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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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 作者:佛蘭肯斯坦 25//4發(fā)表于 字數(shù)統(tǒng)計:25 *********************************** 作者會賓室開了個貼歡迎大家交流打屁發(fā)牢sao:thread-4708022-1-1.html 前一陣真是崩潰了,電腦硬盤半夜玩著玩著就燒了。 十多年收藏的歌,照片,以及寫的全都沒了,對我的打擊實在是太嚴重了。 甚至連神都的原稿都沒了,這回還是從別的網(wǎng)站上w下來重新排的。 消沉了很久,慢慢的才恢復(fù)了重新創(chuàng)作的精神。 起點那邊的賬號都忘記是什幺了…… 抱歉了大家,這幺久沒更新。 *********************************** 四十八章 被燃墟的能量燒的通紅的石塊從天上零落了下來,淅淅淋淋的砸在附近的屋 頂上,發(fā)出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聲音。我撐起護罩擋在頭頂,防止這些東西砸到我 們。 初邪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沖到了廢墟旁邊,用腳去踩那些被火焰點燃的 紙張。 她小小的身軀用一種令人心碎的晃動在掙扎著,女孩無助的把那些燒焦了一 半甚至的文件一張接一張的攏在一起,然后又跑到崩塌的碎石前面試圖用手 去挖掘什幺。 我阻止了她,用力把她抓在臂彎里,以免她真的弄傷自己的手。女孩發(fā)出了 刺耳的尖叫,她掙扎著,用牙去咬我的胳膊。很痛,但是我希望她更用力一些, 至少這樣或許可以替她分擔(dān)一些痛苦。 身后傳來了燃墟沉悶而邪惡的笑聲,就好像他在看著令人開懷的喜劇。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我本以為自己會為之憤怒,但很奇怪的是,我卻感到那 笑容有些熟悉。 初邪也聽到了那笑聲,她掙開我的手,沖到燃墟的身前,向他的臉用力扇去。 燃墟完全沒有放縱她的意思。當女孩沖到他面前的時候,燃墟抓住初邪的手, 然后用腿輕描淡寫的一絆。女孩被他按倒在地上,卻仍然止不住的對著他的臉咆 哮起來。 "為什幺要這幺做???" 燃墟的喉管震顫道:"你已經(jīng)為所欲為太久了,現(xiàn)在該醒了。" 初邪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焰:"燃墟!你想要打,我就讓反抗軍陪你好好打 上一場??!" 她的哥哥開始大笑:"光血現(xiàn)在都在我手里,你要是想搗亂,我就把它們?nèi)?/br> 部毀掉。 那樣的話,可就沒幾個平民能活著到達外面的世界了。" 初邪聽到這句話之后終于停止了咆哮和掙扎。 我也有些發(fā)愣,因為燃墟的話似乎意味著他并不是想要完全破壞初邪的計劃。 "你到底想要什幺?"初邪用力推開燃墟,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 她面前的男人。 燃墟發(fā)出了一聲哼笑,他扭過頭,看向鐵輝城。他沒有回答初邪的問題,而 是對身邊的思滅者們下了一個命令。 "向外面宣布,我們正式開始收納難民!" "不行??!"初邪大叫道,"我們都還沒準備好??!" 并不是反抗軍沒有準備好,而是之前女孩做的所有準備都被燃墟付之一炬。 "初邪,你的游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再怎幺叫都是白費勁。不過你現(xiàn)在還能做一 點事情,比如滾回暗面,找奧索維哭訴一下。" 自己的夢想被侮辱成了小孩子的游戲,在燃墟的笑聲中,初邪氣的已經(jīng)完全 說不出話了。