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道:“你可知孔雀是有發(fā)情期的?六月至八月便是孔雀的發(fā)情期?!?/br>他霎時怔住了,不過手中的劍依舊劍光灼灼。云奏是在邀請他陪其一起渡過發(fā)情期罷?云奏見葉長遙耳根染紅,抿唇笑道:“你愿意與我交/配,陪我渡過發(fā)情期么?”極端羞恥的話語一從口中逸出,他便本能地垂下了首去。但他的唇齒卻大著膽子接著道:“雖然你與我交/配,我也生不出孔雀蛋來?!?/br>誰人能受得了被心上人這般撩撥?葉長遙亦然,他正心思浮動,卻猝然感覺到云奏從他背后下來了。云奏被葉長遙背著,足彎本該由葉長遙勾著,然而,葉長遙的雙手不得暇,他便只能用雙足圈住了葉長遙的腰身,但這個姿勢對于他太過吃力了些。他其實并非自己從葉長遙背后下來的,而是一時不慎掉下來的,只不過他反應及時,佯作是自己下來的,并未被葉長遙覺察罷了。他的左足稍微有些崴到了,疼痛正從左足蔓延上來,為了不讓葉長遙擔心,他只字不提,亦未表現出來,僅僅是走到葉長遙面前,抬起了首來,與葉長遙四目相接,繼而逐字逐字地道:“所以,我們須得出去?!?/br>葉長遙頷首,又對云奏道:“勞你抵擋片刻,予我些功夫將體內的內息馴服?!?/br>云奏轉到葉長遙背后,貼上葉長遙的后背,手執(zhí)“孔雀骨”。“孔雀骨”的劍光一如云奏原身綠孔雀的尾屏般絢爛奪目,可他實際上已然快要支撐不住了,他一面揮舞著“孔雀骨”,一面默念著:撐下去,撐下去,我須得撐下去。葉長遙闔目感受著內息的流動,渾然忘我。片刻后,內息終于乖順地安靜了下來,可為他所驅使。他將內息灌于劍身,輕輕一掃,先前與他纏斗的黃沙跌在地上后,再也不動了。他一抬眼,便看見了立于三丈外的老道。老道面有驚色,欲要再去驅動法陣,未果。他正不知該如何應對,劍尖已抵上了他的咽喉。他馬上訕訕笑道:“居士何故如此?”葉長遙面無表情地道:“你究竟是何人?”老道無辜地道:“貧道方才不是向居士通報過姓名、來歷了么?居士不記得了么?”他又故作關切地道:“居士莫不是被那黃沙傷到了頭?貧道粗通歧黃之術,居士可能允許貧道為居士診治?”云奏忍不住想譏諷老道兩句,但為了保存體力,他甚么都沒有說。葉長遙是個好脾氣的,只是又質問道:“你究竟是何人?”老道答道:“貧道乃是千歲鄉(xiāng)千歲觀的觀主。”葉長遙三問,依舊得到了同樣的答案。他便又耐心地問了第四遍、第五遍。云奏已搖搖欲墜了,費勁地以“孔雀骨”支撐著身體,又覺得心臟發(fā)疼,用手一探,掌心居然微微濕潤了。幸而他今日穿了一身暗紅色的衣衫,便于隱藏。又過須臾,他終是忍不住將身體靠在了葉長遙背上。葉長遙心臟一緊,回過首去,瞧了云奏一眼,緊接著,不由分說地砍去了老道一只左臂。老道吃痛,驚呼一聲,卻仍是對葉長遙道:“貧道真乃千歲鄉(xiāng)千歲觀觀主?!?/br>倘若有足夠的時間,葉長遙定會將這老道好生拷問一番,但他已經沒有時間了。葉長遙換了個問題:“如何才能出去?”老道抱著自己血淋淋的斷臂道:“由我將這嬰孩殺了,便能出去?!?/br>葉長遙作勢又要去砍老道的右臂,老道嘴硬道:“貧道所言實屬?!?/br>葉長遙將劍往下壓,劍鋒慢條斯理地割開了老道的右肩。老道左半邊的身體已然被鮮血浸透了,右半邊正洶涌地淌出血來。霎時間,老道幾乎像是被人從血池里撈出來的,因他生得慈眉善目,反是襯得葉長遙仿佛是從十八層地獄逃竄出來,向他索命的惡鬼。葉長遙見老道并不松口,索性將老道的右臂砍下大半。那右臂耷拉著,只一層薄薄的皮rou連接著身體,白森森的骨頭的斷口很是齊整。葉長遙又猛然抽出劍來,以劍尖將老道抱于懷中的斷臂一挑,其后,利落地剁成了rou泥。他懲jian除惡多年,從未做過這等事,即便是大jian大惡之徒,他亦會予其一個痛快。但現下,卻有無處發(fā)泄的暴戾充斥于他的心口,橫沖直撞著,使得他原就陰鷙的眉眼令人不敢直視。云奏快要昏厥過去了,他再一次食言了,他未能保護好云奏。云奏是他心悅之人,是他在這人世間惟一需要之人。若是云奏死在此處……不對,云奏絕不可能死在此處!他放下“除穢”,改為用意念運劍,之后,他便將云奏從背后撈到了懷中。意念運劍自然敵不過以手運劍,但對付重傷的老道已足夠了。他左手抱著嬰孩,右手抱著云奏。云奏乖巧地勾住了他的脖頸,又由著他渡內息過去。嬰孩好似很喜歡云奏,用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云奏的臉頰,又咯咯地笑了起來。云奏感受著葉長遙渡過來的內息,身體稍稍舒服了一些,不再搖搖欲墜了。葉長遙一面渡著內息,一面看著那老道道:“你考慮地如何了?”老道堅持道:“這嬰孩當真是法陣的陣眼,由貧道殺了這嬰孩,我們便能出去?!?/br>葉長遙淡淡地道:“我便先將你做成人彘,再問你罷?!?/br>云奏從未聽過葉長遙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更沒料到葉長遙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葉長遙性子溫和,被逼至此,是由于他的緣故罷?他吻了吻葉長遙抿緊了的唇瓣,粲然笑道:“我不會有事的?!?/br>被云奏親吻,葉長遙體內的暴戾微微被稀釋了些,遂回以一笑:“我知道你是不會有事的?!?/br>老道見云、葉倆人說著話,以為自己有機會偷襲,但他的口訣尚未念完,原本耷拉著的右臂居然徹底地與身體失去了聯系,一聲鈍響后,便陷入了松軟的黃沙當中。葉長遙怒目而視,指揮著“除穢”去砍老道的左足。“除穢”一觸及左足,老道不得不恐懼地求饒:“居士手下留情,這嬰孩確是陣眼,居士將嬰孩的手指割開一些,滴一滴血在黃沙上,這法陣便破了?!?/br>葉長遙料定老道不敢撒謊,變出一根銀針來,在嬰孩指尖刺了一下,使血液滴在了黃沙上。嬰孩疼得哭了起來,委屈巴巴地望著葉長遙。葉長遙全副心思皆系于云奏身上了,哪里能騰出心思來去哄嬰孩。下一瞬,周遭的黃沙不復見,而是成了大片大片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