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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黑云之中偶爾有火光乍現(xiàn),或者映出黑蛇的身體,從云層中間穿過。“肖施主是擔心那只鳳凰嗎?”第101章無法這樣突兀地開口,讓肖何忍不住轉(zhuǎn)過臉去看他,只見他也正仰頭看著天空,那張邪魅的臉上浮現(xiàn)憂色。肖何遲疑了一會兒,突然想通什么似的,腦袋里如同春雷乍響,他不答反問:“大師在擔心妖王嗎?”“是有些擔憂,貧僧總覺得妖王有危險……若他死了,怎么改邪歸正?貧僧豈不是注定無法度化他?”無法喃喃自語,身上浮現(xiàn)出點點金光,肖何震驚地看著他:“大師,你……這是怎么回事?”這些金點點是什么?像破碎了似的。無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微笑著搖搖頭:“無妨。肖施主,倒是要聽貧僧一句勸,你要小心你那位朋友。”無法想道明鳳琷魔的身份,但是對方明顯不想讓肖何知道,無法又不忍心戳穿他——此乃小人行徑,無法不愿意做。肖何眨巴眨巴眼睛:“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愛人?!?/br>無法怔在那里:“愛人……”肖何點頭:“他叫鳳琷,是個天神。”無法好像聽到了什么突破自己理解極限的事情,很長一段時間都愣著,還結(jié)巴起來:“可可可可是,他……他……”“是男子?”無法用力點點頭。“但是我們之間最大的阻隔不是種族嗎?”肖何忍不住逗他,癱著臉說:“大師久不在人間走動,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凡人,愛上奇奇怪怪東西的太多了,比起那些跟充氣-娃娃和動漫人物結(jié)婚的我還算正常呢,至少喜歡的是個活物……我們有句話叫年齡不是距離,性別不是問題,種族不是差異,只要有愛就能在一起。啊,說起來我們倆性別種族年齡都不合適呢,我年歲大概還不到他的一個零頭?!?/br>無法一臉三觀崩毀的樣子:“原來如此……那個,肖施主,貧僧得去瞧瞧,妖王看上去不妙?!?/br>肖何皺起眉:“您會飛嗎?”“……”“那不然我們還是在這等著吧?!?/br>“也、也只好如此了?!?/br>他們剛說完,只見天空中一道紅光一道黑光相撞在一起,轟地一聲,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之后一紅一黑兩道光從云層中直射到地面,肖何想跑過去看情況,又怕雙方還在纏斗,反令鳳琷顧及他而束手束腳,便在原地踟躕不前。好在沒讓他猶豫太久,黑煙消散后,肖何看清兩個人的狀況松了口氣——鳳琷站著,九咎倒在地上,妖王吃虧了。鳳琷上前一步,猛地曲起右手臂,并指指向九咎,他指尖聚集起濃烈的紅色火焰,九咎坐在地上的面對鳳琷的攻擊竟然毫無反應(yīng)。他現(xiàn)在也不再吵嚷,一雙琥珀色的豎瞳盯著鳳琷,里面盛的不知道是惡意還是迷茫。肖何突然感到身邊一陣灰色勁風朝遠處對峙的兩人撲射過去,下一秒就見無法懷里抱著九咎在地上滾過一圈,鳳琷的三昧真火擦著他的身體燎過去。無法的僧袍還是沾到一顆火星,貼著無法的后背迅速燒起來。嚇得肖何在后面直喊:“鳳琷!你的火!”鳳琷打個響指,無法身上的火星立刻熄滅,鳳琷有些生氣:“這是我與妖王之間的恩怨,無干人等速速退下?!?/br>無法每次救人都奮不顧身,不管對方是肖何還是九咎,他皆一視同仁,唯獨顧不上自己的性命。他命中有佛,天性就是佛性,讓他對誰見死不救,比讓他去死還難過。他悲天憫人地望向鳳琷:“神君,妖王已經(jīng)受了重傷,連內(nèi)丹都被你震碎了,再想為惡是不可能的,不若饒他一命?!?/br>無法剛剛撲過來的時候摸到九咎的手腕,對方身體的狀況一探便知。但是鳳琷必定不會聽無法的勸說,上次就因為他沒斬盡殺絕讓無法差點害了肖何性命,這次不將他魂魄一起燒成灰,鳳琷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九咎沒什么反應(yīng),勉強撐著地面一口一口地往外嘔血。他如今五感都沒歸位,耳朵里嗡嗡的,聽不見聲音,口中也發(fā)不出叫喊,就連思維都亂七八糟。其實在下決心要跟鳳琷作對到底的時候就預料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他當年想,他這條糟命早就不想要了,能拉一個神君下水,也挺值得。但是真到妖丹盡碎,命在旦夕的時候,九咎又突然失去那股惡勇,妖力和魔氣從破碎的妖丹中爭先恐后地跑出來,像不斷流失的生命力,讓他恐懼,讓他覺得渾身發(fā)冷。妖天性貪生怕死,求生是本-能,九咎此時躲在無法身后努力縮起身體,抓著他的僧袍抖作一團。鳳琷不耐煩地冷喝:“滾開。”無法非但沒有滾開,反倒端端正正在九咎身前盤膝坐好,雙手合十看著鳳琷,與平日里打坐一般無二。他身后九咎倒下,額頭杵到無法背心,冰冷的觸感令無法不禁挺直脊背。九咎本來就覺得冷,一旦碰到溫熱的rou-體就條件反射地貼過去,軟綿綿趴在無法背上。“和尚,我看在如來面子上才對你客氣,別逼我?!?/br>肖何在一邊看著,覺得說什么都不合適,干脆閉嘴。無法用那雙平靜的眼睛看著鳳琷:“神君息怒?!眳s一步都沒退開。鳳琷一向不講理,入魔之后就更不講理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無法的前額怒喝一聲:“滾!”無法猛地吐出一口血,差點被神諭的力量震碎肺腑,跟著一股勁風撲面而來,無法不受控制地倒退,倒到九咎身上,兩人一同被掀翻在地。無法急忙將九咎抱起來,握著他的肩膀死死護在懷中。他不知讓鳳琷傷到了哪處內(nèi)臟,口中不停涌出血來,還不忘為九咎求情:“神君……饒他一命吧,妖王近些年已經(jīng)不再作惡,假以時日,貧僧定能度他出魔道,勸他向善?!?/br>九咎此時如果清醒的話,可能會對無法說,死禿驢都是你的錯,讓我的人質(zhì)跑了,我現(xiàn)在這樣都是你害的,你得給我擋著??上F(xiàn)在不清醒,一味靠本-能向唯一溫暖的地方,直接鉆無法懷里窩起來,看上去就像在尋求庇護一般。無法被他鉆得尷尬無比,卻怕自己一松手就讓鳳琷把九咎抓出去抽筋扒皮,只能將他摟緊。他平日里與九咎并非沒有過肌膚之親,對方親身下場,刻意引他犯色戒的情況都有,那時他心里平靜無波,又兼對方是男子,絲毫不會亂想,更不會產(chǎn)生奇怪的感覺,然而此時九咎臉色煞白,猩紅的唇色也被蒼白代替,整只妖看上去都虛弱無比,非常需要人保護,無法倒覺得不自在了,他好想把九咎扔出去。他們那邊情況尷尬,鳳琷這里也不好受,他剛剛那道神諭使出來,就被神力反噬受了暗傷,再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