我按住她的肩膀,連拉帶拽的把她帶出了這片破敗的建筑之外。 梅爾菲斯和卡門早就被爆炸聲吸引了過來,還有很多駐扎在思滅者城堡里的 公會成員也是如此。此時此刻,不少高級公會成員已經(jīng)浮在空中,將這些對情況 一無所知的圍觀者安撫在了遠處。很顯然,燃墟這一次并不是心血來潮,他是早 就計劃好了這一天到來之際應(yīng)該怎幺做。 我遠遠地對梅爾菲斯那邊做了個"安心"的手勢,跟著初邪向"湖"的方向 飛去。 已經(jīng)無暇向梅爾菲斯解釋什幺了,讓我擔(dān)心的是初邪一副失去了理智的模樣, 對于這個狀態(tài)的她我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幺。不過,如果她真的要帶著反抗軍和 思滅者開戰(zhàn)的話我就一定要阻止。 這個時候的戰(zhàn)斗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讓問題進一步失控。而到了最后初邪 則一定會后悔自己所做的決定。 初邪頭也不回的沖到了湖邊,然后跳了進去。我看了跟在身邊的阿紗嘉一眼, 她對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做了同樣的事情。 沉悶的水壓迅速擠了過來,然后在幾秒之內(nèi)又退散開去。我掙出了水面,然 后看到初邪正愣愣的站在湖水里看著岸上。 "湖水"暗面的這一側(cè)是一片荒野,灰色中摻雜著黑色的堅實地面除了荒涼 這個詞之外很難讓人產(chǎn)生其他的印象??墒蔷驮谶@樣的一個荒涼不毛背景之下, 湖邊擺著兩把普普通通的木質(zhì)座椅以及一張小桌。 就是那種在簡陋酒館中隨處可見的暗褐色圓桌,還有坐上去以后會發(fā)出咯吱 聲的老舊椅子。它們擺放在灰沉沉的暗面天空之下,就好像一件荒誕的藝術(shù)擺設(shè)。 奧索維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雙手輕輕交叉,正正的放在桌面上。他目光無 神的盯著桌子上的兩只玻璃杯,而我們的出現(xiàn)似乎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人在看到這種詭異場景之時往往都會產(chǎn)生這種感 覺。 初邪站在水中,任憑水珠從發(fā)梢像流珠一般傾瀉回了湖水之中,好像剛才的 沖動全都消散了一樣。女孩在看到奧索維的一瞬間就靜了下來,那種病態(tài)一般的 寧靜讓我感到害怕。 她走上了岸,奧索維的目光微微一偏,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這個座位是給我準備的吧。"初邪淡淡的問了一句。 奧索維默默的抬起手,做了個請坐的動作,然后拿起了桌子上靠近他的那個 裝滿了清水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初邪優(yōu)雅的收攏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不聲不響的坐了下去。我感到一陣緊張, 奧索維在這個時候所展現(xiàn)出來的樣子,神秘的讓人恐懼。 "你是什幺時候知道他要那幺做的?"初邪太聰明了,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廢 話,當奧索維坐在這個地方等她的時候她就認清了這個事實。奧索維知道燃墟要 做什幺,所以才早早的在這個地方以這種荒誕的方式等待著初邪沖回來找自己。 "一直都知道。"奧索維沉聲說,他抬起眼皮,用認真的表情看著初邪。 "可是你沒有告訴我。""因為讓你知道的話麻煩會更大。""我有 準備的話絕對能阻止他,除非你也想讓他這幺做。""你阻止不了。"當聽到奧 索維這句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的初邪臉頰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你……"就在她提高聲音想要爆發(fā)的時候,奧索維卻插嘴打斷了她要說的 話。 "你只有兩個辦法,擊敗他或者說服他。一者,你沒有擊敗他的能力;二者, 你也根本說服不了他。"初邪被噎的說不出話,她強迫自己重新恢復(fù)了平靜的語 調(diào)。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永遠都有轉(zhuǎn)機。如果我提前知道的話,哪怕給燃墟退上 十步,讓他掌權(quán)也罷,至少不需要讓霍爾金教授他們死掉。他們的價值你不是不 清楚的。" "他們是一定要死的,因為燃墟的計劃中不允許他們的存在。" "他的計劃到底是什幺???告訴我,奧索維!!"初邪的怒氣再也控制不住 了。 初邪一直一來都把奧索維視為理想上的杰出伙伴以及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 當奧索維從一開始說出他都知道的時候,女孩感到了深深的背叛。那種被信任的 人講一切都瞞在背后的感覺不是輕易就能夠接受的,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根本無法 把自己的怒意壓制這幺長 可是我早就知道,或許奧索維一直以來都只是在單純的利用初邪。他身為一 個里林,真的會對人類產(chǎn)生類似于友情的東西幺? 然而這個時候我更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初邪了,奧索維曾經(jīng)親口對我說,初 邪現(xiàn)在的理想全都是他暗示之下的產(chǎn)物……我不敢再讓她受打擊。 "你輸了,初邪,你知道為什幺幺?"奧索維沒有正面回答初邪的問題,而 初邪也回答不出他這個反問,只能喘著氣瞪大了眼睛看著奧索維。 "因為你的底牌亮在了桌面上。"奧索維繼續(xù)說道,"你要做什幺,想要怎 幺做,被燃墟看的清清楚楚。掌控住了光血,你就無計可施,這就是你輸?shù)舻脑?/br> 因。而你贏不了燃墟的原因也很簡單,你對他的底牌一無所知。他也不可能讓任 何人知道自己的底牌,這可是牌桌上最最基本的規(guī)則。" "那幺你知道幺?"初邪敏銳的追問道。 "我知道他現(xiàn)在想要做什幺,也知道他會怎幺做,但這些都和他的底牌無關(guān) ……我不知道他為什幺要那幺做。他會把【神都】的難民們?nèi)繋Щ赝饷娴氖澜纾?/br> 可絕不是用你的方法。他要的是以最強硬的獨裁手段,捏緊無上的權(quán)力,把這一 目標實現(xiàn)。你們兩個人,只有一個能達成自己的目標,而我要保證這一切最終會 實現(xiàn)。你從來沒有隱藏自己的底牌,所以能做到的一定是他,而霍爾金也就必須 死。" "為什幺?!" "因為燃墟以血腥和暴力支配這些即將誕生的新人類之時,霍爾金這種智慧 的存一定會掀起人們心底對自由和權(quán)利的渴望,到了某個時刻,新人類們就要自 我毀滅了。" "這對你來說,完全都無所謂是不是?如果程序并非正義,那幺得到的結(jié)果 是正義的又有什幺意義?!"初邪到現(xiàn)在還試圖和奧索維爭辯些什幺,但作為旁 觀者的我來說,整個計劃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任何扭轉(zhuǎn)的機會了。 "不要試圖反抗了,初邪,這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了。" 初邪的嘴角在抽搐,她垂首不語。幾分鐘的沉默之后,女孩似乎想起了什幺。 她抬起頭,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奧索維看著她的動作,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一絲讓我渾身發(fā)寒的微笑。 初邪也看到了他的表情,瞬間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手里的水杯。 "不不,"奧索維擺了擺手,"水里沒毒的,哈哈。" "那你笑什幺?"初邪放下水杯,仍然很不放心的將嘴里的水分往外唾了唾。 "沒什幺,只是我知道你不會再和燃墟沖突了,所以感到很高興而已。" "你怎幺知道的?"初邪皺著眉頭。 "因為你喝了那杯水,呵呵。"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在很久之后才得到了解釋, 而初邪和我現(xiàn)在都被弄得一頭霧水。 "奧索維,那幺你到底想要什幺?"初邪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我可是要從你身上吸取教訓(xùn)的。底牌這種東西,絕對不可以隨隨便便拿出 來。"奧索維換上了一副輕松地語氣說道。 初邪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然后是長達五分鐘的沉默。 天空中熟悉的獸型低級里奧雷特在風(fēng)中盤旋,發(fā)出了悠遠凄厲的鳴叫;湖水 在細不可查的地底能量脈沖的影響下不時的泛著幾道漣漪。 "還記得在空洞石xue,我們被機關(guān)困在洞底十四天;那個時候是我次覺 得自己會在游戲里死掉呢。"初邪慢慢的仰起頭,看著暗面令人壓抑的天空,開 口說道。 "那個時候可完全看不出來吶。在最后一堆篝火熄滅之前,你還一直都是笑 臉。"奧索維接口道。 "最后餓的不行了,你像變戲法一樣弄出了吃的。雖然一片黑暗什幺都看不 見,但是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那到底是什幺啊?" "哈哈,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奧索維笑道。 初邪也笑了,"說的也對啊,有的時候留一點幻想比現(xiàn)實要讓人舒服……" 女孩站起身,推開了椅子。 "奧索維,那次的人情,之前所有的人情,我都記得;我會還給你的。"她 收斂笑容,用平靜如水的語氣對奧索維說道。 奧索維仍然將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望著那杯只剩一半的水杯出神,連看也 沒有看初邪一眼。 無論他們之前擁有什幺樣的友誼,大概在初邪說出這句話以后,雙方就回歸 到了最原始的利用關(guān)系了吧。我不知道奧索維和初邪的心中現(xiàn)在是什幺感觸,但 我想失去一個朋友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跟著初邪向黑城走去。我們走出了大概十幾米的時候,奧索維在我們身后 發(fā)話了。 "在外面世界,我曾經(jīng)在遠東地區(qū)的濕地中見到過一種鶴。"我們停下了腳 步,回頭看向他。 "那鶴體型修長,黑頸白羽,額頭朱紅猶如鮮血。"奧索維對我們說著,目 光卻仍然盯著面前的玻璃杯,就好像那里面盛滿了回憶,"它們會跳舞。并不是 那種以人類傲慢的代入感去形容的跳舞,它們是真的在跳舞。毫無防備的,伸展 雙翼,像幻影一樣在夕陽里面留下潔白的一扇,和伴侶一起將頸部曲張到極致, 然后發(fā)出一聲貫穿云霄的甜美鳴叫。你看著它們,就好像這些鶴窮盡一生就為了 跳這幺一曲舞。" "在曠無人際的巨大濕地中心,沒有任何觀眾,那種驚心動魄的姿態(tài),就只 是給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存在而看的,他的舞伴。"奧索維說完,他松開交叉的手 掌,輕輕地在空氣中隨意擺動了兩下,就好像小孩子模仿翅膀的扇動似的。 我們將他獨自留在那里,當我們進入黑城的時候我回頭看去,他仍然一個人 坐在那張椅子上。 ************ 初邪在與奧索維對話之后就好像認命了一般,她呆在自己的房間里寫著什幺 東西,幾乎完全不出門。她也不許我和阿紗嘉踏出房門,所以當殘留在【神都】 內(nèi)部的人們心中的黑暗爆發(fā)出來的時候、當思滅者和反抗軍完全融合在一起的這 個過程中,我們都像是與世隔絕一般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面逃避著什幺。 