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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鶴連忙收嘴,望向床頭小石虎。黎墨夕見肖無灼面色不好,即笑笑道:“肖煥,倘若我丟花給你,你接嗎?”肖無灼:“接?!?/br>黎墨夕眼眸彎起:“那下回你上街我丟十朵給你,你可要接穩(wěn)了?!?/br>肖無灼:“好。”黎墨夕見對方神色因他話語緩和下來,便噙著笑拉過他手掌捏捏。枕鶴咳了聲,道:“好了,既然事情都已交代完畢,為師就先回去歇息了,那藥膏便放在桌上,你們…總之…用量別太過阿!”最后一句是對肖無灼說的。他說完便跨步出門,背影似落荒而逃般,須臾間便消失在籬笆小院中。黎墨夕啞然失笑,道:“看你把師父嚇得?!?/br>肖無灼道:“若是有女子向你丟花呢?”去郢都路上,那農舍大娘的事他還印象深刻,婦人講得口沫橫飛,似乎當天他女兒便要和黎墨夕定親似的。黎墨夕道:“你居然還記得這事!”這會兒自己他都忘了。肖無灼將人撈過,移至自己懷中,又道:“若有女子丟花于你呢?”見對方堅持要他回答,黎墨夕含笑道:“那我就自己也準備幾朵花,在她們面前丟給你,真要沒空準備,路邊立即摘幾朵也行?!?/br>這樣其他人便能明了他心知所向。驀地他想到什么,又彎起眼眸:“還是你丟給我也行,我倒是很想看看那畫面?!?/br>他腦中慢慢浮現景象,忍不住笑出聲,“就這樣吧,明日你去菜園里摘幾朵靈玉草的花扔給我。”“好?!毙o灼胳膊移至對方臀下,直接往上一托將黎墨夕放至身后桌上,兩手圈在對方腰后。黎墨夕便將長腿圈住他腰身:“師父說的,你丟的花若我撿了,你便要嫁給我。”“好。”肖無灼眼底滿是笑意。黎墨夕頰上笑靨未減,攀住眼前人的肩膀便偏頭吻上:“禮都選好了,明日讓你去園子里拔兩簍蘿卜。”荒島上六年和親人血刃之事似乎都已遙遠,那些漫漫長夜,宛如一場噩夜的夢寐,可他的心早已擺落層層黑幕,往一片湛藍翱翔而去,最終停留在肖無灼深遂的目光里。籬笆小院里,兩人仿佛耳鬢廝磨般,在桌邊笑聊親吻。院外天色已漸漸暗下,一片月白風清,幽靜美景。--隔日的下午,兩人便準時在枕鶴午睡醒后,到對方住處報到。枕鶴拿出了某個用草編的盒子,黎墨夕詫異道:“蟲子裝在里頭嗎?”仙尊應首:“別小看這盒!這是將靈玉草的莖曬干后所編制而成的,蠱蟲住在里面也算舒適,反正還丹蠱不為有害蠱蟲,并不排斥靈玉草。”盒蓋開啟后,里頭有寥寥幾只淺灰色的蟲子,黎墨夕詫異道:“我以為蠱蟲都是全黑的!而且這模樣也比蝕丹蠱小上不少?!?/br>蝕丹蠱約莫有一個指節(jié)那么長,又黑又大。可還丹蠱,只有半個指節(jié)的長度,顏色為灰。枕鶴道:“不同蠱蟲本來就不同長相,難道無灼那么高,天下男子就都和他一般高了嗎?!?/br>黎墨夕一時被噎?。骸啊@蠱和人能相比嗎?”肖無灼道:“敢問仙尊,這蟲確定對身體無損?”枕鶴道:“就只有運轉金丹的時候它會以血為基底,其余皆無異,放入身軀后也無感?!?/br>黎墨夕坐至桌邊,讓仙尊用小刀在手上畫出一道小口子,然后隨即捏了只蟲放到他手背上,不到片刻,那蟲子便往傷口處爬去,須臾間消失便在那兒。枕鶴拿了一小塊布讓黎墨夕壓著止血,道:“應該沒什么感覺吧。”黎墨夕點點頭,可一旁站著的人臉色卻很差,伸手接過那布,輕壓在傷口處。他便說道:“不疼的?!?/br>他知道肖無灼是第一次親眼見著自己被蠱入身,內心定極為不快,于是又說:“待明天傷口結痂,你再陪我練練劍,到時我便能拿黑土了。肖無灼偏頭朝枕鶴問道:“若是尋常練劍,會失血太多嗎?”枕鶴道:“看墨夕注入的靈力多寡決定,若只是一般習劍的話,應是完全無大礙,只要別長時間打斗,或打得太激烈,是沒問題的,如同一般人流點血也不至于昏迷或損身?!?/br>半晌后待血止住,黎墨夕便起身說道:“我們不說這個了,現在就去園里收成靈玉草好嗎?”枕鶴知道他想轉移話題,也趕緊回道:“這一回的靈玉草長的極好,花也開得漂亮,你倆待會多收成一些,晚上我便能熬鍋湯,大家一起喝喝?!?/br>眼前兩人這才一前一后的步出小院。--菜園子里。靈玉草已長至大腿以上那么高,正散發(fā)著淡淡清香,每株草枝上皆開滿鵝黃小花,一片朝氣。黎墨夕笑著扳下一朵:“你記得我倆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當時他也同樣隨手摘了朵山間野花,要往肖無灼發(fā)上放去。肖無灼道:“記得?!?/br>黎墨夕笑道:“你當時生氣了?”肖無灼:“沒有?!?/br>是聽見后方有聲響,下意識的轉身制止對方動作。黎墨夕眉眼彎了彎:“倘若我現在往你發(fā)上戴呢?”肖無灼道:“都行,你喜歡便好?!?/br>黎墨夕往他下巴一親,笑道“當時就應該丟花在你面前的,我還記得那朵花的模樣,與這朵相差無幾,顏色也皆是鵝黃。”肖無灼順勢將人圈?。骸罢f不定你師父就是拿那朵花來改良,衍生出靈玉草?!?/br>黎墨夕睜大眼:“這倒是有可能!怎么所有事皆這么巧!”肖無灼道:“幸好都巧。”幸好,他們墜入結地遇上枕鶴。幸好,有結地里的這段時光,懷中人天天笑靨開朗,如同當年。黎墨夕唇角含笑:“昨日說好你扔給我的,眼下你去摘一朵來吧?!?/br>肖無灼將人放開,走至草群中,扳了朵和當年幾乎一模一樣大小的鵝黃小花往黎墨夕方向丟過,對方手掌一張便接住了。黎墨夕攤手一看,一朵黃色的小花至在掌心中,粉嫩可愛,他直笑道:“肖煥,你這是直接往我手里丟來呢,不過既然這花我接了,你人便是我的,不可反悔。”多年前,他朝對方頭上放花,被大力制止不讓鬧。多年后,對方摘了朵相似的花給他,兩人已是身心互屬。肖無灼再度將人抱近,唇邊也同是彎起,腦中也想到同一件事,便道:“那待會你便陪我去拔蘿卜?要拔兩簍?!?/br>黎墨夕不禁笑出聲:“好?!?/br>以小花作為開頭,以蘿卜作為結尾,沒有比這個讓他更滿足的事了。距離菜園十幾尺的遠處,枕鶴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