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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一致,可意義卻不同:齊嬰重國法,而他父親則更重家法。 齊璋面無表情,側(cè)首對長子說:“帶你母親去休息?!?/br> 齊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父親意思:母親柔弱,又一貫是疼愛孩子的,別說是她親生的敬臣,往日就算敬安和敬康他們挨打挨罵她也會不忍,今日敬臣挨鞭子她又怎能看得下去? 齊云會意,雖是不落忍,卻也依言要扶母親出去。 堯氏淚落不止,堅持不出去,要攔著相爺動家法,齊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又見二弟向自己遞來眼色,也是要他扶母親出去。 母親若在,父親興許還會罷手;母親若走,今日這頓家法他便定然逃不掉了! 敬臣他…… 齊云心下?lián)u擺,終還是相信了弟弟,心下一橫,半勸半迫地將母親帶出了堂屋。 剛一踏出房門,便聽得門內(nèi)傳來鞭刑之聲,那粗重的鞭子一聲一聲落在皮rou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響。 身旁的母親哀聲更重,齊云亦心中驚痛,他實在不忍再聽,連忙帶著母親匆匆而去。 至夜,齊府萬籟俱寂,獨祠堂之內(nèi)燈火通明。 齊家乃百年世家,自大梁南渡之前便已有四世三公的佳話,至今更是家族繁盛風(fēng)光無兩。家族宗祠之內(nèi),但見不計其數(shù)的牌位高高低低地陳列著,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個姓氏的榮光。 而齊二公子正獨自跪在那里。 他跪得端端正正,就像素日在官署中處理公文一樣端正,也像當(dāng)日在明遠(yuǎn)樓上向天下舉子贈言一樣端正,只是他的背后已經(jīng)布滿了血痕,透過朝服殷了出來,傷口密布,層層疊疊。 他的臉色也是蒼白的,額上有一層細(xì)汗,倘若細(xì)細(xì)看去,會發(fā)現(xiàn)他那雙漂亮的鳳目也有些失去了神采,大約是痛極了,因此有些脫力失神。 但他仍端正地跪著,沒有哪怕一點搖擺和懈怠。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祠堂之外傳來腳步聲,齊嬰并未回頭,已知來者是他的長兄。 果然如此。 齊云進了祠堂,亦向先祖行跪禮,隨即起身站在齊嬰身邊,又聽得弟弟問:“母親可還好?” 齊云低頭,見他已是滿身的傷,可此時心中掛慮的卻是母親,便又感到一陣酸楚。 他嘆了口氣,答:“哭了半宿,一直求父親讓你起來別再跪了,后來脫力暈了過去。父親叫了大夫來看,方才才醒,現(xiàn)下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 聽聞母親暈倒,齊嬰的臉色有些變化,他眉目低垂著,卻并未再作聲,沉默良久方道:“……有勞兄長?!?/br> 齊云瞧著齊嬰眼下這副模樣,心中也是難受得緊。 他這弟弟自小就才學(xué)驚人,無論做什么都好整以暇從從容容,而自己明明年長他八歲有余,卻在許多事情上都遠(yuǎn)不及他。他從未見過敬臣的狼狽之態(tài),未料今夜他卻受了家法,眼下還被父親罰跪在祠堂之中。 齊云負(fù)手站著,眉頭緊鎖,一聲長嘆,問:“敬臣,你并非魯莽之人,可今次春闈……到底何以做得如此過火?” 齊嬰的語氣平靜無瀾,答:“我已說過,不過是秉公判卷。” 齊云一聽眉頭皺得更緊,說:“我知道你與旁人不同,雖則嘴上不說,實則卻是個心有大義的人。我也知道你早就看出了朝廷的弊病,有心要提攜庶族革除積弊——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要匡正此事也不必如此著急,否則不但難見成效還會引火燒身!徐徐圖之的道理你會不明白么?” “你可知道現(xiàn)在外人都是如何說的?”齊云也是又急又痛,“他們不單說齊家有意倒向端王一黨,還稱你是沽名釣譽之輩,說你此舉的目的在于成全自己的清名!” “他們是氣急敗壞了,都在往你身上抹黑!” 齊云為人正直,作為長兄又一向袒護家中的弟弟們,對于齊嬰他是尤其在意的,有時甚至比他本人更愛惜他的羽毛,他實在不愿聽外人如此詆毀他,更深知他的弟弟絕非如此淺薄之人。 可他這樣激動,齊嬰?yún)s依然平淡如水。 他淡淡地說:“生前身后之名本就不足掛齒,我亦并不看重,可隨人毀譽;至于家族立場,想必今日父親行家法一事明日一經(jīng)傳出,齊家倒向端王一黨的流言便不攻自破,屆時只要再有舉措令四殿下寬心,便也能說得過去了?!?/br> 這話卻把齊云說得一愣。 他凝神一想,卻忽而想明白了:難怪敬臣今日在言語間一直不肯退讓,原來竟是故意激怒父親!他甚至有意讓母親避開,竟是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受這頓家法! 他是故意的!故意讓父親怒不可遏、故意讓父親責(zé)罰他,為的就是把齊家從這場春闈的結(jié)果中摘出去,要把一切罪責(zé)都攬在他自己身上! 一想通這個關(guān)節(jié)齊云便大驚失色,心中又隱然有不安之感,他緊緊地看著齊嬰,急聲問:“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再有舉措令四殿下寬心?什么舉措?你還要做什么?” 一連四問,句句緊迫,可齊嬰?yún)s仿佛已經(jīng)不愿再多說。 他只是抬頭看向長兄,字字句句如有千鈞之重,說:“兄長放心,我必不牽累家族?!?/br> 說這話時他神情寡淡,可言語中的力道卻很沉,齊云心中更感不祥,看著齊嬰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不會!我擔(dān)心的是你!你不要毀了你自己!” 齊嬰沉默以對,臉色蒼白可神情卻十分篤定,仿佛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即便玉山崩于前也不會改變。 齊云實在不知該再說什么才好,正是驚疑不定,又聽祠堂之外傳來吵鬧之聲,他回身一看,卻見是四弟齊樂正大吵著朝祠堂跑來。 對了,還有齊樂。 今年齊四公子也參加了春闈,卻連三甲也未能上榜。齊樂本是個沒什么野望的人,更對功名之事不甚有興趣,只是他一直想娶趙家meimei為妻,而他們姑母趙齊氏早有言在先,若他考不□□名便休想娶到瑤兒。 齊四為了這次春闈付出良多,每日起早貪黑的讀書寫文章,比其余的士族子弟都要用功許多,就算與寒門的舉子們相較也不差什么。本想著這次恰巧二哥便是主考,怎么著也能借一借力,就算上不了一甲二甲,總歸三甲還是能上的,哪成想一朝名落孫山,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一見這等結(jié)果,一時沖動便先跑去了趙家,結(jié)果好說歹說姑母也不松口,只說他與瑤兒的婚事就此作罷,隨即就讓他吃了閉門羹。他痛苦極了,連夜外出買醉,拖到眼下這個時候才回家,一聽說二哥今日也在家,自然難免心生怨憤,乘著醉意怒氣更加上頭,當(dāng)即便朝祠堂奔來要同二哥討一個說法。 為什么!二哥明知道自己心悅瑤兒、就指望這次春闈高中后娶她,為什么就不能高抬貴手幫幫他!明明對二哥而言這不過就是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