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

    李燼“嗯”一聲，在她耳垂處留下一個(gè)個(gè)輕吻。

    這段時(shí)日所有的齟齬，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不見。

    司以云任由李燼胡來，一邊承受，又一邊清醒著，可是想起那曲笛聲，她心頭又微熱起來。

    或許，這是她和李燼之間的交易。

    手指頭拂過李燼額角的汗水，她盯著李燼，這一次，是完完全全睜開眼睛，而不是讓李燼煩躁的閉眼。

    他目光幽暗。

    閣樓上，一片旖。旎風(fēng)光，抱著司以云到平日小憩的床上，李燼意猶未盡，司以云以一指按住他的薄唇。

    她輕聲道：“太子爺明日還要早朝?！?/br>
    顯然，是叫他不要縱情。

    李燼低笑一聲，他的手指在她脖頸上劃過，又輕又慢：“怎么，還替我克制起來。”

    這話，像是說司以云以前的不節(jié)制，叫她面上浮著薄紅，不過片刻，她想到過去的事，靈臺(tái)神智回來了點(diǎn)，過去所謂濃情蜜意，只是一種錯(cuò)誤。

    而她居然沒忍住，把這種錯(cuò)誤延續(xù)下去。

    她閉上眼睛，有些自責(zé)，不再說什么。

    李燼發(fā)覺她突然冷下來，他于暗處哂笑，面上還是那般溫柔：“耍脾氣了？”

    “沒有，”司以云微微搖頭，“妾身不敢?！?/br>
    李燼卻說：“我容你耍?！?/br>
    司以云抬眼看他，她心中有困惑，舔了舔唇：“爺是想做什么？”

    李燼手指刮刮她鼻梁，他似乎很享受這一刻，而且也不想告訴她，沉默了片刻，說：“沒事。”

    司以云并非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她靠在李燼懷里。

    如過去一樣，又和過去不太一樣。

    他們兩人之間，又發(fā)生不得已的變化，已經(jīng)經(jīng)過自我斷離、而相互背棄的線，又開始繞回來，糾纏不休。

    那一晚的越軌后，司以云糾結(jié)好久，在又一次夜里聽到笛聲，她克制住自己，捂住耳朵，忽視前往尋人的沖動(dòng)。

    她不能這么做，這明明就是錯(cuò)的。

    她按捺住自己，連著好幾次。

    另一邊，李燼放下白玉笛，看著笛子，若有所思。

    他想，還是因他不夠像李縉。不然，為什么她剛剛沉迷，不肯再來呢？

    要像一點(diǎn)，再像一點(diǎn)。

    太子爺重新奏笛，不止司以云，宮人們也很驚訝。

    東宮里，有不少是從齊王府進(jìn)來的奴婢。

    “算起來，太子爺四年多沒碰過笛子，”一個(gè)宮女說，“如今再聽，悅耳極了。”

    另一個(gè)年歲較大的宮女回：“你這是不知道，除了這柄白玉笛，太子爺吹自己做的笛子，可真是一絕?！?/br>
    “只是太子爺削笛時(shí)，總不小心傷到自己的手，這種活計(jì)，還是太折騰人，偏生太子爺還不承認(rèn)自己傷到手，嗨！”

    那宮女又問：“那太子爺總往竹林里去，是去削笛子？”

    大宮女說：“這我可不知道……”

    大宮女話說一半，前頭那宮女忽然行禮：“司良娣。”

    另一個(gè)宮女也連忙住嘴，回身行禮。

    司以云在她們身后，溫和地說句免禮，迤迤然離去。

    實(shí)則，她近來發(fā)現(xiàn)，李燼手上多出一些莫名的傷口，應(yīng)該是刀傷，有大有小，本不是很留意，但宮女們?cè)趥鞯脑?，她突然覺得，不是巧合。

    李燼在削笛子？

    司以云看到不遠(yuǎn)處的竹林，屏退左右，獨(dú)自朝竹林里走去。

    已經(jīng)深秋，竹葉有些枯萎，她順著小。徑，隱約聽到簌簌的聲音，撥開面前一捧垂下的竹葉，眼前豁然開朗。

    男子坐在木椅上，他垂著眼睛，一手拿著鋒利的刀，另一手以竹為材料，正一下、又一下地削著。

    尖銳的刀鋒刺破他的手指，叫他手上鮮血淋淋，他卻宛若不知，只盯著竹子，面色沉靜。

    直到竹笛初具模樣，他這才發(fā)覺有人一般，抬眼一看。

    司以云正盯著他的手。

    李燼抿了抿唇，將手微微收到袖子里，他想說話，又覺得沒什么必要，只是側(cè)過頭，好像在等司以云自己走。

    司以云無聲地嘆口氣。

    她走上前，說：“太子爺受傷了?！?/br>
    李燼的眼珠子輕動(dòng)，從鼻腔里應(yīng)一聲：“嗯?！眳s改口：“沒受傷?！?/br>
    司以云剛從袖子拿出帕子，疑惑地看著他，李燼的態(tài)度突然坦然：“我削笛子，怎么會(huì)受傷。”

    司以云：“……”

    明明都流了血，還挺嘴硬。

    她心里一軟。

    她走上前，見李燼沒有閃躲，便蹲下身，將他的袖子卷上去，他的手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居然不少于十幾處。

    在和李縉如出一轍的手上，顯得觸目驚心。

    司以云用巾帕擦著血漬，忽的，李燼反過來捏住她的手。

    一陣風(fēng)過，深秋的竹林里，發(fā)出沙沙的聲音，李燼目光灼灼，他低下頭，見司以云沒有閃躲，又靠近點(diǎn)。

    和著竹葉的清香，兩人的唇觸在一起。

    一觸及離后，司以云目光有點(diǎn)迷蒙。

    李縉手上墊著她的手帕，按住她的后腦，再次叫兩人呼吸交融。

    司以云沉淪之時(shí)，李燼睜開眼睛，眸光輕動(dòng)。

    他好像找到一條路。

    還挺有用。

    作者有話要說：    沒救了沒救了

    感謝在2020-12-1521:42:48￣2020-12-1619:25: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葉安1個(gè)；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宋知意、47842020、46771030、葉安1個(gè)；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葉安40瓶；微能力者30瓶；晏淵20瓶；江寂照的眠眠18瓶；聞月7瓶；@讀角獸5瓶；42734831、景昕、妄安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duì)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103、第一百零三章

    司以云和李燼，好像回到最開始。

    至少整個(gè)東宮喜樂洋洋，宮人們臉上浮著真實(shí)的笑意，以前不知道啊，原來司良娣發(fā)起脾氣來，太子爺也招架不住，這下好了，一切回歸原位。

    亦有宮女說：“這位良娣娘娘手段了得，愣是把太子爺獨(dú)攬?！?/br>
    “須知外頭傳得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良娣是狐貍精呢，不過依我看吶，她那容貌那身段，還是出身教坊司，該不會(huì)真的是……”

    “咳咳，”總管的咳嗽聲打斷宮女的閑聊，“反了天了，膽敢妄議良娣娘娘？”

    幾個(gè)宮女回頭一看，魂都驚飛，站在東宮總管前一步的，那眉眼如畫的男子，不是太子爺，還能是誰？

    雖說太子爺寬厚，東宮中的宮人也不敢輕慢，這閑暇小嘮嗑，不該叫太子爺聽去。

    幾個(gè)宮女跪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