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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黑暗將景物連同花雨霽整個吞了進去,頓時方寸大亂。“花雨霽!”白云闊失聲驚呼,眼前光影交錯,刺的眼睛睜不開,耳邊風聲“呼呼”作響,也不知何時才停歇,隨著一切歸于平靜,四周陸續(xù)響起說話聲和叫賣聲。“要說那譚三少爺真是俠骨柔腸,體貼入微,擔心尹婉兒突然離家不習慣,再對廣陵水土不服,特意命人建了這座宅院供尹婉兒和娘家人住一段時間,等成婚那天直接抬過去就成了?!?/br>“尹夫人和譚夫人情似姐妹,兩家聯婚也是喜事?!?/br>白云闊大驚失色,他發(fā)現自己站在街頭,身邊跟著兩個小廝。遠處茶鋪內總共三個青年,一個老頭,正在聊著天。“對對對,親上加親嘛!”“也借著尹家堡的生氣,沖沖譚家的晦氣?!?/br>“外地人,不知道吧?這鬼都鬧了一個月了,攪的譚家不得安生,這不,將婚期提前,沖沖喜嘛!”白云闊驚駭!這是他們到廣陵城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坐在茶鋪里的本該是六個人,包括他和花雨霽在內的六人!而且方才按照歷史來說,該是他白云闊接話,詢問譚家為何鬧鬼。可眼下缺了他,那個老頭居然神態(tài)自若,款款而談,自顧自的開始對著空氣解說起來!是時光回溯嗎?“公子離開云頂之巔那十年,我聽公子說起過一個失傳已久的上古法陣?!?/br>白云闊怔鄂,回頭一看,快步走過來的果然是庚辰,他勉強鎮(zhèn)定一二,問道:“何陣?”庚辰:“輪回溯。”白云闊定了定神:“我似乎在藏書閣內看到過,可是會模糊人對時間概念的法陣?”“正是?!备近c頭道,“不僅如此,意志力低的修士長時間被困陣中,就會迷失自我,忘記自己是誰,忘記一切,變成一具具按部就班的提線木偶。他們是會說話是會笑,也有自己的思維,但他們只會按照軌道行事,如同棋子一般?!?/br>白云闊道:“輪回溯內的時間錯亂,可能咱們覺得在這里過了五天,而在廣陵城外,很有可能早已過了五個月?!?/br>庚辰:“是的。咱們不知道這個法陣是何時啟動的,也不知道尹婉兒是哪天來的廣陵城,她雖說是二十日,可究竟真假,咱們無法驗證??赡茉缭谠蹅冞M入廣陵城的數月之前,廣陵城就已經是座死城了。只不過,所有進入廣陵城的人,都會隨機落到臘月二十日到二十八日之間的空間,整整八天,隨便掉到哪里都成,反正這八天會無限重復,只要這法陣不破,輪回就不會停止?!?/br>白云闊說:“你我三人剛好落到了二十三日?!?/br>庚辰點頭。白云闊想明白了一件事:“難怪那天花不染對譚家主使用傀儡咒無效,因為二者之間根本不在一個空間。譚家主是“過去”的人,而咱們是“未來”的人,對“過去”的人使用咒術,自然無效?!?/br>庚辰慢慢的說道:“輪回溯的人全死了,布陣之人屠了廣陵城?!?/br>白云闊攥緊了雙拳:“廣陵城百姓足有四萬余人……他這樣煞費苦心的大肆屠城,布下輪回溯,意欲何為?!?/br>突然,身后半天不動的隨從上前問道:“三少爺,咱們這是回府還是去哪兒?”白云闊微怔:“你喚我什么?”那隨從可是被嚇得不輕,急忙應道:“三少爺……”白云闊有不好的預感:“我是誰?”隨從唯恐自己做錯了事,嚇得雙雙跪倒在地:“三少爺贖罪?!?/br>白云闊的預感被證實了,他一字一句道:“我是譚景東?”庚辰忙解釋道:“霜月君,輪回溯內千變萬化,身份對換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白云闊忍了又忍才保持住他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冷睿:“什么?”“既然身份對調了,那便是要按照“譚景東”的歷史重復下去,若出現一丁點差錯,同歷史不符,法陣則會暴走,咱們會有生命危險的。”一向溫潤如玉的白云闊臉色冷如寒鐵:“按照編本演戲嗎?”庚辰:“嗯?!?/br>白云闊將這句話咬碎了吐出去:“要我和尹婉兒拜堂成親洞房花燭?”庚辰:“霜月君……”“休想!”白云闊厲聲說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毀我清譽之事,豈能姑息?”庚辰:“可是霜月君……”“不必說了?!卑自崎熡行┬臒庠辏奚眇B(yǎng)性多年,別說暴跳如雷了,就連生氣也是溫聲細語慢條斯理的,無不彰顯君子貴氣之風。可這一回,他是真的被氣到了。且不理會還跪在地上的隨從,白云闊問庚辰:“我?guī)煾缒???/br>庚辰抬手,指向了遠處府邸:“那邊?!?/br>白云闊轉頭望去,府邸的房門正好打開——花雨霽一身黑衣,闊步走出。身后一襲藍衫的尹夫人緊跟著跑出來,一把擒住花雨霽的手腕,怒聲呵斥道:“婉兒,那譚景東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這般鐘情于他?”白云闊:“……”庚辰左看右看,一臉懵逼,他悄悄上前捻住白云闊的衣角,心里琢磨片刻,決定勸說:“霜月君,公子經常說,知其不可而為之,所以您……”白云闊親自將那倆隨從從地上攙起來,眉宇間的戾氣不知何時褪的干干凈凈,他笑的越發(fā)溫柔似水:“時候不早了,回府吧!”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雙更哦~下午15:00二更47、第47章雖然花雨霽已經佛系了,但他真的沒想到劇情會崩成這樣。什么輪回溯,什么角色扮演,什么困在法陣時間長了就迷失自我成為NPC,太魔幻了!花雨霽推開衣柜,望著里面疊的整齊,且新鮮出爐的嫁衣……腦闊疼!你說說這叫什么事兒!他要被迫穿著嫁衣,披著紅蓋頭,被八抬大轎抬到譚家,然后跟譚景東拜堂成親?雖然就修士來說,同為男性結成道侶也沒什么稀奇,甚至在修真界不在少數,大家習以為常。可譚景東不是他花雨霽的菜,他對譚三少爺不感冒!花雨霽倒床上數羊,一直熬到了晚上,算算時辰差不多了,他便從窗戶跳出去,直接御風進了譚家大宅。哦,對了,尹婉兒當時不小心踩掉一片瓦。為了完美的“還原歷史”,花雨霽又轉了回去,掀起一片瓦片丟到地上。“啪”的一聲,然后沒有然后了。花雨霽跳下地面,撣了撣衣襟上沾染的灰塵。突然,有人喚道:“尹婉兒?”花雨霽腳步一頓,下意識朝四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