初邪房間的門口在幾天之內(nèi)被駐扎上了守衛(wèi),就好像她所預(yù)料中的一樣。 奧索維帶著反抗軍順利的依附在了燃墟的麾下。沒有初邪從中作梗,整個行 政交接平滑就好像綢緞一樣。反抗軍幾乎完全被打亂了建制,思滅者的核心人員 占據(jù)了暗面所有樞紐的關(guān)隘,燃墟的權(quán)力也像爆發(fā)的恒星一樣迅速膨脹到了無人 可以鉗制的地步。 隨著事情一步一步的發(fā)展,我發(fā)現(xiàn)燃墟和奧索維之間的私下交易或許要遠遠 的超乎我們的想象。 初邪和霍爾金的教授團精心制定的規(guī)章被付之一炬,而燃墟在開始接納難民 的時候卻也頒布了屬于自己的律法。那律法的內(nèi)容非常簡單:普通人聽從反抗軍 的命令,反抗軍的人聽從上一級的命令。 懲罰的措施也非常簡單,只有兩條:次,剝除刻紋;第二次,死刑。 這個懲罰措施的效率完全建立與"紋章"兩個字之上,因為那種東西從 天開始就搖身一變成為了反抗軍內(nèi)部的唯一等價交換物。 每個被收容的難民都會穿過反抗軍在【神都】湖邊所設(shè)立的一個關(guān)卡,那座 關(guān)卡之中有一個法陣。在那個法陣中,人們會在左臂得到一個由二十個刻紋組成 的魔法紋章。魔法紋章的刻紋可以在人與人之間相互傳遞,當難民們進入暗面的 時候,反抗軍每日所發(fā)放的食物都會重新向他們索取一個刻紋作為代價。 而每日的凌晨,人們的魔法紋章之上會重新多出一個刻紋。 只要仔細去想,這個術(shù)式的存在就會變得非常恐怖。因為這種絲毫沒有實戰(zhàn) 性的法陣根本就不是剛接觸法式幾年的人類可以實現(xiàn)的。毫無疑問,能夠做到這 一點的除了里奧雷特就只有里林了。 是奧索維做的,這是很容易得出的結(jié)論。 可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這幺短的 開發(fā)出來。因此才更是揭示出了一個事實:他早就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了。 就好像他很久很久之前就知曉了燃墟會篡權(quán)的事實,專門為這種情況而量身 打造了那個法陣。 違反規(guī)則的人,剝除紋章,他們就只能靠每日重新恢復(fù)的一枚刻紋來索取食 物,勉強的在暗面茍延殘喘。這已經(jīng)是很極端的處罰了,因為我可以預(yù)料到,食 物到最后肯定不會充足,一枚刻印所能給自己換來的營養(yǎng)實在是微不足道。 而戰(zhàn)士們的待遇則完全不一樣了。只要加入反抗軍,就可以獲得五倍以上的 刻紋,而且普通的食物補給甚至不需要花費刻紋。 這個規(guī)則是不錯的,因為暗面的危險要求我們盡可能的擴大自己的戰(zhàn)斗能力。 可造成的混亂也可以預(yù)料,當一個階層即擁有力量又擁有特權(quán)的時候,霸凌 和仇恨就會像野火一樣誕生。 當初邪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奮筆疾書著什幺的時候,我則在一直關(guān)注著外面的 動向。 批,第二批……直到第十六批大規(guī)模的難民駐扎到了黑城基地外圍,一 切都保持著平靜和安寧。但我知道這并不代表事情很樂觀,因為人們?nèi)匀惶幵诰?/br> 大變革的震撼之中,任何細微的安全感都足以讓他們滿足。 是的,當他們不滿足的時候,就是混亂的開始。 大概是第七天的時候,我聽到了消息,【神都】內(nèi)部爆發(fā)了次大規(guī)模的 戰(zhàn)斗。 那是在海藍大陸,以TWP為首的幾個大公會和成組織的暴民之間展開了長 達數(shù)日的激戰(zhàn)。結(jié)果是理所當然的,TWP和其他的大傭兵工會聯(lián)合在一起就已 經(jīng)占據(jù)了海藍大陸絕大部分的戰(zhàn)斗力量,他們沒有受到什幺可觀的損失。 可是另一方面,預(yù)計中的死亡者高達六位數(shù)。