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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男人離去得果斷,甚至帶著那么一點點說不清的冷漠,喻懷寧盯著他的背影怔然了一瞬,才被路星賜的話語喊回了神,“去二樓的辦公室詳談,可以嗎?”喻懷寧收斂起心緒,點點頭。……辦公室內擺著眾多的翡翠制品,每一樣都是出挑的上品。因為裝點得當,顯得既美觀又貴氣。喻懷寧簡略打當了兩眼,笑道,“路少的辦公室,恐怕能讓不少人覺得眼紅?!?/br>“哪比得上喻小先生的手氣更讓人眼紅?”路星賜請他在沙發(fā)上落坐,剛拿起一側的茶具卻又頓住了。看青年的性子,似乎不是愛喝茶的那類人。“是要喝茶,還是喝紅酒?”“喝茶吧?!庇鲬褜帪樗馁N心詢問笑了笑,移眼到一側的精致茶罐里,說道,“這等成色的普洱可不便宜?!?/br>路星賜沒想到他對茶葉還有研究,唇側的笑意又添了一分。他的手指細長又分明,不急不緩地開始了烹茶動作,舉止輕柔卻又嫻熟,令人感覺如沐春風。喻懷寧不知不覺就看了進去,一直沒出聲打擾,直到對方將冒著熱氣的茶水遞到了他的跟前,“嘗嘗?”“好。”喻懷寧端起茶盞,適時切入了談話主題,“路少把我請來這兒,是想聊什么合作?”路星賜抿了口茶水,委婉地發(fā)問,“今天拍下的這塊翡翠原石,喻小先生打算收藏嗎?”“我是有收藏翡翠玉石的愛好,但現在沒心思去倒騰這些收藏品?!庇鲬褜幪拐\開口,沒有半點故作清高。他對上路星賜的雙眸,詳盡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短期內,我需要收攏大量的資金。所以這塊帝王綠翡翠的原石,我想請路氏代為切割、設計、售賣。至于這筆服務費和比例分成,我可以按照行業(yè)內的價格給你們?!?/br>常年馳騁在現實商界,喻懷寧非常善于審時度勢,他會握緊手中的資源,將利益實現合理最大化。這塊翡翠原石注定是要為他帶來利益。如果要他親力親為,又或是去找小型的翡翠加工商,不僅費時還費力。路氏是這個行業(yè)的領頭者,對于翡翠原石有一套完整的商業(yè)模式,找他們合作,無疑是最合理的打算。路星賜開口詢問的一瞬,喻懷寧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干脆瞬時‘反客為主’主動講明了合作意向。青年的態(tài)度太過直接,計劃太過明確,反倒讓抱著同樣想法、又準備開口游說的路星賜卡了殼。喻懷寧并不著急,緩緩喝了兩口清甘的茶水,淡薄的唇上沾染了水光,“路少,你對這個合作怎么看?”青年面上友好,眸底帶著商人的犀利。路星賜捕捉住他的反差,饒有興致地笑了,“正合我意,合同的事情我會讓波叔準備好,再找你詳談。”“好?!庇鲬褜帉τ谶@直截了當的回答很滿意,他舉了舉手中的茶盞,玩笑道,“以茶代酒,預祝我們合作愉快。”路星賜學著他的舉動示意,卻在青年低頭喝茶時說出一句,“不過才三年時間,你好像變了很多。”“……”喻懷寧怔住,花了好幾秒才明白這話的意思。他在腦海中搜尋了半天,也沒找到和對方相關的記憶,不經蹙眉,“……我們見過嗎?”路星賜低笑著搖了搖頭,“當時情況特殊,你不記得也正常?!?/br>喻懷寧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又被好奇所侵擾,干脆向系統(tǒng)詢問道,【——怎么回事?原主和路星賜見過?】【——叮!正在為宿主搜尋相關記憶情節(jié),請稍等?!?/br>沒多久,喻懷寧的腦中就多出了一片模糊的記憶。他稍微整理了一下,頓時顯出幾分尷尬,在心里咆哮道——‘喻懷寧’可真有你的!三年前,還在上大一的原主和朋友到酒吧里鬼混。不知怎么地,原主還是個‘雛’的事情就被說漏了嘴。大家哄笑成一團,原主覺得很沒面子,逞強放話道:自己從酒吧外出后,隨手找個人就給辦了!年輕就行,男/女不忌。大家趁著酒意上頭,不斷地慫恿著原主。都說酒壯慫人膽,爛醉的原主一沖動就走出了酒吧。說來也巧,那時候的路星賜剛接管了路氏不久,那天剛好在隔壁的酒店忙完了應酬。他走回停車場,正準備打開車門,忽然間有人從背后抱住了他。“不準動!”是帶著酒意的醉語。“……”濃郁的酒味充斥在弊端,讓路星賜不適地蹙眉,他快速轉身,只見一個渾身帶著酒氣的少年酡紅著臉,眼色迷離地沖著他嚷嚷,“就你了!”說罷,就嘟著嘴唇想要往他臉上貼。路星賜自然不會讓一個陌生人占了便宜,反手就將他給推開。哪知對方重心不穩(wěn)跌倒在地,一個不小心蹭破了手臂。酒意麻醉了人的理智。少年看清自己紅腫滲血的手臂后,突然來了個哭天喊地,死皮賴臉地要他負責。酒店附近的人紛紛投來目光,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是路星賜欺負了他。路星賜的涵養(yǎng)是刻在骨子里的。無奈之下,他只好將少年帶去處理了傷口,又開了一間酒店房間讓后來昏醉的他好好休息。處理完這一切后,他只留下一張沒帶姓名的字條就離開了。宿醉的原主醒來后,將事情忘得一干二凈。直到今日……喻懷寧一向淡定的眼色有了片刻的閃爍,矢口否認,“……咳咳,還真是有點記不清了?!?/br>路星賜晃過一絲笑意,沒拆穿他粗陋的謊言,配合點頭。三年不見,青年的五官長開了不少,沒了那日的輕浮紈绔,反倒增加了幾分成熟優(yōu)雅的魅力,可比之前引人注目多了。喻懷寧記掛著還在停車場等待的男人,干脆起身,“路少,我先走了?!?/br>“……好?!甭沸琴n沒能察覺心底稍縱即逝的遺憾,溫聲點頭。他起身從辦公室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黑色絨布袋子,遞了過去,“波叔說,這是你托他幫忙做的東西?!?/br>喻懷寧眸色一亮,伸手接過,手指隔著細膩的布料,摸到了里面的冷硬圓潤,“嗯,替我多謝波叔?!?/br>“不用客氣,我會讓人盡快將合作協(xié)議發(fā)給你?!?/br>喻懷寧將東西收好,果斷點頭,“嗯,抽空再聯系?!?/br>……喻懷寧走出市場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倒春寒的天氣,實在凍得可怕。沒走幾步路,裸/露在外的耳垂和鼻尖因為寒意而透出好看的粉紅。他找到熟悉的車牌,快步鉆了進去,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上的冷意。“等很久了嗎?”“還好,聊完了?”時錚默不作聲地打開了車暖氣,是簡單卻又微妙的溫柔。“嗯,談了初步合作的意向,怕你等太久了,所以先回來了?!庇鲬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