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云少康從屋子里走出來,也不懼生。它幾步踱過來,對著云少康就是一頓猛嗅,大眼睛里清楚地映著云少康因為想不通而擠在一塊了的五官。云少康見這狗沒有敵意,又想到自己跟它的“親密接觸”,伸出手摸了摸狗腦袋上松軟的毛,轉身回屋拿了塊鹿rou,丟給了阿旺。阿旺看到有rou丟過來,狗尾巴搖得歡快,低下腦袋就大口吃起來。吃完了rou,還拿舌頭舔了一下云少康的手,搖搖尾巴一臉期待地瞧著他,明顯是還想再來一塊。云少康苦笑著又回屋拿了一塊rou給它,心道,就是把那一盆子都喂給你,你也說不出人話來啊。云少康坐在臺階上,一直郁悶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他雖然一向是萬事不上心的甩手掌柜型,可要是真較上了勁兒——對人能把人家追到天涯海角,對事能把陳芝麻爛谷子全都撥拉出來。于是,因為鉆上了牛角尖,他連晚飯也沒怎么吃得好。作者有話要說:云少吃到rou的交代,在這兒有交代了~捂面☆、第二十章“云兄的傷多虧二位這些日子照拂,我們俱是感激不盡?!绷捎尚χ闶且灰尽?/br>“公子客氣了,我們老實農家人幫不上多大忙,還是云兄弟吉人自有天相??!”吳大叔一雙大手拍拍云少康的肩。……幾人客套一番,最后要上馬車走時,吳大娘笑道:“咳,看我這記性,之前還做了些饅頭給幾位路上餓了吃,差點就忘了拿!云小哥跟大娘一道去拿吧!”“好,多謝大娘!”云少康一排門牙整齊一露,亮眼得簡直就是個小太陽。進了廚房,吳大娘把那一袋白面摻著玉米面的饅頭遞給云少康,看看外面靜靜等在驕陽下的幾人,吳大娘神神秘秘道:“云小哥,大娘最后還要告訴你件事兒。”“什么?大娘您說?!?/br>“也不是啥大事,你不是說你跟咱們一起吃了以后飯味兒變了嗎?”吳大娘笑得有些慚愧:“那是因為大娘的手藝不好,比不上文小哥?!?/br>吳大娘看到云少康有些不能相信的表情,解釋道:“你傷重在床時,那些雞湯兔子rou都是文小哥給你開小灶弄的,我們其他人沒份兒?!?/br>“別看文小哥人總是不哼不哈的,其實對人好著呢。他前些時候一直不許大娘告訴你,這不看你們要走了,可別說是大娘說的啊。”他知道,文謹是刀子嘴豆腐心,還是死性子。那天要是他真死了,文謹多半不會去找乾坤班尋仇,說不準卻會像戲里的張劭一樣……下赴到黃泉去尋他吧?一命換回的一命本該好好活下去,在文謹那里,卻會成為他余生都不能平息的執(zhí)念。在江湖人看來是傻子的行為,只有單純固執(zhí)的文謹才會做得出來,也會因此顯得格外珍貴。行游江湖多年,他已多年不曾遇到這般的,赤子之心,至情至性之人了。他養(yǎng)傷期間對著文謹?shù)哪槹l(fā)呆的時候也在想,這小子要是個姑娘,實在應該二話不說娶了。云少康拎著饅頭上車丟給車廂里坐著的文謹,笑道:“恩公,我來趕車,坐穩(wěn)了!”“你的傷……”“早沒事了!”云少康一揚馬鞭,破舊的馬車硬是給他趕出了快意江湖的感覺。三個人一輛馬車,向著通向武陵城的官道,疾馳而去。武陵城不小不大,最出名的既不是楚地的美人,也不是靠山吃山的停云山的特產(chǎn)山珍,而是武陵崔家酒。武陵崔家發(fā)跡自幾百年前,當年是以祖上所制的梁米酒發(fā)家。梁米酒的制作之法古已有之,然而崔家的梁米酒色澤微黃,口味醇厚而爽冽,后味干凈而馀味綿綿,飲后空杯留香持久,與一般酒家所制大是不同,讓人回味無窮。后來武陵崔家又出了不少釀酒人才,“白玉泉”酒以及“武陵桃源酒”名聲也逐漸傳了出去。崔家的名氣越來越大,慕名而來的酒客也越來越多,其中有個書生酒至酣處,還揮筆在崔家酒店的白墻上題詩一首:武陵城里崔家酒,地上應無天上有。南游道士飲一斗,臥向白云深洞口。云少康坐在崔家酒樓里,正面對著墻上那首詩。他心里默念了一遍,手肘搗了搗文謹:“嘿,寫到你同行了,恩公不來一杯嗎?”文謹整整衣襟,意圖抖掉云少康的手。那書生寫誰不好,他覺得酒好喝關人家南游的道士什么事?“不了?!蔽闹斪亩苏?。“三位爺,酒來了!”崔家酒發(fā)達了以后,已經(jīng)由原來單純的酒作坊改為了現(xiàn)在前店后場的模式,不光賺一份酒錢,還請了楚地的名廚來,將飯菜錢也一并收入囊中。外鄉(xiāng)人但凡到武陵城,必定是要到崔家酒樓坐上一坐的。酒上來后,有柳焉由這個財主做東,云少康坐在酒樓的雅間里,哧溜哧溜把酒當白開水一樣的喝。柳焉由也喝,不過比云少康喝得慢多了。在他看來,云少康的喝法那是飲牛,他這種細細品咂的,才算是喝酒,才算對得起這三十兩一壺的佳釀。文謹不喝酒又不好走,哪怕吃飽了也還得有一口沒一口地吃,才好打發(fā)點時間。心里只恨不得云少康趕快喝醉了躺倒,他也好回客棧休息。“小娘皮哭喪呢,唱這么難聽,把老子的心情全給破壞了!”只聽隔壁傳來某壯士的一聲大吼,接著就是女子柔弱的低泣聲。“老爺您行行好,我奶奶年紀大了,琵琶……”“去你奶奶的,老子才不管,趕緊滾!”獅吼聲罷,只聽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人跌倒在地,好像還磕到了走廊欄桿上。那一記磕碰聲聽起來頗響,當事人恐怕不好過。柳焉由推開房門。跌坐在地上的是個看上去年紀還不到二十的姑娘,姑娘左臉上一塊褐色的胎記,本來清秀的臉被這胎記生生弄得讓人不想去瞧。她光滑的額上還磕破一塊,正往外冒著血。旁邊站著個老嫗,看上去有七十幾了,滿頭的銀絲,老樹皮似的手里拿著把琵琶。老嫗眼睛沒有焦距,灰灰的像蒙著一層紙,竟是瞎了的。“小蓮,小蓮,摔疼了沒?小蓮?”老嫗的手在半空中摸索著。“我沒事?!苯小靶∩彙钡墓媚镉彩前褲M眼睛的淚花給逼了回去,掙扎著起來握住了老嫗的手。“行了行了,小娘皮杵著看得老子煩心,趕快走趕快走!”大漢的身材很襯得上他的聲音,單薄的衣衫下肌rou一串串跟糖葫蘆似的。“老爺您還沒給錢呢……”小蓮雖吃了癟,還是不依不撓。大漢給小蓮纏得心煩,一把又把小蓮往外推。他這一推比剛才用的勁兒還大,剛才是從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