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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這段日子并不是很久,從三月分別至今也不過兩月而已,可每一個剎那都無窮無盡的漫長,讓她的心時時刻刻都像在被蟻蟲啃咬。她有時實在在那間逼仄的牢房中苦痛得受不了了,便不得不翻來覆去地回想以前發(fā)生過的開心的事,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她那時想起來的一切都與他有關(guān)。 甚至開初剛見到他時,他對她冷淡的樣子也成為了她的珍寶。 只要與他有哪怕一點干系,就都很美好。 或許是她許愿想見到他的心太過誠摯,以至于終于打動了上蒼,后來的某一天她總算離開了那間牢房。 來領(lǐng)她的是幾個宮人,俱是一副板板正正面無表情的樣子,牢頭對他們點頭哈腰,他們則一律不予回應(yīng),只是來領(lǐng)她。 為首的那個大太監(jiān)對身邊的小太監(jiān)們抬了抬下巴,他們便走進牢房來一左一右架住了沈西泠,手勁很大,弄得她很疼,可是她那時已經(jīng)無暇顧及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只強撐著許久沒有進食的身體問那些太監(jiān),他們這是要帶她去哪里。 那大太監(jiān)神情輕蔑,看著她的眼神又透著些可憐她的意思,施舍一般地答復(fù)她道:“去這世上頂頂金貴的地方,至于去做什么,你去了便曉得了?!?/br> 沈西泠不知他話里的意思,還欲再問,可那太監(jiān)已不愿再多說什么,只轉(zhuǎn)身離開,悠悠然落下一句:“帶走吧?!?/br> 他話音剛落她眼前便陡然一黑,原是身旁的小太監(jiān)用黑布袋將她的頭罩住了,沈西泠心跳如雷,一切卻都不由自己掌控,只能被人帶出牢獄領(lǐng)上馬車,隨后但聽車輪轆轆之聲,去往不知何處。 后來她總算知道了,那大太監(jiān)口中說的“世上頂頂金貴的地方”,原來指的是梁宮大殿,天子與百官議政之處。 她認(rèn)識的不少人都與這個金碧輝煌的宮殿有不少聯(lián)系,譬如齊嬰,譬如她父親,譬如左相與齊大公子,而今天她竟也來到了這里。 大殿巍峨,如同一條盤龍靜臥在金貴華美的御階之上,朱門高大,比齊氏本家更加雄渾,令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無論是誰,初次見到這等場面都難免會心生恐懼,可當(dāng)沈西泠見到這一切時她卻絲毫不感到害怕,她只有一個念頭:齊嬰在里面。 他一定在里面。 她要去見他。 一想到他或許近在咫尺,她整個人便如同活過來了,血液都在身體里沸騰著,她幾日不曾進食的瘦弱的身軀也仿佛忽然有了力氣,甚至步伐比一左一右架著她的宮人還要快些,令他們都十分詫異。 她被帶入了大殿。 彼時大殿之中人滿為患,天子與百官都在堂上,烏烏泱泱一大群人,如同佛典寶卷上所繪的西天勝景一般熱鬧,金光熠熠瑞氣騰騰。她被小太監(jiān)們推搡著跪倒在地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回頭看向了她,他們的目光或探究或戲謔、或猥丨褻或譏誚,真是千奇百怪各不相同。 可沈西泠什么也看不到。 她的視線陡然變得非常狹窄。 她只能看到齊嬰。 他就站在殿上,很靠前的位置,大約因他是正二品的高官,是以總是站得離天子很近,這便使得他離她的距離頗遠(yuǎn)??伤廊荒芸吹剿?,即便那時他的身影被滿堂的官員遮蔽得若隱若現(xiàn),但她仍一眼就看到了他,清清楚楚。 他瘦了…… 她太熟悉他了,僅僅一個背影就足夠告訴她他的近況,他一定在她看不見的時候付出了很多很多辛苦,因此一向合身的朝服此刻才會顯得空蕩了許多。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 她跪得離他很遠(yuǎn),根本看不見他的臉,何況那時滿堂的人都回頭看她了,卻唯獨只有他清清冷冷地站在原地,從頭到尾都不曾回頭看她,仿佛不知道她來了似的,因此她一直沒能看到那雙她所熟悉的、令她朝朝暮暮愛到失魂落魄的鳳目。 她那一刻忽然有種感覺:他不會回頭了。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可是那時的的確確就生出了這樣的預(yù)感,很強烈,很篤定。她因此而感到了他的遙遠(yuǎn),明明那時他們同在一個屋檐之下,她只要朝他奔過去就可以撲進他的懷里,可那小小的幾步路又仿佛咫尺天涯,她望他如同隔著千山萬水,無論怎么都無法靠近。 她悵然若失,又張皇失措。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獎?。ㄓ信d趣的小伙伴可以最后猜一波ww 第159章 對簿(2) 這時御階之上傳來一道聲音,在雄闊的大殿上引起淡淡的回音:“陸愛卿說的便是此女?” 這道聲音來得頗為突兀,令沈西泠稍稍回過了些神,她抬起頭朝御階之上看去,便見到了于龍椅之上安坐的新帝,蕭子桁。 說起來她同這位陛下也曾有過兩面之緣,一回是當(dāng)年她初入風(fēng)荷苑時,這位陛下曾假借他人之名誆騙她,另一回是在上元節(jié)那天,他曾邀她一道在街邊小店吃了一碗元宵,還贈了一只狐貍燈給她。 沈西泠對這位陛下的印象并不深,唯一記得住的便是他當(dāng)年那雙染了些風(fēng)流氣的桃花眼,每每望向旁人時都帶著笑意,頗為和善。如今闊別幾年后再見,那雙眼的模樣自然如舊,也依然帶著笑意和風(fēng)流氣,卻再無什么和善之色了,居高臨下地睨著,透著些矜高與逗弄,令人膽寒。 天子的那個神情以及朝堂上的冷肅之氣讓沈西泠的神志越發(fā)清明起來,她的視線也不再僅僅只能看到齊嬰了,轉(zhuǎn)而開始將大殿之上的情形收入眼底。 梁宮大殿兩側(cè)官分文武而立,而中間的空地上卻跪著幾個人,其中有好幾位都是舊相識,譬如齊大公子與齊三公子。兩位公子都是世家出身的矜貴之人,如今卻衣衫襤褸跪在殿上,尤其大公子還滿身傷痕,實在令人目不忍視,三公子則哭得滿面是淚,臉色也是煞白的。 二人旁邊還跪著另外幾人,有幾個作農(nóng)戶打扮,還有幾個商賈,沈西泠從商多年,雖與這幾人沒有什么往來,卻大抵知道他們都是做錢莊生意的,早便有多年經(jīng)營了。 沈西泠之前看過堯氏差人送給齊嬰的家書,早已知曉兩位公子惹上的官司,如今看來那幾個農(nóng)戶和錢莊掌柜便是事主了,他們這是在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對簿公堂,看這堂上的情形似乎已經(jīng)進行了不短的爭辯,也不知是否已經(jīng)公論了。 可自己為什么會被卷進來? 她一個與此案全然無關(guān)的人為何會突然入獄、又突然被拉到朝堂之上? 說來可笑,沈西泠這些日子一直待在牢獄里,可是心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總是掛念著齊嬰,竟從未抽出過一時半刻想想她自己,甚至連自己入獄的因由都沒有仔細(xì)推想過,直到此時才開始思索起來。 當(dāng)年沈家出事時,她和母親入獄是連坐之罪,但如今齊家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