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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虛與委蛇的貴妃,他喝了點小酒,酒精作用下,他更加煩躁。 但這種不悅在見到謝以云在他身邊時,又慢慢消失。 謝以云挽著袖子,用手指試探水溫,食指偷偷彈彈水面,激蕩起一圈圈水花,是點小樂趣,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一抬頭,才發(fā)覺朱琰看著她,不由趕緊站好道:“殿下,水好了。” 朱琰張開手,謝以云熟練地替他更衣,等他跨進水桶,她又拿起澡巾,仔仔細細地擦起他的后背。 她已經習慣這種服侍,若是有哪個敢妄想朱琰的宮女,瞧見這般漂亮的身體,定是會想入非非,但對謝以云來說,一切都只是工作,她已經習慣。 但今日不尋常的是,她在擦朱琰的脖頸時,朱琰突然拽住她的手。 謝以云一驚,她還以為是自己太用力,正要收回手,朱琰說:“別動?!?/br> 謝以云僵住了。 朱琰臉頰靠在她的手掌上,他側臉線條起伏,脫離女氣后更是一種逼人的英俊,長眉入鬢,微微挑起的眼角在水霧中模糊不清,鼻尖的暗色紅痣一半隱在熱氣,一半清晰可見,好像要攝人心魄。 謝以云的指腹搭在他耳畔,指下的皮膚光滑又細膩,好像還能觸摸到血管微微鼓動。 不知為何,她從這樣一幅美如畫的景中,卻品出危險。 這種感覺讓她心里敲鼓一樣的,雖然心跳有條不紊,但聲音卻越來越大,敲擊著她的知覺,她想抽走手掌,卻又不敢違抗朱琰。 忽然聽朱琰輕嘆一聲:“知道我與我母妃在吵什么嗎?” 謝以云低下頭,規(guī)規(guī)矩矩道:“主子的事,奴才不敢打探。” 上頭安靜一會兒,朱琰忽然用力攥緊她的手:“吵你?!?/br> 謝以云吃痛抬眼,又看到朱琰打量的神情,她下意識認罪:“奴才知罪?!?/br> 或許酒勁弄人,朱琰直說到:“我母妃說,若你是女的,將來,還能隨我的喜好成為我的嬪妃,可惜你非生成男兒身,還是個不入流的閹人,一個勾引主子,惑主媚上的閹人?!?/br> 每個字謝以云都聽得懂,但組合起來成一句話,她又不懂了——為什么這么說? 她愣住,花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淑妃說她勾引朱琰?不是她蠢,是這種話本身就如“皇帝在群臣面前旋轉跳舞”,對她來說可笑又難以想象。 可是即使懂了話語的意思,她卻是不懂她什么時候勾引朱琰,簡直天大的冤枉,她避他惶恐不及,談何勾引?是趕著六月給她下第一場雪么? 她的茫然落在朱琰眼里,將他壓抑的不快與欲/念一起推到頂點。 果然,不管他怎么收攏自己的控制欲,亦或者是改變自己對謝以云的態(tài)度,她全然不察,對她來說,他是怎么對她的,好像不重要。 朱琰心內一縮,他是不屑強迫不愿的人,但,有時候也會有例外。 “嘩啦”一聲,朱琰突然從水中站起來,水流從他潔白卻不纖細的身軀淅淅瀝瀝落下,他抓著謝以云的手,用力猛地將她拉到自己眼前。 謝以云雙手抵在他胸口,瞪大眼睛看著他。 朱琰端詳她的臉,除了那雙幼鹿一樣的眼睛,沒有一樣能稱得上“美人”,他喃喃到:“惑主媚上的閹人?我看你姿容還不夠格?!?/br> 因為兩人離得太近,謝以云忍不住移開目光,低聲討?zhàn)垼骸暗钕拢?、奴才絕無僭越之心……”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嘴唇一痛,朱琰竟是一口咬住她的嘴唇。 “唔!” 謝以云還沒掙扎,朱琰抱住她,他個子高大,輕易將她按在自己懷里,肌膚上的水珠蹭在謝以云衣裳上,正如毫無章法的親吻,酒味沾滿兩人的唇間,水珠在謝以云絳色的袍服上落下深一道淺一道的水漬。 謝以云完全嚇傻了。 朱琰又輕輕咬一口她的嘴唇,目中獨占欲越盛,聲音低啞:“你說,你為何不是女兒身?這樣我就不需再猶疑。” 猶疑什么?謝以云臉色突然煞白,被朱琰吮得發(fā)麻的唇瓣、被朱琰手臂箍得緊緊的肩膀,被迫緊貼著朱琰的胸膛…… 一切恍若是夢。 她聲音顫抖,驚慌失措地說:“殿下快放開奴才,這,這……不合宮規(guī)!” “宮規(guī)?”朱琰手掌虎口卡著謝以云的下頜,逼她正視他,他的聲音冷冽,“等我坐上皇位,宮規(guī)就是我?!?/br> 謝以云害怕朱琰又猛地親下來,只能緊抓著一個點:“可、可奴才是殘缺之軀,奴才是太監(jiān),淑妃娘娘怎么都不會同意的……” 朱琰似乎笑了:“你是殘缺的男兒身又如何,本殿要你,你就得受著?!庇终f,“前朝也不是沒有皇帝養(yǎng)孌寵?!?/br> 這么說著,朱琰又噙住那兩片嘴唇,無師自通,第二次接吻,舌尖就勾開她的貝齒,侵入那片溫暖的領地,肆無忌憚地欺負著,占有著。 直到他察覺到懷里的人兒顫抖不已。 朱琰慢慢抽回理智,依依不舍地放開雙唇,卻見謝以云眼淚淌滿臉,眼睫濕漉漉得一塌糊涂,眼尾眉尾下彎,謝以云一眨眼,眼淚就如珍珠粒一樣倏倏掉落。 朱琰的拇指落在她臉頰上,抹去一滴滴淚水。 他不打算這般粗魯地對她的,可是壓得越久,難以舒暢的欲求,總會爆發(fā)的。 瞧,把小鹿嚇成什么樣了。 他心里一霎柔軟,低聲說:“怎么,這么不樂意?” 謝以云何止不樂意,是極度不愿意。 但或許是著急過頭,反而讓謝以云的腦子清明起來,她不能一味地反抗,反而會激起朱琰的控制欲,適得其反,所以想拒絕朱琰,只能用“巧”。 她得賭,既然朱琰提起淑妃所說的,就說明他不是不介意,至少,出于某些原因,他是有些顧忌淑妃的話的,所以她必須從這般客觀的條件入手,才好脫身。 因此,在朱琰問她時,她顫抖著閉上眼睛,“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太監(jiān),只求跟在殿下身邊服侍,絕不敢妄進?!?/br> 她努力忍著顫抖,理順想好的話:“殿下無法給奴才名分,若淑妃娘娘執(zhí)意怪罪……在這宮里,殿下護不住奴才?!?/br> 果然,朱琰松開緊抱著她的手。 謝以云趁著這空隙連忙后退幾步,跪在地上。 朱琰緊緊抓著木桶邊緣,手背浮起青筋,眉宇間都是暴虐,似乎自言,又似乎在問她:“為什么不是女子呢?” 如果是女子,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 朱琰明白,淑妃阻撓,皆是為他鋪路,倘若他恢復男兒身,群臣知道他偏寵宦官,怕又引起諸多不滿,也不利于奪嫡。 所以朱琰得忍著。 他按按眉間,冷冷道:“還留著干什么,滾下去?!?/br> 謝以云帶著半干不濕的衣裳退出碧云軒。 她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