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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廝乖覺而慶幸地從地上爬起來,幾乎是從書房中奪門而逃。 青竹看了看齊嬰的臉色,也不敢說話,只默默地為他添茶。 將入夜的時候齊府已經十分熱鬧。 齊家是極大的家族,兄弟叔伯眾多,縱然許多子侄在外地任職不能回建康,但花廳里仍然是擺了十幾桌宴席,還搭了戲臺子請了班子過來唱戲,十分熱鬧。 堯氏正在席面上張羅,一邊要與親戚們敘話,一邊還得看著丫頭婆子們別出了差錯,倒是十分辛勞。 過不多久趙瑤隨趙齊氏一同進了花廳,婢女們?yōu)橼w瑤脫去斗篷,露出里面紅艷艷的小花襖來,襯得她更是粉雕玉琢討喜極了。她一進花廳便撲進堯氏懷里叫著舅母,將堯氏逗得開懷,往她小嘴里送了一顆花生糖。 恰這時齊寧和齊樂進來了,兩人都換了新衣,皆是神采奕奕的模樣。齊寧一進來就取笑趙瑤:“怎么又在吃?你這樣要胖成一個團子了?!?/br> 趙瑤瞪了齊寧一眼,生氣地說:“你才是個團子呢!我最多是個湯圓兒!” 一圈人都被逗樂,獨齊樂問她:“今天白天你房里的丫頭說你頭疼,現(xiàn)在可好些了?” 堯氏聞言感到驚訝,又十分擔憂,問趙瑤:“頭疼?這是怎么了?” 趙瑤不知怎么說,她母親趙齊氏便笑著擋了,說:“沒什么大礙,大約是昨晚有點兒受風,現(xiàn)如今已經好了?!?/br> 堯氏點點頭,笑言:“那便好?!?/br> 幾人說著便到席上坐下,趙瑤四下里看了看,沒見著齊二哥哥,當下眼中便露出些許落寞來,抿了抿艷紅的小嘴,拉著堯氏的衣袖問:“舅母,二哥哥他,他怎么不來呀?” 堯氏四下里一看,果然沒見著齊嬰,便打發(fā)了婢子去叫,又說:“他和他父親一個樣,鉆進公文堆里便拔不出來,恐怕都不知道今日是除夕呢——快別管他,瑤兒先同你三哥哥和四哥哥玩兒吧。” 趙瑤乖乖地點了點頭,便看著舅母又去招呼別人了。 過不多久齊老夫人來了,齊璋就在她身邊攙扶著她,齊云跟在父親身后齊老夫人是齊璋的生母,去年剛過了七十大壽,頭發(fā)花白,心寬體胖。這位老夫人是傅家女兒,年輕時性子十分剛強,到如今年歲大了也沒什么變化,在家里是說一不二的作風,這幾年身子不大好才將管家的權利多給了堯氏些。齊璋對母親很孝順,凡老太太所言大抵沒有不應的,這幾年母親生病更是常常侍奉在左右,十分有孝心。 這幾人一來,宴席上的氛圍立刻便熱烈起來。齊璋是如今齊氏宗族之主,齊云則被默認為是下一代的接班人,至于齊老夫人自然更不必說,凡要求齊璋辦事的大多都要先來求老太太,只要將老太太哄得高興便可以事事遂愿,是以家族中人很快便簇擁在三人身邊,花廳中愈發(fā)熱鬧起來。 齊老夫人坐在最上首,四下里看了一圈,沒見到要找的人,于是問左右:“敬臣呢?怎么不見敬臣?” 堯氏坐在老太太身邊,聞言道:“已經讓人去叫了,這孩子也是太不懂事,還要長輩們等?!?/br> “怎可如此說?”齊老夫人拍了拍堯氏的手,“那孩子不過是太累了,我們便是等等他又能如何了?” 