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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但說到底,走尸這種東西只要不成群結(jié)隊,便難成氣候。棠仰沒什么興趣,懨懨擺手說:“這種事當然找明堂了?!?/br>明堂笑瞇瞇地湊過去揉著棠仰的肩膀,討好道:“大家一起去吧,有你在能快點。”他既然這么說了,大家只能再去一趟那野墳地看看。方春雪扒著門不走,老貓咬著她的裙角往外拖,另邊明堂和棠仰早走出去長遠了,棠仰回頭喊她說:“快點,別磨蹭!”于是,三人帶著一貓故地重游。老遠地就能看見那個所謂被掘開了的墳包,半個棺材露出土里,棺蓋被掀開了,內(nèi)側(cè)滿是指甲鬧出來的橫橫道道,看得人頭皮發(fā)麻。方春雪把老貓抱在懷里,環(huán)顧四周自言自語道:“還是一個好兄弟都沒有……”老貓問說:“什么情況下能一個鬼都沒有?”“棠仰在的地方……”方春雪弱弱答。棠仰瞪她一眼,訓道:“說正經(jīng)的?!?/br>方春雪把大貓咪抱緊了些,“要不,就是有更嚇人的東西在,他們不敢湊過來……”明堂一直在那棺材旁抱著胳膊打量,他蹲下來捏起地上的土在指尖碾了下,嘶了聲嘟囔道:“不該呀?!?/br>“怎么?”棠仰走過去問說。“這地方的風水和土雖說不咋地,”明堂拍掉手上的土站起來看了看四周,“但也不至于差到養(yǎng)尸地那種程度。按理說干尸都難,更別提養(yǎng)出來鬼魃了。”他瞇著眼睛望向棠仰,可憐兮兮地雙掌合十道:“拜托了?!?/br>棠仰這才明白過來,合著帶自己來是幫忙挖墳頭的。他翻了個白眼,四周野草動了起來扎回土里,不多時幾人腳下晃動,附近墳土裂開,三具棺材被頂了出來。方春雪自覺地掏出來她隨身帶著的那把大剪子,明堂接過來,感慨道:“讓我?guī)煾钢牢以谶@兒挖墳,怕不是得打斷我的腿?!?/br>他想想上次棠仰的動作,試著用剪刀尖兒捅了下——沒捅進去。“拿過來!”棠仰沒好氣地搶過剪刀,手上發(fā)力,把棺蓋撬了起來。明堂干笑了幾聲,老貓從方春雪懷里跳出來也湊近了看,棺材里躺著一具保存完好的干尸,倒是沒長出來白毛。接連撬了幾口棺材都是如此,有的就是普通干尸,有的已經(jīng)生了毛,怕是不日就能起尸。動手的棠仰又發(fā)現(xiàn)了異常,蹙眉說:“后面這幾個全都沒釘棺。”后面幾具棺材里的尸身都生了白毛,事態(tài)更耐人尋味起來。四下滿是土腥味,破開的墳包,掀起的棺蓋,一具具直挺挺的干尸,方春雪比那些干尸挺得還直,插嘴道:“被官差發(fā)現(xiàn)了,咱們估計就離問斬不遠了……”明堂摸著下巴神情愈發(fā)嚴肅,已經(jīng)沒了調(diào)笑的心,沖棠仰道:“還能挖嗎,這底下肯定埋了不化骨,得找出來?!?/br>棠仰喘了口氣,輕聲說:“我想喝水。”“我有我有!”方春雪舉起手忙跑過來。地上到處是土,她深一腳淺一腳過來了,從袖帶里摸出個小水囊遞給棠仰。棠仰接過了眼神有點嫌棄,把里面的水倒了一點點在掌心上,小動物似地舔了一下,看得明堂腦袋一熱,背過身去了。春雪自己喝了口,又學著他樣子把水倒在手上喂給老貓喝了點,就明堂一口沒喝,就明堂越來越口干舌燥。棠仰大抵是沒感覺出有那座墳與旁的不同,不然也不會一個個掘開檢查了。他在這兒挖,明堂在那邊往回埋,被棠仰發(fā)現(xiàn)了,停下說:“你做什么?”“把不化骨挖出來就行了,這些不用管?!泵魈妙^也不抬地回說。方春雪見狀也過去幫忙,挖開可以靠棠仰cao控草木的法術(shù),往回填土卻只能靠手。老貓也幫不上忙,站在旁邊看著“亂象”叢生,舔舔爪子感慨道:“真是捅了淘土的窩了,不知道會不會折壽啊?!?/br>片刻,又一具棺材被從地里起出來,才一破土,棠仰與苦不堪言正在埋土的明堂動作一停,就連老貓都瞇起了眼睛。唯有方春雪感覺不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怎么了怎么了,挖出來了?”明堂拍拍手過去。這具棺材很普通,而且也釘了棺,但它才破土而出,便有種近乎凝重的氣場,似邪非邪,存在極強。棠仰二話不說撬開棺蓋,只見里面大部分衣衫與骨頭都腐化都好似一碰就碎,唯有側(cè)面豎著一整根臂骨、連著手骨完好無損,通體玄黑,半顯透明,如同墨玉制成。是不化骨!不化骨能吸取天地精氣,長久不腐成祟,但極難形成,明堂亦是從未親眼見過。方春雪心里好奇又怕,大著膽子湊過來瞄了一眼,出聲道:“媽呀,這個人我知道!”兩人回過頭去,她指著墓碑上的“趙紹山之墓”說:“我知道他!這人是個屠戶,年紀不小了討不著老婆,有回喝多了躺在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就發(fā)急病死了!”人常使用的地方最容易結(jié)聚精氣,入土不腐而成為不化骨。*孫紹山是個屠戶,難怪不化骨為右臂所成。方春雪撓撓頭,神情有些復雜,“我們這些無親無故的人,說不上哪天就死了,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這個孫紹山死后有個好心人出了些錢把他埋了,此事傳開,我們都感慨自己還不定有沒有這樣的福氣呢?!?/br>明堂抓住了重點,道:“好心人?”兩人正在說話,一眼沒看住,只聽身后咣當一聲?;剡^頭去,見棠仰拿著剪刀刺在了那不化骨上,骨頭完好無損,剪刀尖兒卻卷了。明堂大驚失色,把棠仰拽回來,“你干嘛呢!”棠仰理直氣壯道:“不化骨又不難對付,砸碎了燒掉就行了?!?/br>他說得輕描淡寫,那邊方春雪已經(jīng)嚇得要口吐白沫了。明堂也是無奈,難就難在不化骨并非那么容易就能砸碎的。所幸這不化骨還未完全練成,暫可從長計議,何況外面還有個鬼魃在游蕩呢。明堂撿了塊兒還沒糟的衣料將那臂骨裹起來,和方春雪繼續(xù)往回埋土。棠仰疲憊不堪,揉了揉眼就地坐到了草叢上。第六樁往事憲城近日流言四起。先是聽說附近幾個城外縣內(nèi),陸續(xù)有人見一長發(fā)披散的美女四處游蕩,邊哭邊要人背著趕路。然后又是憲城外一片野墳地黃土亂翻,那地方埋的人窮得叮當響,哪個淘土的能看得上,怕不是走尸全爬出來了!一時間人人自危,入夜門戶緊閉,小兒調(diào)皮搗蛋都有了新的唬人話,就連夜市都不熱鬧了。而造成“野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