場里,要進(jìn)行婦科檢查的毛病也十分明顯,不是懷了,就是沾了某種不干不凈的病,他沒好意思問。邵一乾心不在焉地回到宿舍,敲敲門,睡眼惺忪的言炎踩著拖鞋給他開門,一氣呵成地交代了一串事情:“洗臉?biāo)谒{(lán)盆子里,洗腳水在紅盆子里,熱水器里有熱水,你明天記著攢一桶水,樓下公告說明天停水停電?!闭f完便跳上床,重新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條毛毛蟲,臉面向墻里睡去了。邵一乾心里郁悶,抬手關(guān)了燈,借著門玻璃上透過來的月光摸到床邊,兌好洗腳水泡腳。等那股溫?zé)岚涯_底的嚴(yán)寒全都驅(qū)散,裹在眉眼里的冰涼才逐漸消失,似乎血管里的血液才初始解凍,重新開始流淌起來。他爛成一攤稀泥一般往后一靠,十分沒出息地想,每天回到宿舍有人給端洗腳水,跟被人伺候有什么兩樣?他嚴(yán)肅地想了想,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沒什么兩樣,他就是在被人伺候,而這個活兒應(yīng)該是交由將來的媳婦兒完成的。女人,將來要討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做媳婦兒?他奶奶那樣的,家務(wù)能手,有事做事,沒事搓麻將,跟街坊鄰居比吹牛皮,把一干人馬全都吹得五迷三道的,渾身上下盡顯女漢子作風(fēng)。他媽那樣的,唔,美得有些出類拔萃,不好找,至少方圓百里,他媽獨(dú)孤求敗,難遇敵手。這討來做媳婦兒的,漂不漂亮無所謂,不惡心就行,喜不喜歡也無所謂,不討厭就行,有錢沒錢更無所謂,不敗家就行……他百無聊賴地想來想去,就沒挑出一條他覺著“有所謂”的,他都被自己這些挑媳婦兒的底線震驚了——什么都無所謂,到底什么才有所謂?算了,想也白想,媳婦兒她媽估計都還沒出生呢,想這個,還不如想想過幾天的離崗培訓(xùn)。不出一個月,他們?nèi)珡S挑出來的九個年輕小伙子就要集體南下,去南方一個什么技師學(xué)校外出學(xué)習(xí),為期三個月,回來以后在技術(shù)車間實習(xí)半個月,擇優(yōu)任用,挑出三個人留在技術(shù)車間里,剩下的人返回原車間。技術(shù)培訓(xùn)相關(guān)的內(nèi)容,他原先在夜校上課的時候打過一遍底子,就是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這種感覺,就和手里攥著一疊小抄上考場似的,贏面挺大。說是這么說,興許是泡腳泡得迷糊了,他攤在床上開始打盹兒,不受控制的思維里十分突兀地蹦出來一個面目不清的人形,潛意識便十分自覺地為這個面目不清的人形限定各種各樣的要求。眼睛得大,鼻梁得挺,下巴得尖,腰細(xì)腿長,能把校服穿架得活力四射的那種腰細(xì)腿長,書得念得叫人無法企及,得有眼力見兒,要知冷知熱,還要孝順爹媽…………你怎么不干脆娶個天仙回來?那是媳婦兒么?那娶回來放在家里頭,都得當(dāng)觀世音娘娘供起來。你拿什么供?就你那點(diǎn)一月三千的工資?還是劉季文十好幾萬的外債?這么左一條、右一條地往上加條件,不一會兒就往上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