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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戴口罩且很自然融入他們的黑色西裝。岐林自然也就低著頭往里走,洗手間就在門邊兒上,他也就沒再回去。他進(jìn)來的時候還特看了一眼,門口兒公司的牌子。程月嘉華地產(chǎn)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岐林覺得這個名字眼熟,站在那兒想往自己腦子再搜刮,就被人從后面叫住。“欸,看不見別人忙是吧,抱著這摞往1205送,放到桌上就行,等會兒股東都會去,你看著桌子上的銘牌每個地方都放一份,”說話的是個風(fēng)火的打大姐,抱著一摞比半個人還高的材料就往岐林手上放。“還有這個,你周哥從廁所池子上幫你撿的工牌,整天丟三落四,感冒了腦子不好使就在家多睡幾天,別成天跑過來給我添亂,”大姐數(shù)落起來沒個完,“等會兒看清了,”對方特意叮囑,嘴里喊了好幾次小王。岐林因為感冒聲音沉,也應(yīng)下了。想著離約定拍戲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就自己掛著所謂小王的工牌到了1205。會議室很大,光是人名兒就圍著轉(zhuǎn)了一大圈兒。岐林饒有興致,把材料都放在桌子上,對著空座位一個一個放著材料。他從門口兒開始,按著逆時針順時針的方向,一本本往上,最后轉(zhuǎn)到橢圓方桌上頭,才在自己落手的位置上,瞧見了寫著臧南渡的牌子。然后他也從自己放的材料上看明白了。這個房間不久之后要開的是股東大會,然后岐林也突然明白為什么會從劇組往下能通到這兒。他彎腰繼續(xù)轉(zhuǎn)著放,最后又回到了門口兒,等岐林打算轉(zhuǎn)身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口兒有人說話。“咖啡。”岐林動了動耳朵,嗯了一聲。然后就退著出去,這人聲音跟昨天晚上一樣,沒帶多少溫度。“算了,你過來?!睂γ娴脑捄翢o預(yù)兆改了主意,半退著出去的岐林自然也就跟著自己已經(jīng)退了的半步站在原地。“幫我捏肩,我會睡十分鐘,之后叫醒我?!标澳隙烧f完就閉了眼,看樣子等著“小王”過去。岐林輕磕著皮鞋繞到臧南渡身后,看見的就是他仰著的臉。臧南渡雙手交叉,頭放在厚軟的皮椅上,張嘴催了一句,“現(xiàn)在開始?!?/br>岐林放下手里的文件夾,把兩手的袖子往上撣了撣,用食指輕輕捻在臧南渡太陽xue上。然后低頭肆無忌憚在臧南渡臉上打量。人看起來有點兒疲憊,眼眶下面有一圈兒泛青的暗沉,嘴巴還是像平常一樣輕抿,呼吸的悄無聲音。岐林邊按邊想起來周編說臧南渡只能趕下午的時間排戲,他想到是臧南渡是因為工作,但是沒想到他工作的地點會是在這棟樓上。但是又轉(zhuǎn)兒一想,這棟樓坐落在城市的中心地段,商業(yè)辦公樓上能有幾家臧南渡的公司也不奇怪。“噓——”岐林還在掌握手上的力道,就被門口兒抱著茶葉的大姐對著噓了一聲。她說話的聲音很小,臉上帶著不同程度的驚恐,看嘴型的意思是,“我的老天,你不要命了!”岐林想沖她笑笑,示意他不用這么緊張,但是自己又戴著口罩所以岐林就彎了彎眼睛,歪著頭,意思是他現(xiàn)在沒問題。這個時候,底下的臧南渡發(fā)出一聲舒服的輕呼。門口兒的大姐臉色一變,踩著高跟鞋剛想近來,就被人拍了拍后背。是個清瘦高個兒也戴著口罩的男生。他不知道屋里兩個人的身份,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沒講究,“張姐,周哥說你拿我工牌了?!?/br>張姐又被他嚇了一跳,張嘴來了句,“小王,不是我說你,正么大個人的我不是把工牌都給你...”“小王?”張姐說完自己把脖子往會議室里甩,看著里頭莫名和諧的兩個人,對著小王開口,“里頭那個是新入職的?”小王抓著頭發(fā)也往里瞅,“沒聽人力說最近有新人入職啊。”張姐頓時就有點兒站不住。想著沖里頭那人招手,沒成想里頭那人先開了口。“臧爺,時間到了,”岐林說話的時候手沒停。仰著臉的臧南渡也睜了眼。外頭的張姐看見老板醒了,就趕緊過去扯著岐林的手往外頭拽,嘴里一個勁兒的招呼外頭站著的小王把茶端進(jìn)來。岐林跟臧南渡的眼神擦過去,就被張姐拉去了門外。“等會兒,”臧南渡坐在稍微扭了下脖子,“這個人留下,等會兒開會的時候幫我看材料?!?/br>張姐愣了,糾結(jié)道,“臧爺,他就是個新人,不怎么懂,您看要不叫小王吧,他經(jīng)驗也足——”“我再說一次人留下。”臧南渡把話說死了,那頭的張姐手里只好撒開人,伸手想往人臉上扯的手也訕訕往回收,小聲對著岐林嘀咕,“你哪里的人的?”岐林回的也小聲,“我臧南渡的人?!?/br>張姐聽到這句調(diào)侃簡直想爆炸,但是無奈只能先放了人。現(xiàn)在要是被大老板知道公司放了個不認(rèn)識的人進(jìn)來,還給自己捏了腦袋,最后怪罪下來,她這個辦公室主任應(yīng)該就不用干了。所以他想讓小王現(xiàn)在門口守著,下一秒就聽見臧南渡說,“關(guān)門?!?/br>“我沒叫,就不準(zhǔn)進(jìn)?!?/br>張姐現(xiàn)在有點兒搞不懂,覺得這事兒要是不說清楚,早晚是個麻煩,于是她抬腳往里邁了一步,就被里頭的臧南渡又說了一句,“出去?!?/br>張姐徹底沒了辦法,自己退出去。房間里馬上就恢復(fù)寂靜。“左手邊的通道里還有個電梯,現(xiàn)在能上去?!标澳隙蓻]看人,自己手里拿著材料一頁一頁翻。“現(xiàn)在趕我走,剛才我瞧你挺放松的,”岐林跟話里帶的叛逆一樣,人沒走自己扯了口罩坐在會議室的桌角上。“感冒還沒好,”臧南渡抬了頭,把手里的材料一放,接著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之后那雙手就在自己肩膀上捏著。“沒有,”岐林聲音情緒不高,幫著臧南渡按摩頭皮。“為什么不開心,”臧南渡輕閉了眼問。“下午的戲我能拍好,”岐林回了這么一句。然后岐林接著說,“戚閔懷對你感情太深,連寫本子里都很不得把你裝進(jìn)去。”“所以這就是我為什么以前不接這戲的原因,”臧南渡伸手,朝自己頭頂把那只手攥下來,“他對我的感情,我不接受?!?/br>“他愛表演,愛寫作,”臧南渡頓了一下,接著說,“也愛我?!?/br>說完臧南渡輕輕地把岐林拽到自己跟前,仰著臉看他,“但這與我無關(guān)。”“我現(xiàn)在接戲,因為對方是你。”“在戲里,我看見的也是——”臧南渡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