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向秦才知道合同的事以及合同是無效的。”

“工程建材風(fēng)險高，虧損也厲害，那天晚上我們就是單純約了個地方談這件事怎么處理，哦對了，地方是黃清定的，我剛好在附近，去之前通知了聞向秦，他待了總共不到十分鐘，他前腳走了黃清后腳也走了，說是跟什么朋友談事兒。”

楚行暮見徐若林說得這么痛快，猶豫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徐若林和聞向秦的嫌疑就洗清了，黃清的病因死亡也就坐實了，還查什么？

齊少承問道：“聞頤和是誰？”

“聞向秦的二叔?！?/br>
審訊結(jié)束后，楚行暮站在茶水間的窗前，手里端著一杯涼透了的茶，茶葉還在杯子里上下浮動，放在茶杯上的拇指不安分的揣摩著光滑的杯身，楚行暮的眼睛一直看向玻璃窗外，公安局前邊就是電視總局，楚行暮能看到高高的信號塔，上面掛著電視臺的標(biāo)志。

聞向秦和楚行暮在同一所警校上過學(xué)，十年前由于聞向秦的個人原因他退學(xué)了，如今卻以這種方式重逢。

第3章厭世者3

“我聽老七說你把聞向秦放了？”夏辭放了一杯水在楚行暮的桌子上，然后抽出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在了楚行暮對面，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此時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半了。

楚行暮搖了搖頭，頗為感慨的說:“沒有證據(jù)拘不了?！?/br>
“說起來我跟你一樣，九年沒見過聞向秦了。”

楚行暮從煙盒里抽了一根煙，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在嘴邊試探了幾下，又把打火機扔在桌子上了，嘴里叼著沒點著的煙，假裝吞云吐霧，把頭湊到夏辭跟前，說道:“我想了一下，我們得找個時間談?wù)?，這個機會正好?！?/br>
“楚行暮，你沒病吧？”夏辭驚訝道，“發(fā)燒了？還是心讓楚大哈從狼嘴里叼回來了？”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脾氣，他當(dāng)初一聲不吭就退學(xué)了，走的時候才跟咱倆說，你當(dāng)時比我還生氣呢。”楚行暮的手一直在打火機旁邊試探，九年沒和聞向秦聯(lián)系過，突然有一天碰上了，心情還是怪復(fù)雜的。

“我那是一時的跟你不一樣，當(dāng)初他提前退學(xué)的時候你可說過，要走了就一輩子也別見了，人家回家奔喪跟我們能一樣嗎？”夏辭略帶嘲諷的說道。

夏辭只記得聞向秦說要回去參加他母親的葬禮，但他回家沒多久就向?qū)W校交了退學(xué)申請，聞向秦退學(xué)的具體原因他和楚行暮到現(xiàn)在也不清楚，反正這么多年也沒有聯(lián)系過。

“我們現(xiàn)在時刻準(zhǔn)備著給自己奔喪?！背心簱沃^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

“聞向秦你別想了，還是多想想黃清吧?！毕霓o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從別的桌上拿了一份文件過來。

倆人身為刑偵隊正副隊長，加班是家常便飯，夏辭因為斷手案焦慮的頭都快禿了，偏偏這時候楚行暮又去查黃清的案子了，楚行暮望著黃清的尸檢報告一直在沉思。

夏辭看了一會兒，又坐回楚行暮對面，說道:“要不咱倆換一下腦子？”

“也行，先說黃清這案子吧?！背心簭膩y七八糟的桌面上找出來了一份文件遞給夏辭，夏辭接過后翻看了起來。

楚行暮說:“這是三分局移交過來的文件，聞向秦和徐若林的口供跟三分局的筆錄一模一樣，就算我不問，聞向秦那意思跟這也差不了多少?！?/br>
“黃清是晚上十點去的酒吧，十一點左右離開，聞向秦是十點五十左右去的?！?/br>
“十一點離開，他們兩個一起走的？”

“徐若林說黃清和聞向秦是一前一后出去的，酒吧附近的水果攤老板也說見過這么兩個人，他們一前一后出來，一個開車走了，一個打車走了?！?/br>
“他們之后沒什么交集了？”

“對?！?/br>
“黃清的出租車是隨手?jǐn)r的？”

“是啊，出租車司機經(jīng)過三分局的排查，確定沒有嫌疑?！?/br>
“情殺、仇殺、為財？偽裝自殺現(xiàn)場，這種案子以前碰到過?！?/br>
“這次不太一樣，有個詞叫混淆視聽，自殺和病因死亡，但凡定性一個，黃清這案子就能隨便結(jié)了?！?/br>
夏辭摸著下巴，又問:“黃清的家里還有什么人？”

“父母都健在，妻子和女兒跟他常駐青市，父母都在老家，女兒暫時由他父母照顧，黃清的社會關(guān)系雜亂，一時半會兒判斷不出殺人動機是什么，三分局的材料寫的亂七八糟，我剛剛整理了一下，大概捋出一條時間線。”

“法醫(yī)鑒定那邊，我想讓韓煬再去一趟，這尸檢報告有點問題。”

夏辭看著報告問道:“是死亡時間？”

“嗯，黃清從酒吧離開的時間是17號晚上十一點，18號早上五點垃圾場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了尸體，可報告上寫的是死亡時間五個小時以上，除非黃清還沒走出酒吧就死了，拋尸垃圾場，否則就是那邊的法醫(yī)鑒定出問題了，就這一個小小的死亡時間，能讓我走不少彎路，除了死亡時間，死亡原因也奇奇怪怪的?！?/br>
“聯(lián)系尹周了嗎？”

“從現(xiàn)場回來就聯(lián)系了，他說他們已經(jīng)在查了，尸檢報告是從技術(shù)科拿出來的，經(jīng)手的也只有法醫(yī)部的人，不是那邊的法醫(yī)就是法醫(yī)助理。”

“尸體無明顯傷痕，由酒精誘發(fā)心臟病？”夏辭忽然坐直了身體，錯愕的看向楚行暮，“酒精誘發(fā)心臟病，沒了？”

“沒了?！?/br>
“那三分局怎么把這案子定性為兇殺案的？”夏辭撐著腦袋不解的問道，“沒有一個證據(jù)能證明黃清是被人殺害的吧?！?/br>
“尹周說他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說黃清是被人殺害的?！?/br>
“匿名信？查出來是誰寫的了嗎？”

“沒地方查，信是夾在報紙里送進(jìn)去的，連送報的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的信?！?/br>
“他們根據(jù)黃清近期的生意查到了聞向秦和徐若林那邊，雖然一開始懷疑是聞向秦，但后來見到聞向秦后我就推翻了這個想法，你還記得上學(xué)的時候，有一次犯罪心理學(xué)老師問，如果我們是兇手，要計劃殺人，我們會怎么做嗎？”

夏辭點點頭，回憶起了那時的場景：“當(dāng)時我的計劃是讓死者突破心理防線，誘導(dǎo)自殺，你當(dāng)時寫了三個計劃，預(yù)謀性殺人，聞向秦就說了一句話，能殺幾個是幾個?！?/br>
“跟他的性格和脾氣很符合，這么看，顯然黃清的死法跟聞向秦想的差別太大了?！?/br>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這些年來他早就變了，你忘了他現(xiàn)在是個商人了？做生意的人，尤其像聞氏集團(tuán)那樣的大企業(yè)，沒有精明的商業(yè)頭腦和強硬手段怎么做得起商業(yè)帝國？”

“黃清和聞向秦是商業(yè)糾紛，黃清因為工程建材先找的聞氏集團(tuán)，凌海集團(tuán)承包了一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