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2
不在意今夜過后,這座城市迎來的到底是新生還是毀滅。他的眼界可以變得無限小,只容得下那一個將織田作推向死亡的人。明明是忍耐了那么長時間才終于等到的時候,但是心中卻依舊沒有一絲波動。那顆心臟還在砰砰地鮮活地跳動著,一方通行卻聽不到分毫聲響。只有那一天黃昏的風聲,那一天夕陽冰冷的光暈,還在荒蕪的體內(nèi)來回呼嘯。“一方通行君,”太宰治的聲音也是一樣的平穩(wěn),“你的任務就是將森鷗外監(jiān).禁在首領(lǐng)辦公室里,絕對不可以讓他逃脫,但是也不能讓他自殺,我要他好好地活著,親眼見證著他的位置,被我一點點取代。”“聽好了,他身邊的那個名叫愛麗絲的金發(fā)小女孩是他的異能力,你能夠飛行,就直接從上部突破,進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讓愛麗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然后卸掉森鷗外的手腳,讓他失去行動能力?!?/br>“記住這里的動作一定要快……”太宰治頓了頓,覺得這樣的命令似乎還不夠明確,“三十秒。我要你在三十秒之內(nèi)完成這幾件事。那個人的底牌就連我都還沒有完全摸清,但是沒有關(guān)系?!?/br>“牌面再好,如果連出牌的機會都沒有,打不出來的好牌跟爛牌沒有兩樣。而我的手中有你,就相當與攥住了一張能夠?qū)⑺麎旱盟浪赖耐跖?,我會讓他把底牌帶到地獄里去?!?/br>“在讓森鷗外失去行動能力之后,接下來首先沖進來會是中原中也,不要殺他,之后的收尾工作我還要用到他,讓他昏迷過去就好了,而紅葉大姐那邊我已經(jīng)解決掉了,除此之外,無論是誰闖到你那邊,全部殺掉?!?/br>“明白了嗎?”“嗯。”一方通行哼出一個淺淺的鼻音,血玉般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遠處的總部大樓,懨懨無神。“還有一件事情,一方通行君?!碧字位厥?,鳶色的眼睛注視著一方通行,淡淡地說道。這是今晚他第一次將視線放在一方通行身上。一方通行回望著,看到太宰治那雙顏色淺淡溫和的眸子之中通透見底,空無一物。他在看誰?那個地方有什么嗎?“在一切開始之前,把耳朵堵上吧?!边@是太宰治僅存的溫柔。一方通行沒有問為什么,他需要做的只有服從。將世界所有的嘈雜聲音反射出去,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在這樣絕對的寂靜之中,一方通行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太宰治高高地抬起手,又重重地揮下。他似乎還說了什么。但是無所謂,與他無關(guān)。一方通行知道這是開始的信號,他于是騰空而起,脊背上生出羽翼,朝著那喧鬧的大樓飛去。在足夠高的高度,人會有一種自己是神明的錯覺。一切都變的如此渺小。底下如同螻蟻一般無關(guān)緊要而又繁多龐大的黑手黨們沸騰著,一方通行能夠看清他們臉上的渴求鮮血、渴求顛覆、渴求刺激的赤.裸裸的丑陋欲望。而太宰治隨意用幾句話挑撥著,便讓他們的情緒如同水入油鍋一般愈發(fā)喧鬧。吵死了。一方通行收回視線,漠然地繼續(xù)朝著自己的任務對象飛去。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再一次強調(diào)著這個事實,一方通行強打起精神來,努力將注意力從那顆如同泡沫一般輕飄而無定所的心臟轉(zhuǎn)移開。那棟如同靶子一樣佇立在橫濱心臟的大樓已經(jīng)近在眼前。他完完全全地按照太宰治的指示來,從上部突破,抹除愛麗絲,折斷森鷗外的手腳,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做完這些以后,他看了一眼掛在辦公室中的時鐘。剛好三十秒。太宰治永遠能夠精準到恐怖地摸透對手的極限,同樣也能夠?qū)⒆约菏稚系钠遄酉碌厍〉胶锰帯?/br>森鷗外強忍著疼痛,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然而即使像敗犬一樣狼狽地趴伏在地上,四肢折斷,無法動彈,連異能力也被他消除,森鷗外的臉上依舊帶著那副惹人生厭的從容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似乎在說什么,嘴唇一張一合,如同紅酒一般甘醇深陷的眼眸直直地注視著他。[殺死織田作的真正兇手是太宰治。]一方通行讀出了他要說的話。遲鈍的大腦讓他用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森鷗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殺死織田作的人……是太宰治?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一方通行這樣想著,有點想要發(fā)笑,然而身體卻第一次違背了太宰治的命令,不自覺地解除了反射。所有的聲音一齊擠入耳蝸,最先搶占了神經(jīng)的是槍炮轟炸造成的巨響,這之中又夾雜著興奮的狂吠,如同雷鳴一般隆隆嚷叫,然而這聲響卻又不像雷聲那樣純粹,喧嚷混雜的讓一方通行著實耳鳴了一陣。而后是各式各樣的哀嚎和慘叫,討?zhàn)埡屯督怠?/br>但這一切在森鷗外的話語面前都漸漸遠去、低弱、模糊,一方通行的世界之中僅剩下面前那個他仇恨了日日夜夜的男人輕輕吐露出來的話語清晰到可恨。“織田作之助為什么會死,那是因為太宰治沒有提前識破我的騙局?!?/br>“明明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明顯了不是嗎?他是我的弟子……也是目睹我殺害前首領(lǐng)的唯一目擊者。我試探他……防備他,他卻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收斂,哈……”似乎牽扯到身上的傷勢,森鷗外停頓了一下,伏在地上低低地喘息著。一方通行一動未動,臉上的神情莫名而奇異,讓森鷗外看不出端倪。他不動聲色地咽了一口混著腥甜血液的唾沫,繼續(xù)說道,“……如果不是因為織田作之助是太宰治唯一的好友……如果不是因為太宰治無所顧忌,任性妄為,對我的威脅越來越大……我又怎么會舍得將業(yè)界鼎鼎有名的殺手當作棄子舍棄出去,讓他與mimic的首領(lǐng)同歸于盡?”“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才能激化太宰治與港口黑手黨的矛盾,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看清太宰治的真實想法,看清楚他對港口黑手黨是否忠誠?!?/br>“你覺得,我說的對嗎?”森鷗外緩緩地,極具誘導地問道,一直被他藏在身后的手已經(jīng)摸到了按鈕,只要一下就可以化解這次危機了。只需要一秒鐘!然而一方通行抬手,動了動手指,森鷗外便驟然失去了所有的動作。頭顱隨著一聲悶響低低地砸在了鋪著地毯的地板上,面上依舊是偽裝地很好的表情,眼眸深處細細看去甚至還有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那根手指就輕輕的搭在隱蔽的很好的按鈕之上,只差那永