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晨的時候，終于刷出了簡然的成績。

被班主任一個電話驚醒的陳爸，馬上就聯(lián)系了簡然。

簡然看到截圖，并沒有多大觸動，之前和簡煜書對完答案，他心里就有了一個概念，站在外面靠著墻，因為電話那邊陳爸激動的聲音，忍不住摸著肚子笑了一下。

虞世堯本來對看到的截圖也沒有什么感覺，但是在后來兩天簡然頻繁響起來的電話，才有了一點真實感。

高校的招生辦，還有市里采訪的電話都要陳爸的電話打爆了，陳爸只能一個一個去轉(zhuǎn)述，詢問簡然的意見。

簡然已經(jīng)有了自己想要報的學(xué)校，也不會對各種拋出來的橄欖枝心動，更不準(zhǔn)備接受采訪。

他小時候參加比賽，也有被追著采訪的經(jīng)歷，放在像素不高的本地衛(wèi)視晚間新聞播放，簡然看了一次，心里就發(fā)誓再也不會對著鏡頭說一句話。

不過對于天才，大家總是比較好奇的。

尤其是成績出來后，好像哪里都在找他，聯(lián)系陳爸，聯(lián)系他的老師，甚至聯(lián)系上了虞世堯——因為虞世堯在他班主任那里留了電話。

虞世堯看簡然悶悶不樂，就幫他選了一家比較合適的媒體，讓人去設(shè)計了采訪稿，讓他對著電話錄音就好了。

當(dāng)虞世堯在手機上瀏覽這次采訪出來的新聞，還能想到簡然當(dāng)時的樣子。

電話采訪在虞世堯的書房，簡然穿著寬松的居家服坐在沙發(fā)上，拖鞋邊蹲了一只mica，手里捏著虞世堯?qū)懞玫闹v稿，和那邊的記者一問一答。

問題都是他讓人設(shè)計的，都是很常規(guī)無趣，簡然一字一句念著，像是面無表情的機器人，念完最后一句話，像是完成了一個任務(wù)，手指很隱秘又愉快地在mica頭上點了幾下。

“看什么呢？”晉子揚湊過來，“一來就抱著手機看?！?/br>
他們今天和人談點正事，順便陪人玩玩，本來挺熟悉的流程，虞世堯到后面就像隱身了一樣，坐在角落里，面前的酒也沒有怎么動。

虞世堯把手機拿給他看，晉子揚翻了一下，就是本地一個小新聞，看清楚后眉尖揚起來：“你家那個小朋友??？”

虞世堯挑眉笑了一下。

晉子揚本來已經(jīng)不太記得太久沒有出現(xiàn)的簡然，但是上次在虞家遠(yuǎn)遠(yuǎn)看過一次，和以前一樣，有點陰郁的冷。

“不是你買的答案吧？”他翻了一下這個采訪，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虞世堯把手機拿回來：“他成績一直都很好，意料之中的事?！?/br>
捕捉到他口吻里不經(jīng)意的炫耀，晉子揚額角突突了幾下，然后看著虞世堯把新聞分享在了朋友圈。

他看著虞世堯現(xiàn)在像是一個欣慰的家長，有點不懂他是不是給人當(dāng)爸爸當(dāng)出了快/感，還是責(zé)任感。

“這就走了？”不等他多問，虞世堯就已經(jīng)站起來，打算去和人喝一杯散場酒。

虞世堯說走就走，晉子揚想到他這段時間的難約，懷疑他這次出來向自己炫耀才是真正的目的。

虞世堯離開前，對他說：“對了，我最近有點抽不出時間，以后這種事就要都交給你了?！?/br>
晉子揚見鬼一樣看著他。

突然覺得自己之前輕看了簡然，各種方面的。

也不是虞世堯故意這么表態(tài)，就是最近，簡然要住進(jìn)醫(yī)院，他打算把事情推一推，去陪人。

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簡然已經(jīng)睡了。

虞世堯推門進(jìn)去，看到床頭亮起的一盞燈，靠坐在床頭看著包裹在朦朧光暈里的簡然。

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做的事像是一個純情的小男生，無聲笑了一下，捏起簡然細(xì)瘦的手腕放回被子。

簡然似被驚了一下，手掌突然攥緊，人也跟著醒了過來，看清楚是虞世堯，目光才松懈下來。

虞世堯把他握緊的手展開，摸到手心聚起的冷汗：“做噩夢了？”

簡然點了一下頭，又閉上眼睛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看著簡然已經(jīng)又睡過去的側(cè)臉，虞世堯在心底問，他到底壓下了怎么樣的失望和難過，才做到像現(xiàn)在這樣若無其事地面對自己。

虞世堯捏著他的手，已經(jīng)從剛才滿腔沾沾自得的柔情里清醒過來，因為一些無法補償和挽回的事，渾身石頭一樣僵硬起來。

按照虞世堯的計劃，本來是七月中旬去他安排好的醫(yī)院，但是簡然接到了陳彥的電話。

陳彥在電話沒有說要做什么，只讓簡然回去。

“可能是因為學(xué)校?！焙嗢蠒胱尯喨蛔龊斯こ膛c核技術(shù)的定向生，以后和他一樣，不過簡然最后也沒有報這個提前批，選了一個工程物理實驗班。

簡然在回去的路上還在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查到錄取結(jié)果，可能是因為他自己的決定讓人有點失望。

他在填志愿的時候，虞世堯是坐在一邊看著，知道他做得萬無一失，自己更沒有暗中動過手腳，有些不明白簡然在緊張什么。

兩人下車后往簡然家小區(qū)走的時候，虞世堯站住拖著他的頭，手按在他的眉心，說：“怎么這么擔(dān)心？不是沒有問題嗎？”

就像虞世堯不會知道簡然之前為了和他在一起，放棄可以簽協(xié)議直升的青訓(xùn)營一樣，簡然也沒有打算把這次志愿上他做的小小的改動告訴虞世堯。

這本來就是他單方面的“為了”，說出去反而會成為別人的負(fù)擔(dān)，簡然不計較付出，更不想虞世堯再因為自己，又有了什么不該有的歉意。

“嗯，沒有問題?！焙喨稽c頭，“我就是擔(dān)心，他們會覺得我做的選擇不對?！?/br>
虞世堯還沒有開口，眉梢就突然一動，迅速把簡然的頭抱住，迎面砸過來的酒瓶就碎在他的手上，蹦碎的玻璃渣在他臉上劃出一條血痕，爆裂的聲音讓進(jìn)出的居民馬上驚叫起來。

“有沒有事？”虞世堯馬上確認(rèn)了一下，然后把簡然撥到身后，眉目霎時爬上冰霜，看過去的目光凌厲割人，臉上細(xì)小的傷口滲著血，看上去又煞又狠。

前面站著五個流里流氣的青年，松松垮垮站著，看到酒瓶沒有砸到簡然，失望怪笑了兩聲，對上虞世堯的視線，那種浮夸地虛張聲勢馬上就被顯了行，看到這人竟然像是煞神一樣走了過來，幾個人馬上慌慌張張坐上摩托，高聲挑釁警告：“下次就不是扔酒瓶這么簡單！給我們等著！”

不等停崗的保安跑出來，他們就坐上了摩托轟鳴而去。

虞世堯還沒有這么生氣過，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么不上臺面的威脅，偏偏還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差點就傷到了簡然。

“這都是什么東西？吃飽了撐的嗎？我?guī)湍銈儓缶?。?/br>
保安剛剛拿出手機，旁邊氣場強橫的男人說：“不用，我們自己處理?！?/br>
說完虞世堯就快步回到了簡然身邊，他正被幾個阿姨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