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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蕭逸云眼眸睜大,周身一僵,迅速躲閃,江小書卻一縱身離開他的懷抱,迅速轉(zhuǎn)向殿內(nèi)其他門徒!他的身形快得不像話,靈力充沛程度幾乎能夠凝為具體,殺傷力也完全不和從前在一個檔次,只一眨眼的工夫,竟就放倒了幾十人!他全身都被黑炎裹蓋,妖氣騰騰,和蕭逸云當(dāng)初第一次見他妖王化的樣子一模一樣,可那時江小書還有自我意識,現(xiàn)在的他卻似乎完全沒有自我意識了!蕭逸云不敢用長情,試圖徒手控制住江小書,卻在抓住江小書雙手的時候,少年突然回頭一笑,一彎腰身,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靈活度滑了出去!蕭逸云頓時怔住了,那種笑容……那種詭譎的笑容,分明只會在妖神的臉上顯露!被妖血當(dāng)做寄體的人在后期才會出現(xiàn)這種被奪走身體控制權(quán)的情況,而上次蕭逸云檢查時,江小書分明還不到中期,絕不可能這么快就突然喪失神志!尤其是在這種大眾廣庭眾目睽睽之下……蕭逸云兩拳握緊,問題必定是出在驗血時的匕首上了,只恨自己萬分小心,居然還是出了這種疏漏……從秦墨了提出引入一個假的寧無虞開始,他的目的就是讓妖血曝光在眾人眼下,妖獸的話只是個引子,杜絕了把江小書異舉洗白成其他原因的可能,接下來只要稍加驗證,這件事便無論如何也掀不過去了……蕭逸云握緊長情,鋒利地刀刃刺進(jìn)手掌也恍然不覺,他腦子里只飛快的想著還有沒什么辦法,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挽回……大殿上的局面越來越混亂,激烈的纏斗中江小書突然“哇”的嘔出口鮮血——不是別人傷了他,而是妖神的力量過于強大,他的軀體一時無力承擔(dān)而造成了損傷。他頭發(fā)全部散亂下來,凌亂的披在素白衣袍上,偏偏染血的臉上還帶著癲狂的大笑,實在可怖至極。短短片刻,蕭逸云身上的白衣就已經(jīng)被汗水汗透,沉靜的眼底竟還爬起了數(shù)道血絲……越來越多的門徒倒下,他終于再無法置之不理,握緊封入鞘中的長情擋下江小書一擊,低聲喝道,“小書!”江小書置若罔聞,眼角眉梢挑起一股陌生的笑意,挑釁地望著蕭逸云道,“七門主,久違了。”蕭逸云眸色一沉,手上刀法更加凌厲,卻又聽“江小書”在他耳邊大笑道,“我說過我會回來!怎么樣,如今借你這好徒兒軀殼用一用,感覺如何?”蕭逸云身手迅猛地一掌擊在他胸口,語氣冰冷至極,“給我滾出去!”江小書嘔出一口鮮血,將前襟盡數(shù)染紅了,妖神漫不經(jīng)心瞥了一眼,戲謔道,“我的好師父,你可下手輕點啊,這副殼子可還是你乖徒兒的哩。”聞言蕭逸云果然動作不由一頓,那大片的血點子將他眼睛刺得生疼。“沒想到你蕭逸云也有死xue,”妖神放聲大笑,十指彎曲如鉤:“萬萬沒想到大名鼎鼎斬盡妖魔的七門主,你也有死xue??!當(dāng)初你在醉春坊殺我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對方招式越來越兇狠,僅僅說話之間,蕭逸云就已經(jīng)被逼的退開七丈,手中長情錚錚作響,本能的要出鞘而出護(hù)衛(wèi)主人,他眼底眸色越來越深——從來沒有人,從來沒有人能逼的他七門主這樣連退數(shù)十步!