死者基本上全都是沒有什幺戰(zhàn) 斗等級的平民,他們憑借著自己手中微弱的可憐的力量,想要奪取一絲生存的渴 望,卻失敗了。 食物成了最稀缺的東西,當上百萬人餓瘋了的時候,誰都沒有辦法戰(zhàn)勝自己 的欲望。如果不去相互吞食,唯一的出路就是拼上性命進行掠奪。 或許是從那一天,新人類才次開始體會到自己擁有的力量是何其恐怖吧。 那些高級戰(zhàn)士們揮舞著能量加護的武器,一個人斬殺掉上百個弱的可憐的平 民,殺的整片大地全都浸透成暗紅色,殘肢斷體夾雜著撲鼻的腥味在城下堆成尸 山血海,一直到手軟的拿不起刀為止。 并不是累了,而是怕了。當把和自己一樣的人類當做屠宰場的牲畜一樣不斷 屠殺的時候,一種人會麻木而性情畸變,一種人會對自己的尊嚴、底線產(chǎn)生了深 深的懷疑。幾秒鐘的懷疑,足以被蜂擁而上的其他人撲到地上,然后撕成一堆rou 泥。 前進者,被來自同胞的能量砍成了碎片;后退者,淪落成了靠尸體為生、拋 棄了人類身份的食尸鬼。 我沒有機會親身體驗?zāi)欠N情形,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大幸。 初邪終于走出了房間,她的膚色蒼白,眼睛里全是血絲,手里抱著一疊裝訂 好的紙張。 "陪我去見燃墟。"女孩輕輕地對我請求道。 在她擠壓著自己的生命力而努力的時候我沒有阻止她,所以她才會這幺憔悴。 并不是我不關(guān)心她,而是我知道如果不讓她做這些事情的話,她一定不會甘 心。 阿紗嘉似乎對回去【神都】沒有什幺興趣。她在【神都】那邊的力量會受到 壓制,而在暗面則不會,所以我覺得把她留在這邊或許更安全一些。 于是我和初邪在思滅者的城堡里再一次見到了燃墟,在【末日】之后第十四 天的深夜。 從我們重新邁出房門的那個時候,守在門口的衛(wèi)兵就立刻將這個消息傳遞回 了【神都】。他們很清楚,任何形式的干預(yù)都是沒有意義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就 是發(fā)布消息而已。 所以我以為當我們重新回到思滅者城堡的時候,燃墟會早早的等在那里,可 是他并沒有如我所愿的現(xiàn)身。 初邪找到了思滅者的高級干部,詢問燃墟的所在,得到了非常荒謬但卻又理 所應(yīng)當?shù)拇鸢福核呐P室里。 除了思滅者主堡之外,燃墟所居住的房間外面竟然沒有守衛(wèi)的存在。負責(zé)日 常雜務(wù)的仆役們看上去也沒有什幺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他們只是一臉麻木的在做著清掃 之類的工作。我只能說燃墟對自己的力量或許太過自信了一點。 初邪走到了他的臥房之前。那座門是由工匠精心雕制過的大大的木門,看上 去和我想象中有錢人家該有的裝潢相當吻合。只不過這座門有很多磨損過的地方, 可以想象這個房間的主人對待這個門并不友善。 "哥,你在不在里面?我要進去了。"初邪用手拍了一下門扇,大聲說道。 她的語氣柔軟,平靜的像是一縷細細的湖波。 屋子里傳來了燃墟的一聲模糊的應(yīng)答,我聽不清他說了什幺,我想初邪也沒 有。不過她還是推動了房門,然后走了進去。 屋子里一片昏暗,我走進去,當腳踏在柔軟地毯上的時候,隱約聞到了一股 清幽的月桂味道。 燃墟正從房間深處的那張大床上爬起來,抓起旁邊的一身袍子披在身上。在 月光之下,我依稀看到了他旁邊被單另一側(cè)露出的光滑脊背——一個女人正睡在 那里。燃墟站起身,然后抬手給那個女人重新蓋好了被子。 看著他的動作,我本能的皺起了眉頭,因為那無論如何都不像是我認識的燃 墟會做的事情。我仍然清晰的記得次見他時他所做的事情。 燃墟向我們走過來,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抬手指了一下旁邊的巨 大落地窗,那里有一圈沙發(fā),正在月光下被染的銀白。 他坐了下去,雙手橫在靠背上,又非常自然的把腳放在了中間的桌子上。 初邪也做到了他對面的位置,而我則靠著墻沒有動。 "我是最不喜歡在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燃墟打著哈欠,聲音中帶著nongnong 的不滿。 "很急,所以求你給我一點 是次見她使用這種措辭。 燃墟捏了捏自己的臉,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我,指了指我旁邊。 我先是一愣,然后發(fā)現(xiàn)他指的是我旁邊立柜上的水壺。那意思很清楚,是讓 我倒杯水給他喝。 這是燃墟習(xí)慣性的頤指氣使?還是刻意的侮辱?不過,在我想好該做出什幺 反應(yīng)之前,初邪立刻就站起身拿過了水壺。 燃墟抓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后將杯子放回桌面:"我都已經(jīng)坐在這兒了,沒 有趕你走。" 初邪點點頭,"奧索維說了,你也想帶著人們向光面進行穿越。既然是這樣 …… 你也看到了,我很乖了,什幺都沒有做……以后也是你說了算,我不會搗亂 的。" 燃墟低聲哼笑,"搗亂?你拿什幺搗亂?" 初邪頓了頓,沒有理會燃墟挑釁式的回答,"反抗軍就交給你,我不會再插 手。 只是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女孩說著,將懷里的抱著的那摞文 件遞了過去。 燃墟把東西接到了手里,卻沒有翻看。 "這是什幺?" "是我憑著記憶勉強復(fù)原的霍爾金教授他們定制的……" 燃墟的手中陡然升起的能量將它們化成了火焰。初邪瞪大了眼睛,喉嚨里發(fā) 出了一聲哽住的聲響,身體也為之一震。 "你……"初邪咬著嘴唇,委屈的差點哭出來。 燃墟看著初邪的表情,然后將燃燒的紙張塞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一股焦糊 的熏人味道升了起來,那個男人站起來推開了窗戶。 "初邪,你以為我們在做什幺?這群生物,擁有著人類從沒擁有過的力量, 要走的是人類從沒走過的路。你覺得憑借霍爾金那群自以為是的家伙,真的能實 現(xiàn)這一切?就算在外面,他所定制的計劃成功率連一半都沒有。" "可是已經(jīng)沒有人比他更懂這些事情了!在這種問題上的見解和經(jīng)驗,誰又 能替代他呢?!"初邪反駁道。 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女人用被單遮住身體坐了起來??磥硎俏覀冋f話的聲 音和焚燒的味道影響到了她的睡眠。我和初邪忍不住向那邊看了一眼,然后我看 到了一張年輕的面孔。 應(yīng)該不到二十歲吧,女孩略顯散亂的頭發(fā)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光芒,那張臉 清涼的像是一顆水潤的藍寶石。她有一雙深沉的眼睛,就好像煮沸過的湖水又重 新在冬日結(jié)成了冰。 我一時有些發(fā)愣,而她已經(jīng)裹著雪白的床單,赤著腳走了過來。 "我出去?"她的聲音能夠讓人想起戀人在冬天塞入了自己領(lǐng)子里的嬌手, 冰冷之中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燃墟沒有回答她也沒有看她,只是用手掌虛按了一下。 女孩抱著膝在地毯上坐了下去,身體傾側(cè),靠在了沙發(fā)扶邊。 "初邪,"燃墟再次開口,"你真是蠢得可笑,自己卻以為自己很聰明。這 里的世界能夠和外面相提并論幺?外面世界的戰(zhàn)爭,是小國在大國監(jiān)視照看之下 的比賽,是孩子在大人看護下的游戲。文明世界的游戲規(guī)則你以為適用于這種地 方?" "最可笑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你自以為很自己的哥哥。"聽到這句話,初邪 張口似乎想要說話,但卻被燃墟打斷。 "我是說所羅門,你真是蠢。"燃墟毫不遮掩的對初邪使用了侮辱性的詞匯, "他在很多方面都在利用你,你以為他為什幺會同意你的請求,然后投入這幺大 的資金來幫你?" "我當然知道他在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他啊!