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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的平靜:“哪種事?” “你說呢?” “拍照片和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我喜歡的事情。我實在不覺得它有什么不對?!?/br> 陳鄴抬起下巴,“讓別人看著你的照片和視頻指指點點?這是正常?” 謝寶南溫柔卻有力地反駁:“那陳先生呢?你有沒有算過自己上過多少回新聞?有多少人對你品頭論足?為什么你可以,換成我就不行?” 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陳鄴的氣勢弱下來,“我跟你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她追問。 陳鄴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樣。 只不過,就算如今謝寶南要離開他,他也不愿意讓其他男人欣賞她的美麗——那從前只屬于他的,只在他一人面前展示的美麗。 他更不愿意看到那些齷齪與猥瑣的想法,加諸于她身上。 她應該是純粹的,是不被污泥染指的。 只不過,他不會承認自己的這些心思,只能避重就輕地轉移話題:“你一個大學生,天天拍照片視頻,玩物喪志。能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 謝寶南默默地將桌上濺出的牛奶擦拭干凈,淡淡回應:“我拍這些不會耽誤學習?!?/br> “那也不行?!标愢捒跉鈬绤?,“我不允許你拍這些。” 謝寶南沉默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是那種平靜里帶著審視的目光。 她似乎有些難以理解,為什么就算分手了,他還是這副高傲的模樣。不許她做這個,不許她做那個,仿佛她是個屬于他的物品。 她久久沒有說話。等再開口,已經(jīng)克制住了內(nèi)心的情緒。 “陳先生,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的批準?!?/br> 陳鄴喉頭一滯,表情不大自然。 大約是沒見過她這般頂撞自己的模樣,更是不小心被她戳中了軟肋。他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在管她呢? 謝寶南心怦怦地跳,這樣頂撞他,放在從前幾乎不敢想。她努力讓自己平靜,語氣堅決:“麻煩陳先生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你這樣會讓我誤會。” 他望著她,問:“誤會什么?” “誤會你對我戀戀不舍?!?/br> 陳鄴頓了一秒,旋即輕蔑地笑了出來,然后沉著臉,道:“謝寶南,你還真是自信?!?/br> 也不知是夸獎還是諷刺。 但她并不在意,照單全收,“謝謝夸獎?!?/br> 陳鄴被噎,嘴巴張了張,想說什么沒說出口。他站起來,轉身便走了。 第23章 愧疚 陳鄴回到家, 處理工作到半夜。 停下來休息的片刻,無端又想起下午和謝寶南見面的場景。 當他說出“你還真是自信”的時候,謝寶南表情松懈, 像是松了一口氣。 這短暫的表情讓陳鄴捕捉到,他冷笑一聲。她把他當什么了?還真以為他對她糾纏不休嗎? 于他來說, 什么女人沒見過。她以為她是誰,值得他戀戀不舍? 那夜, 陳鄴躺在半半床上, 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有熟悉的場景在眼前流過,是謝寶南穿著睡裙,勾著雙腳趴在半半床上看書。 他還記得那天他從浴室出來后,握住她雪白的雙腳,輕輕一拉, 將人箍在懷里,問:“在看什么?” “沒什么?!敝x寶南快速合上書,塞進枕頭下。 陳鄴沒放過她, 抽出這本書, 才發(fā)現(xiàn)是。 他眉宇有些許訝異,謝寶南低聲解釋:“我就是想看看?!?/br> 他沒問緣由,也懶得問, 只是親吻著她的耳朵, 漫不經(jīng)心地稱贊道:“小家伙長進了?!?/br> 夜色旖旎, 他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無關的小事上,只想用身體同她交流。 饜足后,陳鄴靠在床頭抽煙。 謝寶南趴在他身上,指尖在他的胸口畫圈。好一會兒,用很輕很輕的語氣, 像是試探:“阿文,你愛我嗎?” 他輕輕咳嗽一聲,一口煙嗆在嗓子里,連胸腔也跟著震動?;蛟S是覺得荒唐,他低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這腦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床頭只開了半盞燈,像是泡開了的茶,浸在謝寶南的眼睛里。她滿臉透著真誠:“阿文,我是認真的?!?/br> 陳鄴指尖夾著煙,收起笑容,周身是孤傲的冷峻,瞥她一眼,旋即挪開視線,“我不相信愛情,你只要乖乖聽話就好?!?/br> 他冷情冷臉的一句話,堵住她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謝寶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沒再說話,身影卻仿佛定格在了夜色里。 陳鄴躺在黑暗中,怔怔地想,那時的謝寶南或許是真心愛他的。 自從謝寶南離開后,他很少回想過去。甚至一度覺得,她遲早都會回來。畢竟離了他,一個沒有背景、沒有資源、沒有能力、沒有學歷的女孩,又能做什么呢? 陳鄴反復在記憶里搜索著蛛絲馬跡,那個依賴他、對他百依百順的女孩,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 是那天在賽車場的爭吵嗎?又或者更早,從她決定不去嘉匯工作開始的? 思來想去也沒個結論,他為自己的遲鈍而感到煩躁。 自己的情緒和命運被他人攥在手里,你除了順從,別無他法。他習慣了掌控,這種不受控的局面讓他本能地慌亂。 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她真的不是在鬧脾氣。 那夜,下了場小雨,陳鄴在雨聲中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里謝寶南穿著長裙,赤足走到他的面前。她幻化成影,與他癡纏,空氣里都是她的味道。 她問:“阿文,你是不是想我了?” 他矢口否認:“我沒有。” 她笑著/纏/上他的身體,熨/帖著他的身體和心。 陳鄴驚醒過來時,是清晨五點多。 身體似乎還未從夢中的那片溫存抽離。 他低低地罵了聲,走進浴室,已經(jīng)多少年沒這樣了。 他把這一切歸因為自己太久沒碰女人。 他照常健身、工作、應酬,而謝寶南卻陰魂不散,總是無意識地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在連續(xù)好幾天都夢見謝寶南后,陳鄴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這樣頻繁地想起她。 洗好澡,他走到客廳,蘇姨正站在門口和物業(yè)經(jīng)理說話。對話進行到尾聲,他只聽到物業(yè)經(jīng)理說了句“以后有問題隨時找我”。 陳鄴在餐桌前坐下,等蘇姨走回來,問:“怎么了?” 蘇姨道:“上回衣帽間的門壞了,物業(yè)過來換了個門鎖。現(xiàn)在經(jīng)理特意過來,問我這段時間使用有沒有問題呢?!?/br> 他喝口咖啡,問:“什么時候壞的?” 蘇姨道:“八月份的時候。哎,那天確實奇怪。我出門去幫兒子辦過戶手續(xù),傍晚才回來。哪知道門鎖壞了,小寶被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