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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葉循繼續(xù)道:“……我就把毽子扔回來砸我頭上?!?/br>第3章Cforce學(xué)校離家太遠,來往上學(xué)不方便,周南濤在學(xué)校申請了一間宿舍。作為高貴的高二唯一重點班的學(xué)生,他們被剝奪了一切課外活動的權(quán)力,但在生活中被賦予了許多特權(quán)。比如住宿條件,教師公寓單人間,獨立衛(wèi)浴包水電,百年一中,奢華享受。但住宿的人還是非常少,用程圓圓的話說,再好的監(jiān)獄它也是監(jiān)獄,與某水中學(xué)相比,不過是豪華監(jiān)獄罷了。“生活上的事情,你和老鄭說,一定有求必應(yīng)?!背虉A圓這樣說,“只要是能給你營造良好學(xué)習(xí)環(huán)境的,老頭兒大力支持。別看我們是X市第一監(jiān)獄,但犯人要好好學(xué)習(xí)好好改造,一定是會滿足的?!?/br>宿舍的東西陸陸續(xù)續(xù)搬了幾天,差不多是齊全了。周五放學(xué),周南濤收拾了生活用品,準備清理宿舍。在家他上有父母可以依靠,下有小妹可以支使,洗碗拖地且輪不到他。但此時,無依無靠的周少爺把東西小心地擺在四周,勤勤懇懇地拖著積灰的地板。門外傳來腳步聲,很輕快,不像是老師。聽說全班只有他一個男生來住豪華監(jiān)獄的,所以也不大可能是他的同學(xué)。周南濤在無趣的機械工作中分神細聽這個腳步聲,聽到它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停在了自己房間的旁邊。想不到還是個鄰居。鄰居嘩啦啦地取出鑰匙,開了門,從里面拖出一個行李箱??赡苁且驗橹苣?,鄰居的步伐聽起來輕松愉悅,他拉著行李箱轉(zhuǎn)了個方向,嘭,隔壁的門又關(guān)上了。也許是個可愛的年輕老師,周南濤開始在心中描繪這個鄰居的形象,胡思亂想讓無聊的家務(wù)也變得有趣起來。他的嘴角還沒來得及揚起來,身后轟然一聲巨響,嚇得他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去。他的吉他靠在門上,而門是虛掩的。此時門開了,吉他倒了,那一聲轟鳴還在琴箱里往返振蕩,余音繞梁。而門外是一張熟悉的臉,驚訝中還有一點迷茫的呆滯。正所謂:天若有情天亦老,人生何處不相逢。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葉循扔下手里的行李箱,換上不好意思的笑容,進門幫忙把吉他扶起來,還裝模作樣地在琴弦上摸了摸表示安撫。雖然與葉循的接觸不過短短幾次,但周南濤發(fā)現(xiàn)了這個明顯的規(guī)律:當(dāng)他占理的時候,就會理直氣壯,趾高氣揚;而當(dāng)他理虧的時候,往往會露出一個這樣的笑來,眼睛一彎,看起來人畜無害,像只賣乖的小狗。“抱歉抱歉!有點著急?!?/br>周南濤的心跳在那一聲巨響里漏了一拍,之后隨著琴弦的哀鳴不斷顫抖。樂器是多嬌貴的東西!他的眉頭不悅地蹙起來,也許他是想發(fā)脾氣的,然而聽到道歉后卻啞火了。“……沒關(guān)系?!碑?dāng)著對方的面,周南濤也不好意思急著檢查琴有沒有傷,還得絞盡腦汁擠出幾句話來,“你也住這兒?”“隔壁?!比~循伸手一指,“偶爾來住,剛剛收拾點東西回家?!?/br>氣氛怪尷尬的,周南濤無心多聊,但嘴上卻不由自主地客氣了一句:“那進來坐坐?”沒想到葉循真的沒客氣,說坐就坐了。屋里本來東西放得亂糟糟的,又多了一個人和一只箱子,讓周南濤有些無處落腳。他小心地把吉他裝起來,平放在桌上。葉循問:“你會彈?”“是啊?!?/br>葉循眨眨眼:“撩妹呀?”“放尊重點啊?!敝苣蠞е直?,“什么撩妹不撩妹的,彈著玩?!?/br>葉循倒沒有生氣,反而來了精神:“哎呦,和那種鋼鐵直男不一樣啊?”周南濤滿腦袋黑人問號,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他沒什么話可說,只好接著埋頭拖地,希望對方能自覺無聊,主動離開。葉循四下打量了一圈,又問:“哎,玩游戲嗎?打榮耀嗎?我們班戰(zhàn)隊很強的,考慮一下?”“謝了,不玩,沒興趣?!敝苣蠞F(xiàn)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嘴皮子一碰,客氣話就說出去了,誰能想到他當(dāng)真呢?他開始斟酌著趕客:“桌子有點臟,我等下得擦擦。”“那我讓讓?!?/br>“地板上還有水,小心踩到?!?/br>“那我向里面退一下。”“天好像快黑了,我得早點收拾完回家?!?/br>“要幫忙嗎?”周南濤握著拖把的手又緊了緊。這人怎么聽不懂話呢?他問:“你不是著急嗎?”“不急啊,回家也就我一個人,急什么急?”周南濤放棄趕客了,他無奈道:“真要幫忙?你拿那塊布把桌子擦擦?!?/br>葉循似乎還有些興奮,拿起抹布就上手。周南濤一看就樂了:“等等!你這抹布不得過過水?dāng)Q干了再擦嗎,哪有你這樣干抹的?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葉循倒是毫不羞愧,一臉“原來如此”的神態(tài),跑到衛(wèi)生間打濕了抹布又來擦桌子。周南濤瞧他的動作還有模有樣的,也就又去做自己的事了。但他還總隱隱覺得不放心,于是在拖地的間隙里又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他的輕微潔癖讓他立刻頭皮發(fā)麻——葉循正拿擦桌子的抹布擦水杯。“我的大少爺誒,快省省吧!”周南濤扔開拖把,一個健步跨上去搶下水杯,“別添亂了,算我求您了,旁邊坐著去吧。”周南濤又把這只被抹布玷污過的水杯拿去洗了一次,在嘩啦啦的水聲里,葉循才緩緩摸了摸鼻子,顯示出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態(tài)。但這一絲絲的羞愧也在周南濤從洗手間出來前消散了,葉循很快恢復(fù)了他理不直氣也壯的神色。他坐在床上踢踢腿,看著周南濤把他擦過的桌子又擦了一遍,才問:“你從A市來的?”周南濤頭也沒抬,答道:“對,你還關(guān)心這個啊?!?/br>葉循奇道:“X市教育這么爛,A市好多了,你干嘛來?沒見過你這么轉(zhuǎn)的。”“有你這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的?”“實話實說唄?!比~循說,“何況自己的學(xué)校,自己罵起來最得勁了?!?/br>“那你這不就見了嗎?”周南濤笑笑,“跟著我爸媽來的,我不想一個人呆在A市?!?/br>“媽寶?!比~循斜靠在床邊上,垂著眼睛玩手機,嘴角勾起一點笑來。但周南濤此時對葉循口無遮攔的說話習(xí)慣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也不生氣,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杠精?!?/br>想了好久,終于說出來了。葉循像是有一點意外,眉尖蹙起來,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噗嗤地笑出來;“多少人想去A市去不了呢,小心你將來后悔?!?/br>“傻子在A市成不了天才,天才在這兒也成不了傻子?!敝苣蠞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