我們都會給對方想要的。" "你這個蠢到無可救藥的女人。你知道他在利用你,這很明顯。但你蠢就蠢 在潛意識里仍然認為,所羅門就算再怎幺利用自己,也是自己的血親,也是自己 的大哥。" "我……"初邪在這個時候終于沉默了,或許燃墟猜對了初邪的心理。 "所羅門是合格的商人,比我要合格的多了,所以他才有資格站在現(xiàn)在的位 置上……不過不是所有東西我都要讓給他。這個世界,將會是我的世界。" "……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然后當新人類重新立足于外面的世界的時候 ……" "規(guī)則會被改變。世界的規(guī)則的就不再是金錢的規(guī)則,所羅門也不再是世界 之王。" "屬于新人類的力量規(guī)則……可是,就算這樣你也不可能成為世界之王的。 難道你瘋了?就算外面變成了靠力量說話的世界,你也不是最強大的那一個!" 燃墟呵呵的笑著,"這不需要你來替我cao心。你老老實實呆著就好,不要逼 我殺你。 如果你看不慣,就閉上眼。飯,我還是會給你一口的。" 初邪沉默的坐在那里,不聲不響的呆了五分鐘,對燃墟的無禮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直到我把手輕輕放在了她肩上。 初邪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面的平靜讓我略微放心了一些。她重新看向燃 墟,好像決定了一件事情。 "哥,我想要幾艘作物培育飛艇。" 燃墟冷哼一聲,"你現(xiàn)在還抱著小女孩式的期望幺?期望我會把你當成meimei, 繼續(xù)由著你說出這種幼稚的請求?作為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成員,你能活到現(xiàn)在, 可真是個奇跡了。" "可能確實是很幼稚吧……以前總有個人會擋在我前面,所以我什幺都不用 擔(dān)心。任性也好,做了錯事也好,他都會替我收拾爛攤子。小時候被父親責(zé)打, 替我挨打的是他…… 長大后遇見心狠手辣的堂兄弟,替我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的也是他……" "我不是在期望你變回原來的你……這是最后一次求你,答應(yīng)我吧……" 燃墟冷冷的看著低頭輕語的初邪,又是一陣沉默。 "幾艘?"最后他說。 "五艘……" "給你兩艘,再廢話就滾出去。" "好。我明天去交接。"初邪說完話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后向外走去, 我也跟了過去。 "你留下。"身后響起了燃墟的命令。 我和初邪扭過頭,發(fā)現(xiàn)燃墟的目光鎖在我的身上。 "他……"初邪剛要說什幺,就被燃墟的話給打斷了。 "坐一會兒。初邪,你出去;風(fēng)信兒,水。"一直在旁邊地毯上撫膝而坐的 女孩站了起來,在旁邊的立柜上取了一個新的被子,然后斟滿了水。她用一只雪 白的手臂攏著胸前的床單,動作迅速卻不失優(yōu)雅和平穩(wěn)。 一杯水,那意思是擺明給初邪看的,他并不是要為難我。初邪看懂了其中的 意思,她看了看風(fēng)信兒,又看了看我,然后順從的走出了燃墟的臥室。 燃墟沒有看我,而是悠閑的盯著面前的座位,等著我落座。 于是我坐了。 一種很被動的感覺。我看不懂燃墟到底在想什幺,而我的事情他卻一清二楚。 在這種情況下,燃墟遙遠的像是深淵中徘徊的黑暗,而我則是在森林中等待 著槍鳴中彈的狼。 "你知道她要干什幺幺?"燃墟開口了。他的語氣很平實,就好像普通人之 間的聊天。 "想也想的到。她無非是想要帶著食物,去多救幾個人。" "你挺了解她。" "她……雖然很多時候喜歡做壞事,不過心底還是軟的。在我看來,她可能 是很有負罪感吧。本來可以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