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br>
“哦?！?/br>
醉醺醺的汪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羽絨服，笨手笨腳地扣好衣服，在季走面前展開雙臂，洋洋得意展示：“扣好啦！”

“那走吧。”

汪平歡快轉(zhuǎn)身踩雪，不多一會兒，兩個人就走進(jìn)了攝影基地大門內(nèi)。

下著小雪的夜晚非常安靜，沿路只能聽見兩個人咔嚓踩雪聲響。

巨大的長方形集裝箱般的攝影棚立在兩側(cè)，橘色路燈拉長兩個人的身影，主路上唯有兩串長長的腳印。

汪平喝得暈暈乎乎，走在季走身邊時晃來晃去，啪嗒啪嗒踩雪坑，不時停下來，到處看樹上，草叢上，消防栓上面的雪。

汪平一會兒走一會兒停，好像不想回住宿樓，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季走盯著汪平的背影，半晌，忽然想到了一個答案。

“汪平哥?！?/br>
“誒……”汪平聲調(diào)軟綿綿的，“在?！?/br>
“你是不是想玩雪？”季走問。

正在拿鞋底蹭雪的汪平抬起頭，驚喜地看了眼季走，又有點(diǎn)不好意思：“被你看出來了？”

汪平只是半醉，多少也知道自己都是個理智的成年人了，看到雪就走不動道蠻丟臉的。

但是！

這是雪誒！

季走看著汪平有點(diǎn)害羞，夾雜理直氣壯的表情，憋著笑低頭，正好看見汪平什么都沒有穿戴，□□的雙手。

“能玩嗎？”汪平見季走不說話，追問。

“真的想玩?！奔咀哌呎f，邊將自己的圍巾取下來，繞在汪平已經(jīng)圍了圍巾的脖子上，“那你就在這里等我一下?！?/br>
“?。俊蓖羝揭汇?，季走已經(jīng)轉(zhuǎn)身，“季走？季走？”

說話之間，季走穿著長大衣，徑直往來時路小步跑遠(yuǎn)了。

汪平目送季走的背影，也沒想明白為什么自己要得到季走批準(zhǔn)才玩雪，他等了一會兒，覺得有點(diǎn)冷，卻哪兒都沒去，乖乖在路燈下蹲下來，等著季走。

“去哪兒了啊……怎么就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汪平團(tuán)成了一個球，縮在路燈下，可憐巴巴地抽抽鼻子，遙遙看著遠(yuǎn)處季走去的方向。

沒過幾分鐘，季走的身影就在路口出現(xiàn)了。

季走的長大衣幾乎拖在雪上，他也懶得管，快步跑到燈下的汪平面前。

“你去哪兒……”

汪平正準(zhǔn)備控訴這種人丟下就跑的行為，卻見季走在他面前蹲下。

然后，一只黑色的手套被獻(xiàn)寶一樣的碰到了汪平眼皮子底下。

“玩吧?！奔咀甙咽痔兹o汪平，“別凍著手了?！?/br>
如果汪平還不醉的話，他可能會發(fā)現(xiàn)——這雙手套是皮面的，防水加厚，怎么玩雪都不會冷。

但汪平醉了，他唯一的感覺就是，學(xué)弟真的很好。

接過季走給的手套，汪平戴上后，放心大膽地站起來，先把圍巾還給季走，然后環(huán)視了一圈雪地，宣布：“我要堆一個大雪人?！?/br>
季走還蹲在馬路邊上，抬頭笑著看汪平，點(diǎn)頭：“好的，你要堆一個大雪人。”

汪平本來就想玩雪，拿到手套后如有神助地開始滾雪球，堆雪人。

季走卻沒有動，他只是蹲在一邊，安靜地看著汪平跑來跑去。

汪平長得好看，即使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跑來跑去，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像亂雞窩，場景也還是很像精心拍攝的唯美電影畫面。