話音剛落,外頭的丫頭便進來通傳說二公子來了,齊老夫人笑道:“這也是個不禁念叨的,這頭說著他便來了。” 第21章 除夕(2) 趙瑤聽聞齊二哥哥來了,立馬便回頭向著門口張望,正見著小廝為他挑開門簾兒,他大步走入花廳。 慶華十三年,齊敬臣已經名滿江左,眾人皆知他是世家典范、少年榜眼。但這一年也是他初入樞密院的一年,齊二公子年紀輕輕便擔此大任,許多人雖然面上不顯,但心里存疑甚深,即便在齊家內部也是如此。但當這位公子匆匆踏進花廳時,眾人卻見他一身的氣度已然并非少年時的鋒芒畢露,反而已經有了沉靜內斂的味道,方紛紛暗自感慨:假以時日,齊二公子恐更勝其父。 齊老夫人看見齊嬰很是高興,連忙朝他招手將他喚到近前,齊嬰神色平和,對著祖母難得露了笑容,告罪道:“庶務纏身,竟讓長輩們等我一個,實在不該?!?/br> 齊璋繃著臉,訓斥道:“越發(fā)沒了規(guī)矩!我看你——” 話沒說完,半途就被老太太打斷,還轉而訓斥齊璋道:“大過年的你說他做什么?他如今這么累,還不是你沒給給他找一個好差事?偏對著孩子有本事!” 齊璋被訓斥得沒有辦法,只沉默地聽訓。實則大家也都曉得齊璋并不是當真要訓斥次子,只是當著各位叔伯兄弟的面,總不好由著齊嬰遲到罷了,這才做了做表面文章。大家都是懂眼色的人,順著老太太的話風勸了勸,便各自落了座。 席面之上珍饈美饌,戲臺之上才子佳人,推杯換盞言笑晏晏之間,眾人臉上都是歡樂喜慶的神采。 另一頭的風荷苑,卻是一副慘淡光景。 照理來論,今夜是除夕,主人家雖不在此處過夜,但齊二公子素來是大方的,往年也由著仆役們自己過除夕,大家為圖個熱鬧,也會張燈結彩放炮竹,只是今年臨近年關時卻突然多了個倒在雪窩子里生死難料的小姑娘,去本家找公子報信兒的六子還遭了公子訓斥,大家便提不起勁來過這個年了。 提不起勁倒是小事,叫人撓頭的是公子說務必要將那小姑娘救回來,這便十分難辦。六子從建康城中找了數(shù)位金貴的大夫來風荷苑看診,都是束手無策,只因這小姑娘已經喂不進藥了,便是強灌進去,也會再吐出來,如今渾身燒得高熱,呼吸也極微弱,感覺只是吊著一口氣兒,很快便要油盡燈枯了。 那幾位來看診的大夫見了這般情狀,一個個紛紛急著要走。倒也不怪他們冷情,這除夕夜出診本來就是看準了齊家的面子,結果這事主卻擺明了是個醫(yī)不好的,這若是一個弄不好讓人死了,那位齊家的二公子該是個什么態(tài)度誰也摸不準,自然還是走為上策。 六子見狀大急,死命拉著最后一位大夫的胳膊好話說盡,就是不許他走,求他再進廂房里給那小姑娘瞧一瞧,那大夫怎么說也不肯,直欲掙開六子的拉扯。 恰這時,白松來了。 他前幾天才受了整整一百鞭,如今走路還一瘸一拐的,他走到院子門口,倚在院子的白墻上,問六子:“這怎么了?” 六子一見白松來了,如遇救星,連忙跑到白松身邊道:“白大哥你可來了!趕緊想想轍救救我吧,把這大夫留?。 ?/br> 那大夫也背著藥箱走過來,既生氣又無奈,道:“這不是我不幫忙,醫(yī)者仁心,這要是能救得過來我又何樂而不為呢?我都說了,那丫頭已經喂不進藥了,不行了,你們拉著我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