妖神十指如鉤,一手向蕭逸云襲去,一手虛虛扼住自己咽喉,惡聲道,“七門主,你若敢躲,我就捏斷你徒兒喉嚨!”蕭逸云身形一滯,那一招實在是狠戾至極,如若不躲后果難以想象,周圍的人都不由驚呼,“門主!”而蕭逸云面沉如水,當(dāng)真一步也不躲閃,長情在他手中發(fā)出不安的低吟,妖神大笑,瞬間欺到身前——蕭逸云胸口悶痛,卻半步不退,生生受下了這一擊,然后趁妖神狂喜時按住江小書打在自己胸前的手,清嘯一聲,將全身靈氣盡數(shù)逼出,豐沛的靈力如狂潮般席卷而來,終于將身體已經(jīng)支撐到極致的江小書一舉震昏過去!第87章二更蕭門承位大典發(fā)生了什么如同長了腳般傳到各個仙門世家,蕭逸云親徒身負(fù)妖血的消息人盡皆知,包括他在大殿里失控,將自己師父胸前抓出無道深可見骨的事情也沒人不知道了。妖世與魔界都只有一個王,妖神的危險程度和她的地位一樣高高在上,斬處妖神是修仙界所有修士共同的追求。興許有人說,江小書什么都沒有做錯,他只是碰巧時運不濟(jì),被妖神選為了宿主;但有跟多的人贊同殺了他,起碼可以讓妖神沉睡百年,換的修仙界百年的安寧。以一人之命換如此成果,可謂劃算至極。“可他是無辜的?。 ?/br>“因為妖神喪命者至今千千萬,你倒是說說哪一個人不無辜?。俊?/br>蕭逸云為修仙界斬過的妖除過的邪數(shù)也數(shù)不清,各路仙友們皆以為他是個明曉大義之人,理所當(dāng)然的紛紛修書一封,要求他交出江小書,當(dāng)眾用紅蓮烈火焚燒成灰,斬草除根!當(dāng)然,作為報償,他們會給江小書封個“大義名士”、“澄心道子”之類的名號,以紀(jì)念他對修仙界做出的卓越貢獻(xiàn)。“絕無可能!”蕭逸云當(dāng)場將信紙燒盡,甚至連封回書都不愿寫,只冷冷對送信之人拋出這句回絕之言,轉(zhuǎn)身就拂袖而去。后來再來問,連蕭逸云的面都見不到了,被門徒攔在留君苑門口,答曰,“門徒已經(jīng)處理了。”一問“怎么處理的?”,“證據(jù)在哪兒?”,屋里猛地就飛出股氣流,直接將人震翻出去。江小書再醒來已經(jīng)是一周后了,此時蕭門已然在各路吹風(fēng)點火中成了眾矢之地,盡管其他門主還沒有公然與蕭逸云決裂,但因為他堅決拒絕交出江小書,就連與蕭門內(nèi)部門徒的關(guān)系也緊張到了極致。江小書全身都痛,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損傷,他輕輕呻吟一聲,睜開眼,卻見屋子里黑漆漆的,似乎從外面被封了起來,只有蕭逸云在床邊靜靜看著他,其余的一個人也沒有。見他眼皮動了動,蕭逸云全身都下意識繃緊了,直到江小書干枯的嘴唇動了動,澀聲喊了句“師父”,才重新放松下來。由于沉睡太久的緣故,江小書眼睛含著些朦朧的水汽,如同失神了般怔怔看著蕭逸云。他只是被占據(jù)了身體控制權(quán),意識是清楚的,大殿上發(fā)生了什么他統(tǒng)統(tǒng)都記得。“我是江小書……”他小聲的對蕭逸云說,證明自己身份,末了,又看著蕭逸云胸口的位置,愧疚而難過地道,“師父,你……傷還好么?”蕭逸云捉住他伸到胸口的手,輕輕塞進(jìn)被子里,搖頭道,“沒事。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br>被子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江小書一雙濕潤的眼睛和半截鼻梁,他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