季走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拿出手機(jī)，抓拍了一張在堆雪人的汪平。

季走低頭看手機(jī)里的照片。

照片中，汪平推著雪球正在跑，橘色光照亮他上翹的嘴角，看上去有點(diǎn)孩子氣。

季走覺得這畫面很溫暖。

其實(shí)這樣的畫面在東北這個地方每年冬天都常見，可就像南方人很少看雪一樣，這么簡單的一卷畫，對于季走來說，也付出了太多才得到。

汪平把雪人的頭給滾上去，撿了一點(diǎn)石子樹葉給他當(dāng)眼睛鼻子手。

一切都完成后，汪平站在雪人前，掐住自己的下巴，有些不滿意地皺著眉打量這個雪人。

“怎么了？”季走走過去問。

“感覺……差了點(diǎn)兒什么?！蓖羝揭舱f不上來，“反正就是不好看嘛?！?/br>
“我看看?！?/br>
季走認(rèn)真地打量起雪人，幫汪平參謀，思考一會兒后，輕輕將自己剛才就只是掛在脖子上沒系的圍巾取下來，遞給汪平。

“我有圍巾了?！蓖羝秸f。

“不是，給它圍上。”季走說，“它現(xiàn)在太單調(diào)了，白白黑黑的，加個圍巾就好了?！?/br>
“你會冷的……”汪平?jīng)]接。

季走笑了笑，不再和汪平爭執(zhí)，走過去把圍巾圍住雪人的脖子，松松地打了個結(jié)。

打好結(jié)后，季走退開兩步，看了看效果。

汪平站在更遠(yuǎn)的地方，效果看得更明顯——正如季走所料，加了個圍巾之后，這個大雪人瞬間就變得生動起來，汪平卻還看著季走空蕩的脖子發(fā)呆。

“汪平哥?！奔咀咝χ仡^，“快拍照?！?/br>
·

“哦……哦對！”汪平反應(yīng)過來，去摸自己的手機(jī)，慌忙拍了兩張，趕緊去把圍巾摘下來，還給季走。

兩個人雪玩得大功告成，汪平看著季走掛好了圍巾，自己把手套摘下，拎著咣當(dāng)水，和季走一起往住宿樓的方向走去。

主路依舊清靜無聲，汪平一邊走，一邊想季走——季走人真的很好，雖然他們才認(rèn)識一天，但他卻早就已經(jīng)把季走當(dāng)好朋友了。

就像turnon那群牲口一樣的好朋友。

說起來，好朋友在雪地里要干點(diǎn)什么？

汪平緩緩?fù)Ｗ∧_步，拿出手機(jī)，捏在手上。

“汪平哥？”季走發(fā)現(xiàn)了汪平的停頓，站下來，回頭看他。

下一刻，汪平飛快彎腰抓起地上一塊雪，蹦跳到季走身邊，拉開他的后頸衣服，直接把雪往他脖子里一塞了事。

季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蓖羝娇裥χ荛_，一邊跑一邊打開了手機(jī)的前置攝像頭，準(zhǔn)備跑到安全的地方再拍照。

你滴平王，無限猖狂！

季走冰得齜牙咧嘴，伸手要去背后抖冰，又不能在汪平面前做出太難看的動作，整個人就雪地里糾結(jié)成一團(tuán)。

汪平笑得人都快斷氣了，舉著的手機(jī)好不容易對準(zhǔn)季走，卻因?yàn)椴粩喟l(fā)抖，什么都拍不下來。

汪平笑得抖的一陣之間，季走已經(jīng)把冰抖了出來，無可奈何地站在遠(yuǎn)處看著汪平，一陣之后，季走嘆了口氣，笑著對著汪平那邊搖搖頭。

汪平舉著的手機(jī)剛剛停止抖動，他拉大取景框，拍了一張，目光從又從取景框上抬起，挪到現(xiàn)實(shí)世界的季走身上。

季走正在笑，笑容里帶點(diǎn)無奈，更多的是溫和的喜歡，還有縱容。

汪平感覺自己是酒喝得太多了，居然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