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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 想罷,蘇婳盤坐在孟檀淵的識海里面,下意識答道:“魏師姐,不必太過擔心,到了陣眼的位置,我自能分辨出真假,只要找到真的陣眼,破解此陣也不是什么難事?!?/br> 孟檀淵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隨意地傳達著蘇婳的話。 魏燕雪聞言,神色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他說話的方式。 孟檀淵瞥見,低聲解釋道:“她就在我的識海里面?!?/br> 什么?蘇師妹在大師兄的識海里面? 魏燕雪看著孟檀淵的眼神驟然復(fù)雜起來。 識海乃修者的大忌,若非絕對信任,誰會輕易放人進入自己的識海。 就是她自己,若是大師兄想要進入她的識海,她怕是也會猶豫不絕…… 妙云這會兒完全就是被兩人帶著往前走,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又或是什么都沒想 她就像是一條快要干涸的魚,被放進水里,以為自己看見希望的時候,卻又突然被一棍子敲暈,開膛破肚,鮮血淋漓。 “婳婳知道此陣?” 人間陣法多種多樣,但也并非所有都記錄在冊,就像此陣,卻是連孟檀淵也從未見過的。 蘇婳一時忘了這茬,想到阿淵精通陣法,碧青門的陣法書籍在他這里可能早已倒背如流,說是從碧青門學(xué)來的肯定行不通,那便只能…… “我曾在山下的集市上得到過一頁殘卷,上面記錄了一個陣法,名喚靈祭天,與此陣極為相似?!?/br> 實則是在天界時,師傅曾親自帶她去過神冢,也見識過這靈祭天的威力。 孟檀淵一邊聽蘇婳談及此陣,在走了一段距離之后又倏然停住。 他們又回到原地了,哪怕是順著已經(jīng)探查到的陣眼的位置,依舊無法穿過這層迷霧。 魏燕雪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停下腳步道:“按理說師兄已經(jīng)鎖定了陣眼的位置,我們不應(yīng)該走不過去才對,莫非是已經(jīng)有人動了陣法?” 這倒是也有可能,畢竟闖入陣中的不止他們?nèi)?,還有其他三宗的弟子。 不過這樣一來,便麻煩了。 陣法一旦被破壞,那么陣眼的位置也會出現(xiàn)實際上的偏差,不怪乎他們找不到了。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蘇婳擰了擰眉,腦中飛速地思考著其它解決辦法。 妙云幫不上忙,而且她們在這迷霧林里已經(jīng)走了許久,著實是有些累,便看著孟檀淵他們輕聲道:“都走了這么久了,要不坐下來歇會兒吧!” 這個提議倒也沒什么不好,他們確實走了挺久了。 魏燕雪也點了點頭道:“大師兄,要不坐下來歇會兒吧?” 一直這么走不但消耗靈力也消耗體力,倒是不如坐下來再想解決的辦法。 蘇婳便也跟著勸道:“阿淵,歇會兒吧!走了這么久,師姐肯定也累了!” 孟檀淵聞言垂眸道:“你們坐一會兒,我去后面看看?!?/br> 他們剛剛一直在往前走,此時倒不如后退看看有沒有出路。 孟檀淵說完便放長了手里的白綾,走了兩步后便消失在nongnong的白霧之中。 這白霧起初只是薄薄的一層,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濃,如今更是只能看見自己的腳下之景,前方卻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孟檀淵走了大約二十幾步便被白綾束縛住,無法再往前移動。 正打算回身折返時,腳下卻忽然踢到了一物,垂目望去,繚繞的白霧中隱約可見一只長滿白色指甲的爪子。 孟檀淵瞇了米眼,迅速地蹲下身子,仔細地打量著那只爪子。 爪子足有人兩個手掌那么大,體表曾墨蘭色,指甲堅硬且鋒利。 因為視線不清,孟檀淵便起身繞著那爪子走了一周才發(fā)現(xiàn)這是具龐然大物的尸體。 蘇婳在識海中感受到孟檀淵的動作,問道:“阿淵,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孟檀淵起身道:“是開山狼的尸體。” “開山狼?不就是你們這次追尋的妖獸?” 為何會死在這里?又是什么人殺了它? 知道蘇婳的疑惑,孟檀淵低聲解釋道:“它是中了這迷霧的毒,虛弱地倒在此地,頭被砍掉了,應(yīng)是有人趁其不備,才一擊致命。” 蘇婳了然,道:“會不會是其它三宗的弟子?” 孟檀淵搖了搖頭,“我們從進入就在此地打轉(zhuǎn),若是三宗弟子,就算是殺死一頭虛弱的開山狼,我們也斷然不會什么動靜都沒聽到?!?/br> 可是如果不是三宗的弟子,那又會是誰呢?莫非還有人先他們一步進入此地,殺死了開山狼? 孟檀淵的視線停留在開山狼被砍下來的頭顱上,兩只短耳高豎,狼眼大睜著布滿混濁,顯然死不瞑目。 視線微移,孟檀淵又倏然頓住,單膝蹲下,修長的指尖劃過開山狼脖頸間的傷口,又移至地上干燥的沙土,挾起一抹輕輕捻了捻。 他皺了皺眉道:“沒有血。” “???什么血?” 孟檀淵道:“開山狼尸體里的血,不見了?!?/br> 不見了,蘇婳愣了愣,疑惑道:“地上呢?地上有沒有血跡?” “沒有。”孟檀淵說完后忽然又將掌心貼在了開山狼尸體下的沙土上面。 金色的靈力像蛛網(wǎng)一般密密麻麻地向地下延展而去,頃刻間像觸碰到什么禁制,一股強大的反噬之力狂撲而來。 孟檀淵下意識護住自己的神識,任憑那股力量將他席卷,整個人瞬然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截被扯斷的白綾緩慢地飄落在地。 幾乎是同時,妙云和魏燕雪都感到了緊繃的手腕一松,兩個人對視一眼皆連起身。 一股霸道的力量直接裹挾著孟檀淵一直一直地往下掉,等到終于停下來時,他跌落在了一塊圓形的黑石之上。 孟檀淵撐坐起身,凝神喚道:“婳婳?” 剛剛五感被屏蔽,蘇婳看不到也聽不到,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此時重新聽見孟檀淵的聲音,忍不住擔憂道:“阿淵,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們應(yīng)該是掉到下面來了?!?/br> 孟檀淵神色微松,站起身,視線掃過四周。 空氣中是漫天的黃沙氣息,視線混濁,地上遍布黑白圓石,布局詭異。 看著倒是有些像一盤棋局。 蘇婳本來想自己看看他們到了什么地方,但男人不讓她出去,她只能乖乖地坐在識海中聽著他給她描述所見之景。 孟檀淵一邊說一邊順著那些黑白圓石走了一遍,發(fā)現(xiàn)確實是一盤棋局。 而之前感應(yīng)到的陣眼的位置,便在這盤棋局之中。 蘇婳此時才明白過來,原來此地才是真正的陣法所在之地。 上面很可能是因為此地痕跡泄露,導(dǎo)致陣法也跟著遷移,所以才會突然覆蓋上面的山林,又因為陣法衍生所以自然而然地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