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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學就在昨日。慶陽大學法學院向來沒有為難畢業(yè)生的慣例,只要不犯大錯,答辯一定會過。她的答辯結束了,那就證明她的大學生活也真的和她揮手告別了。 小魚兒全名于曉,學號在班里倒數(shù)第三。 按照習慣,凡事答辯結束就可以離開,不過能頂著等室友的名號偷偷看著暗戀許久的男生答辯,安錦書還是很滿足的。 “陸子凌同學準備?!卑嚅L的聲音雄厚沙啞,不過此刻念著陸子凌的名字,安錦書都覺得格外的好聽。 班上的同學大多都是西裝出場,一碼色的深黑中只有陸子凌與眾不同。 他緩緩起身,微微頷著下顎,墨色般深邃的眸子不含任何情感,淡然的看了一眼講臺的方向便挪開了視線。天藍色襯衫配上卡其色休閑褲,讓人瞬間從肅穆中得到了一絲解放,卻又不叫人覺得輕浮。他走起路來身形筆挺,平日里獨來獨往的他習慣性的快步走著。 陸子凌經(jīng)過安錦書那排時,坐在外側的郝多柔忍不住的眼角抽搐,嘀咕了一句:“我去……他走路帶風的?還挺涼快……” 他應該很喜歡這件衣服,常常能看到他穿,安錦書默默又在心里記了下來。 陸子凌站在講臺上的氣場非常人能夠媲美的,安錦書單手撐著臉頰安靜的看著陸子凌從容不迫的進行著論文答辯的流程,聽著他滔滔不絕而又邏輯嚴密的講述。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論文,還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學霸和學渣之間隔的永遠不是水溝,是浩瀚無垠的銀河…… 陸子凌是同學眼中的學霸,是老師眼中的得意門生。從她開始就態(tài)度敷衍的老師們驀然蹦出了幾個讓一眾學渣頭皮發(fā)麻的問題,也只有陸子凌可以對答如流,甚至答出的內(nèi)容還讓老師們紛紛露出滿意的笑容。如若不是每個人有時間限定,那些老師怕是不愿意這么早放過陸子凌。 陸子凌回到位置上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書包,長腿一跨朝著教室的后門走。 “錦書,加油!”郝多柔向著安錦書握了握拳,一旁的于曉雖然還在緊張自己一會兒的答辯但也給她鼓氣加油。 安錦書點了點頭,一直側著身子小心翼翼看著陸子凌的她緊張的眸光閃爍,揪起自己的背包福著身子也跟著溜了出去。 邁出教室,安錦書便墊著腳尖搜尋著陸子凌的身影。 “陸……陸同學!”她一路小跑的跟在陸子凌的身后,憋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喊住他。 陸子凌右肩背著書包,雖然不確定是否有人喊自己,但還是停下腳步轉身看了過去。 這里是慶陽大學很是有名的悠然小徑,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蜿蜒在郁郁蔥蔥的花叢中,只要靜下心來還能聽到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陸子凌看著小口喘著氣跑到自己身后還沒來得及剎住車的人,他下意識的側過身子躲開了她。一雙細長的瑞風眼透著一絲凌厲,眼尾優(yōu)雅的微微上翹卻又添了幾分高冷。他靜靜地看著安錦書沒有說話,似是在等她先開口。 安錦書心虛的對上陸子凌的目光卻下意識低下頭緊張的揪著衣角下擺,每一次鼓起勇氣,草稿了許久的告白說辭卻總堵在嗓子眼。 時間一分一句秒的過去,耳邊響起熟悉的下課鈴聲,陸子凌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眸光微微顫動著。 “安錦書?”他薄唇微啟喊出了安錦書的名字,他的聲音低沉磁性,清冷的話音似是被此刻柔和的陽光感染,沒了往日的“生人勿近”。 “?。苦拧卑插\書聽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更加緊張的揪著衣角,回應的聲音也是小小糯糯的。 “找我有事?” “嗯……” “什么事?” 簡單的一問一答到了此刻卻是戛然而止,安錦書沒了下文,只是把頭低的更狠了些。 陸子凌又摁下性子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是這副一語不發(fā)的模樣才緩緩開口道:“我還有事,我先……” “陸子凌,我……我喜歡你……”安錦書的聲音小得很,若不是陸子凌聽力不錯怕也聽不出她說的是什么。他身子一僵,握著書包肩帶的手倏而一緊。 “你……”他的話還沒有說話,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微微震動,他看了一眼眉頭緊蹙。“對不起,我還有事?!?/br> 安錦書的腦子一片空白,呆呆地抬頭看著陸子凌,剛才還跳動非常的“小鹿”,現(xiàn)在死的透透的,連最后的掙扎都沒有。 陸子凌想離開,可偏偏這條悠然小徑的寬度只夠一人通過,他頓下腳步低沉道:“能麻煩讓一下嗎?” “不好意思?!卑插\書聲線顫抖的說著,身子也很快側了過去給他讓開了一條道。 安錦書看著陸子凌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只覺得鼻尖酸的厲害,她緩緩蹲了下去,抱著自己的雙膝將頭埋在上面。 等于曉和郝多柔出來尋她時見到的便是她落魄的蹲在路邊,水靈靈的眼睛哭得紅紅的,手心里更是握了一團又一團用過的紙巾。 她們互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目光中既詫異又心疼。錦書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便因為意外去世了,認識她那么久,無論是在面對她那惡毒奶奶的謾罵,還是兼職累到腳趾磨破,她都從未掉過一滴眼淚。這樣堅強的人,竟然還是過不了感情這一關。 為了安撫安錦書脆弱的小心靈,拉著她去了學校后巷的燒烤攤。白天還是晴空萬里,陽光明媚,到了晚上卻是電閃雷鳴。店外霹靂的雨聲狠狠的砸著燒烤攤的塑料雨棚上,從不喝酒的安錦書卻難得抱著酒瓶借酒消愁。 “我從高中就喜歡他了……” “他學習那么好,我從來都不敢奢求能和他考上一所大學……” 她喝酒很上臉,這才一瓶,臉紅就和猴屁股似的。郝多柔坐在她左手邊,看著她抱著酒瓶,小小的嘟囔著,嬌小精致的五官擠在了一起滿滿都是委屈。 “他一定不記得高中那會兒競賽他還幫過我的事兒了……” “錦書,別喝了。” 安錦書躲過于曉搶酒瓶的手,又將酒瓶抱得更緊了些。澄澈水靈的眼眸微微閃爍著失落,她緩緩低下頭輕聲道:“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廂情愿?!彼A苏Q劬υ噲D將即將傾瀉而出的眼淚憋回去,繼續(xù)道:“像我這樣又胖成績又不突出的人,很難讓他注意吧。把我扔到人堆里,找也找不到?!彼罅四笞约簉ourou的胳膊,眸底的失落更深了些。 安錦書的體重雖然不是很過分,但在她身高的襯托下卻是顯得結實了些。郝多柔也曾拉著她減肥,試了無數(shù)的法子不瘦反胖。能夠維持體重不增加,安錦書就有夠費勁兒的了。 她很小的時候也是瘦瘦的,自從生了一場大病,體重就跟吹氣球一樣,一路狂飆。 雷聲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