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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白云闊:“檀愿?!?/br>檀愿氣喘,雙目赤紅:“你是天道的寵兒,無論天資還是運氣都高出我,你有父母疼愛,你有恩師教導(dǎo),你還有個追隨著你無怨無悔的古神做靠山!”遠古的記憶重新浮現(xiàn)在白云闊的腦海,他嗤笑起來:“恩師,你是說那個散仙嗎?”白云闊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讓檀愿微微一愣。白云闊目光變得冷冽起來:“那個散仙觸犯天怒,被天劫損毀了仙體,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找一個合適的驅(qū)殼,也就是奪舍,借此方能獲得新生。”頓了頓,白云闊道:“他選的人是你?!?/br>檀愿臉色驚變:“什么?”白云闊:“用他的話說,他與你命中有緣,相中了你的軀體,他本意是收你為徒,但是半路被我活活截斷了。”檀愿覺得自己聽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當(dāng)年還小,不懂這些深奧的東西,只知他試圖對你不利,而父母都被他散仙的身份迷得七暈八素,我就故意湊上去表現(xiàn),賣乖,讓他收我為徒,從而放棄你。”白云闊淡淡道,“他見到了我,確實放棄你了,雖然他的血脈和你相融,但畢竟你當(dāng)時體弱多病,而我是健康茁壯的身體,他沒理由不要?!?/br>“后來,我和散仙離開了,大家都以為我是跟著散仙享福去了,其實,那僅僅是我逃亡的開始?!被貞浧鸸爬系氖虑?,詳細的片段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白云闊有些頹然的說,“我不能回家,因為回去了也沒用,父母都是凡夫俗子,如何能跟散仙斗爭?我亡命天涯,無處可去?!?/br>檀愿驚呆了,他一直以為檀清泉受到名師指點,將來平步青云的。“你是故意扯謊來蒙我呢吧?”檀愿好像一只炸了團的刺猬,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白云闊:“很久之后,我才遇到了真正的恩師,他將我從散仙的魔爪里救出來?!?/br>檀愿顫抖的雙手驀地攥緊,眼中透出厲色:“是么,這才對??!我被困魔窟中九死一生的時候,你也在苦苦逃亡,這才公平??!”檀愿邁前一步,伸手一把抓住白云闊的領(lǐng)子:“你說這么多,是想干什么?企圖讓我感激你嗎?”白云闊輕輕搖頭:“只是希望你少恨一點,僅此而已?!?/br>檀愿卻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大的笑話:“我沒聽錯吧?你不恨我嗎,我殺了全家,殺了你的爹娘,你難道不恨我嗎?檀清泉,怎么死了一回之后你就變得這么慈悲了?天真幼稚,簡直讓人笑掉大牙!”白云闊踉蹌一步,險險站穩(wěn),他面不改色,只淡淡說道:“那也是你的爹娘。”檀愿微微一怔。白云闊的目光清明,嗓音有些許沙?。骸爱?dāng)年,確實恨。不過,我不是你,無法站在你的角度和你感同身受,所以,我沒有資格說你做錯了,但我也無法茍同說你做對了。你說你這一生最痛快的日子,就是你殺了全家的日子,這句話有幾分真,有幾分假?”白云闊苦笑一聲:“或許你在大開殺戒的時候確實痛快了,確實發(fā)xiele你多年的委屈和怨恨,可那之后呢?望著遍地死尸,望著滿地鮮血,當(dāng)你一覺夢魘驚醒,每逢佳節(jié)之時,是否也迷茫過,是否也感嘆天下之大,無處為家?”“可笑。”檀愿的眼神陰鷙狠毒,“那是我的家嗎?那是我的父母嗎?至始至終,那里什么都不是,毀了或者存在,與我而言有何區(qū)別?”白云闊:“心靈寄托的區(qū)別,無論寄托著的是愛,還是恨?!?/br>檀愿渾身一僵,蒼白的嘴唇顫抖了一下。白云闊:“數(shù)萬年前的事你都能記得這么清楚,是多么刻骨銘心的感情,會讓你從早到晚,沒日沒夜的想起來?只是因為恨嗎?與其說怨恨,不如說執(zhí)念?!?/br>而這執(zhí)念之中,難道只有一個恨嗎?難道就沒有渴望嗎?遺憾嗎?甚至不甘嗎?在怨恨父母的前提下,難道不是渴望那一絲關(guān)愛嗎?不就是卑微的,可憐的,想在父母的膝頭上撒撒嬌,然后得到父母看似嚴(yán)厲,實則寵溺的安撫嗎?他殺了全家,自以為暢快了,可那之后……是足以將他粉碎的空虛。“不愧是霜月君,講起大道理真是一套一套的?!?/br>白云闊微微低下頭,眸色深沉:“這么多年了,檀家人早已經(jīng)過無數(shù)場輪回,無數(shù)次生離死別,他們早已不是他們,而我也早就不是當(dāng)初的檀清泉了,我現(xiàn)在的師尊是明月霄,愛人是花雨霽,父母是顏玉,我有朋友,有知己,一切都不一樣了,只有你還困在牢籠里不可自拔。你所做的不是沖破牢籠獲得自由,而是拼命的撕咬自己,殘害自己,將自己弄得鮮血淋漓,遍體鱗傷?!?/br>檀愿紅著眼睛,牙齒將嘴唇狠狠咬破,口中浸滿了血腥味。白云闊望向布滿咒文的石碑:“這道封印名為釋魂,釋放的釋,釋然的釋。你若能做到釋然,做到大徹大悟,封印自然會解開,可惜……”“可惜我執(zhí)迷不悟?”檀愿慘笑一聲,他自愧的捂住臉說,“時也命也,你注定是名垂千古的好人,而我注定是遭人唾棄、遺臭萬年的壞人!”白云闊卻說:“能吹出那樣動聽曲調(diào)的人,若不是心境晴朗如月皎潔,便是你的演技太好。”檀愿愣了愣。他知道白云闊說的是瑤山那次云游,當(dāng)時他在酒樓內(nèi)有感而發(fā),感慨道:“離不開這良宵美景,放不下塵世的喜怒哀樂,又談何超脫,又豈敢自稱為仙君呢!”豪言闊語,何其瀟灑不羈,一曲清新入魂,洗凈俗塵,驚艷了韶華。這人吶,果然是見不得半點光明。被困在鬼界,屈居于封印之下,每天都恨得牙根癢癢,每天都在計劃要如何逃出去,要如何報仇,要如何攪的六界不得安寧,可當(dāng)封印松動,他終于能散出一些力量,制造一個□□去大殺四方的時候……不知不覺,竟被這俗世美景所迷惑,連那沉淀了數(shù)萬年的深仇大恨都忘了。光明果然太過刺眼,也太叫人眷戀了。有了光,不知不覺的就會忘記了暗。“演技不好,怎么騙你們?”他不肯承認自己眷戀著光,更不肯承認自己渴望從黑暗中走出去,不然,顯得他這數(shù)萬年來的執(zhí)著像個玩笑,像個跳梁小丑。不由得試問,如果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還會不會血屠廣陵城?白云闊朝他伸出手,輕喚:“二哥?!?/br>檀愿驀地一怔。還會血屠嗎?他的答案是……或許,不會了吧!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兩章完結(jié)惹~100、第100章恍惚中,他好像回到了故土,數(shù)萬年的光陰,滄?;缮L?,他出生的地方早已變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